楚江雲也不阻止,也是縱身一躍,跳下懸崖,茹小雅摸了摸苔蘚,手中綠光閃過,這苔蘚竟變得更加有活力起來,看樣子,茹小雅這一晚的收穫,一定不小了。
“別調皮了,咱們先登山吧,去找你說的喇嘛廟。”楚江雲取下自己的一件外衣,披在茹小雅的身上。
茹小雅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那我要上了喔,你不一定能追得上呢。”
“是嗎?那咱們比比看。”楚江雲深呼吸,腳下一輕,繼續向看不見巔峰的天山爬去。
茹小雅和楚江雲拼了一段路,小臉變得紅撲撲的,說道:“不行啦,不行啦,我缺氧,會有高原反應的,而且這些山峰之間山凹那麼多,一不小心掉下去,會沒命的。”
“你這傻丫頭,我還以爲你要拼命呢,這麼好鬥,早該停下來休息了。”楚江雲伸手爲茹小雅擦掉額角的汗珠,又偷偷從玉佩裡取出幾枚從玄天峰弄到的奇異果,遞給茹小雅。
“這哪來的,好香啊,吃了之後還暖洋洋的,還有不,我還想吃。”茹小雅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雪地裡,吃着楚江雲給的果子。
“你以爲這是水果啊,想吃就吃,實話告訴你吧,這玩意兒,沒機緣,你還吃不到呢。”楚江雲自己也吃了一顆補了補體力,擡頭看着沉悶的天空,突然眉頭一皺。
“怎麼了?江雲哥?”茹小雅和楚江雲關係又進了一步,連稱呼都改了。
楚江雲眼中閃過一道異芒,嘿嘿一笑,說道:“我說天山再怎麼高,也該到巔了吧,原來,我們被人擺了一道啊。”
“啊?”
“嘿嘿,和你聊着天,闖入了別人設計的幻陣,還不知道,真是可笑,別人都笑開了花吧。”楚江雲突然伸出手,對着面前的幾處山峰打出幾道光芒。
茹小雅正好奇之時,眼前風景突然一變,腳下哪還有厚厚的冰雪,而是換成了一幅奇妙的世界。
天山之巔,竟然是一個大大的火山口,冰雪融化之下,竟產生了一個大大溫泉口,地底的熱量傳上來,山巔竟是一片春意盎然,寒梅點點,紅花遍地,綠樹蔥蔥。
綠樹深處,一口巨型大鐘鼓掛在古樹之上,兩名喇嘛僧人立於鐘鼓之下,敲着木魚念着經,聲音傳遞到古鐘內,意境悠長。
“哇,怎麼會這樣,好美啊。”茹小雅讚歎一聲,腳步向前邁進。
“等等!”楚江雲想要阻止茹小雅,卻還是慢了一步。
楚江雲只覺周圍一陣光芒閃過,周圍的風景又發生了變化,八名喇嘛僧人圍着茹小雅和楚江雲轉個不停,手中各拿着刀、叉、鼓、錘、盂等八種不同的武器,這些僧人神態各不相同,或喜,或怒,或睡眼朦朧,給人以詭異之感。
茹小雅有些害怕,往楚江雲身邊靠了靠,楚江雲正思索之間,這八名喇嘛僧人突然吐出一些晦澀的梵文,匯聚成奇妙的音境。
“天龍八部!”
楚江雲面色一變,身上光芒突然爆發出來,將茹小雅護在其中。
同一時間,這八名喇嘛僧人聽見天龍八部之後,手比了一個佛樣,也不說話,對着楚江雲同時出手。
青色的刀,金色的盂,紫金色的鼓,黃色的金剛圈,八種不同的顏色從四面八方匯聚在天空,並以凌厲之勢擊向楚江雲。
楚江雲掃了一眼空中紛雜的武器,面色閃過凝重之色,大喝一聲,身上泛起五色光芒,腳踏八卦陣法,手中兩儀陣越來越亮。
剎那之間,各方武器齊齊殺到!
茹小雅雙眼一閉,只聽得外面一陣噌噌噌之聲亂響,幾個呼吸後,就平息了下去。
茹小雅睜開眼,只見這八名喇嘛僧人竟同時盤坐在地雙手合十,手中武器不翼而飛,茹小雅擡起頭,小嘴張得老大!
只見楚江雲手中握着八樣不同顏色的武器,身上五色之光暗淡無比,手中的兩儀陣不見了蹤影,腳下的八卦陣也缺了一大半。
“阿彌陀佛!我道是誰,原來是楚道友大駕光臨,貧僧未曾遠迎,還望施主勿怪。”一聲佛號傳來,一名灰布衣衫的僧人緩緩走來,正是當初在天陰出現過的無塵高僧。
“原來是你,無塵和尚,好久不見,你可還好啊。”楚江雲雖然掛着笑容,手上卻沒閒着,將手中掙扎的八把武器弄在手中,再也掙扎不得。
無塵和尚宛若未覺察到楚江雲的動作似的,誦了一聲佛號:“貧僧好過得不好也不壞,倒是楚施主,這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貧僧若是闖這天龍八部,可得手忙腳亂一陣,恭喜楚施主修爲精進。”
“好說,好說,依我看,你這和尚已是知道我到了山門吧,這天龍八部,若是真發揮全部威力,諒你也闖不過,我也不行,阿彌陀佛,得罪了。”楚江雲將手中武器還給八名僧人,八名喇嘛僧人向楚江雲行了一禮,消隱不見。
無塵見楚江雲歸還了武器,臉上掛着一絲笑容,“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是?”
