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內的安靜。
以及步步逼近的蜀生，不由得再一次給兩女深深壓迫之感。
而姜柔。
嘴角勾起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上次追殺東方亦柔，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竟斷了她的舌頭和十指。
所幸，宗內，有迴天丹蔘這等神草，她的舌頭，不日便接回！
“這次，我看誰還能護着你......大師姐！”她輕聲喃喃。
世人永遠只記得第一。
從小到大，每每有人稱呼她，都是‘論琴術，東方亦柔之下第一人’。
憑什麼？
憑什麼你能得到排行第二的鳳鳴琴青睞，而我，只能得到一把第十六的垃圾？
安靜之時。
“我一直以爲，你是我最好的閨蜜。”
突兀地，這位話語一向很少的仙子，忽然擡頭，對着姜柔說了一句。
她之前一直不知曉，告發自己的人，居然是這位，最好的‘姐妹’。
姜柔一愣，隨即委屈道：“大，大師姐......我們是最好閨蜜啊，你怎麼了？”
還在裝傻。
陡然。
東方亦柔起身，身上，出現一絲之前從未有過的凌厲氣勢。
仿若這一刻，她還是那個所有人心目中的，大師姐！
“鳳鳴琴，一刻不曾易主，東方亦柔便還是內門首席弟子。蜀生，你一個外門弟子，敢以下犯上，對內門首席弟子不敬？”
內門，外門，有絕對高低之分！
琴瑟美人一時怒喝，讓蜀生腳步頓了頓。
“徐長老，蜀生以下犯上，按宗門戒律理應鞭打一百，爲何不執行？還是說，你也和他一樣，目無宗門法紀？”東方亦柔忽然轉頭，對着徐長老開口。
那一直不說話的老者，滯了滯。
伏羲內門只有兩姓主導。
這女娃，從來都不與人爭辯，外人看來，也是柔柔弱弱，與世無爭。
何時變得如此伶俐？
看了眼姜柔，他面露爲難。
現在，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
倒是蜀生，想起什麼，一步上前，一掌揮出，猛地拍在東方亦柔臉上。
那白皙面龐，瞬間出現猩紅五指印，
隨後他大聲道：“哼，徐長老，姜師姐，我還有件事要稟報！”
“這東方亦柔，昨夜乘孟春修煉，竟無恥偷襲，害孟師侄走火入魔，死了！”
一言出。
姜柔眼神亮起，隨後驚呼：“死了？師，師姐，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竟然，竟然殘害同門弟子......”
老者眼睛眯起，如抓住把柄般開口：“東方亦柔，你可知罪？”
東方亦柔咬牙：“明明，人是蜀生殺的！”
啪！
又是一巴掌。
這一次，出手的，還是蜀生，眯眼道：“你還敢狡辯？”
兩道巴掌，
指印血紅。
“夠了。”姜柔樂在心裡，更沒給東方亦柔反駁時間：“徐長老，審訊要開始了，雖然不知道師姐爲何會變成現在這樣......但，她是我師姐，我還想陪她說說話，你們先出去等等。”
老者點頭，與蜀生離開。
門外。
徐長老冷哼一聲：“人，是你殺的吧。”
他不是傻子，東方亦柔那個狀態，怎麼可能偷襲的了孟春？
蜀生當即跪在地上，額頭上多了一絲汗水。
急中生智之下，心中一動，連忙將懷中一枚玉石取出，遞給老者：“徐，徐長老，這玉石給您......”
老者揮手間，玉石便出現在手上。
隨後眼神一亮：“護身法器？你從哪裡得到的？”
法器，即使是隱門裡，也極少存在！
而護身類法器，是那些伏羲門內門弟子，極爲眼紅之物！
“這是我在東方亦柔的身上取的。”
“好東西。”
老者點點頭，將玉石收入囊中：“你回去吧。”
一旁的蜀生，這才鬆了口氣，抱拳離開。
留下老者，走到四下無人之處，拿起玉石，開始仔細端摩。
不一會兒，一道光圈便將他包圍。
“護盾程度不算強，不過確實是好東西！”許久後，他眼神愈發明亮。
此等好東西，他用不着。
但是......
拿來討好姜柔，不是正好？
要知道，伏羲內門已然沒有東方氏，只剩姜氏！
姜柔，必將成爲未來掌門！
屋內。
沒了外人，姜柔看着美人臉上重疊的五指印，咯咯笑起來。
“師姐，疼不疼啊？”
東方亦柔神色冷淡，並不理會。
“師姐，我倒疑惑，你這眼睛，爲何會好起來？”
當初，東方亦柔離開宗門時，明明斷了十指，並且毀了雙目！
眼睛是如何好的？
仙子這才擡起頭：“你的舌頭，不也一樣好了？”
“你！”
姜柔臉色一寒，想要伸手，卻又想起什麼，嘴角噙笑。
“師姐，想不想知道，爲什麼我只接回舌頭，而沒有接回手指？”
“你知不知道，你的十指......還留在宗門，用最好的冰盒封存。”
東方亦柔瞪大眼，滿是不可置信：“難道你......”
“沒錯！”姜柔笑聲愈發昂揚：“今天之後，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我，將你的手指接到我手上。”
“你說，接上你的手指，你那張排行第二的鳳鳴琴，會不會認可我？”
見東方亦柔失神模樣，她很是滿意。
你東方亦柔不是很囂張麼？
有沒有想過，被我取而代之的一天！
當初，東方亦柔離開宗門的時候，斷掉她十指的處罰，就是她姜柔，悄悄提出。
顯然，當時她就有了那個念頭！
可惜，儘管宗門有迴天丹蔘，可以接上手指，但她確實沒有自斷十指的魄力！
而那天夜晚那個殺手，陰差陽錯，居然斬了她十指......
東方亦柔。
看見了麼？
我姜柔，拿你十指，
拿你鳳鳴琴，
取走你大師姐的位置！
“無恥！”饒是從不知曉如何罵人的東方亦柔，也怒聲開口。
“無恥？”姜柔搖頭：“師姐啊師姐，還沒懂嗎？我姜氏纔是伏羲門真正繼承者，而你的手指，你的琴，本來就該屬於我。”
“我的鳳鳴琴，我的十指，借你用了二十年，還不滿足？”
我纔是仙子！
屋內。
東方亦柔氣的香肩顫抖。
自己的手，竟被這女人，說成了她的？
轉眼。
門打開。
徐長老已經等候在門口處，拿出一枚玉石。
“小姐，這是獻給你的，護身之用。”
“護身之用？哇，這難道是......護身法器？”看到這玉石，姜柔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不要！”
看到玉石的一剎。
東方亦柔終於徹底急了：“那是我的！”
那是他，給我的東西！
她還沒起身，老者一聲冷哼，東方亦柔便再次倒地。
姜柔看了眼東方亦柔，隨後轉身對着徐長老一笑：“謝謝徐爺爺，柔兒很喜歡！”