“我同學,茹小雅,也是白雲前輩的親傳徒弟,聽說這天山有一喇嘛廟,想不到竟是你這和尚的老窩。”
“原來是白雲道友的徒弟,貧僧有禮了。”
茹小雅還了一禮,正欲說話,卻被楚江雲拉住,“和尚,你這山門門檻挺高還咋滴,廟小還裝佛,咋不歡迎我們啊?”
“阿彌陀佛,楚施主不要開貧僧的玩笑了,請!”和尚手一揮,眼前風景又恢復了鬱鬱蔥蔥。
幾間廟宇出現在溫泉邊上,實在是詭異之極。
楚江雲踏在天然形成的青石板上,說道:“和尚,你還挺會享受啊,這簡直不西方極樂世界還要令人嚮往啊,誰會想到,這天山之巔,竟是人間美景啊。”
無塵和尚說道:“罪過,罪過,出家人,一切皆空,師父他老人家料到今日會有貴客來訪,讓我在山門等候,沒想到是楚施主,真是讓貧僧意外。”
這一次,輪到楚江雲驚訝,說道:“和尚,你還有師父?天吶,你這和尚修爲這麼高,那你師父,豈不是傳說中的妖怪了。”
無
塵微微遙遙頭,立在一間微微破舊古廟前,誦了一聲佛號:“楚施主,師父他老人家就在內舍,施主請。”
楚江雲還了一禮,進入香菸嫋嫋的廟殿之中。
一尊如來佛之下,一名披着袈裟的光頭和尚正敲着木魚,手中轉着珠子,正專心誦讀經文。
楚江雲往蒲團上的老和尚探去,眉頭微微一皺,眼前的僧人,給人一種平凡無奇之感,但奇怪的是,楚江雲彷彿覺得他本來就不存在一般,或者說,他似與這廟宇是一體一般,深不可測。
和尚停止敲木魚,轉過身子,渾濁的眼光掃過茹小雅之後,最終停留在楚江雲身上。
楚江雲只覺有什麼東西要竄入身體一般,慌忙神色一凝,守住天靈臺,才躲過了這一股窺視之感。
老僧渾濁的眼光恢復了清澈明亮,“阿彌陀佛,果然英雄出少年,無妄道友又收了一個了不得的徒弟。”
楚江雲收起嬉笑之心,雙手合十,向老和尚行了一禮,“後輩小子楚江雲,參加大師,敢問大師名諱?”
“阿彌陀佛,貧僧了凡,大師卻不敢當!”
“什麼?你就是了凡大師!”楚江雲略顯意外,看向一旁的無塵和尚。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了凡大師,晚輩這裡有一份故人遺信,讓晚輩轉交給大師,怠慢拖延之處,還望大師見諒。”楚江雲掏出當日在山洞中無崖子生前寫的遺書,交給了凡高僧。
了凡當着楚江雲的面拆開看了一遍書信,眼中閃過悲切之意,“阿彌陀佛,想不到無崖子道友竟會遭了這等毒手,真是痛哉。”
“大師節哀。”楚江雲猜想了一下書信的內容,神色議暗。
“阿彌陀佛,西方極樂,憂樂皆苦,楚施主,茹施主,請坐,無塵,去取一壺清茶來。”
“楚施主,你師父他過得可好,貧僧很好奇你們師徒之間的事,可否告知貧僧一二。”
“晚輩必定知無不言。”楚江雲雖然好奇了凡怎會問起這個,還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在茅山的經歷告訴了了凡和尚。
“阿彌陀佛,楚施主果然福澤深厚,竟遇見了無妄道友,想必你們茅山一脈,中興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對了,茹施主眉宇之間略有憂愁,可是有煩心事?”
茹小雅學着楚江雲的調子,說道:“不瞞大師,晚輩前來天山,是爲求天香寒玉膏,我師父命懸一線,還望大師成全。”
“我觀施主一身修爲雖淺,但卻已得大造化,大機緣,一身木系功法更是令貧僧驚歎,想必白雲就是你師父了。”
“正是,求大師成全。”茹小雅一臉恭敬與期待。
“阿彌陀佛,茹施主所說,貧僧本該出手相助,只是施主有所不知,這天香寒玉膏,於本廟來說,都是極爲難求之物,實在……”
楚江雲雙手合十,說道:“了凡大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大師成全,大師若有什麼條件,江雲若是辦得到,一定義不容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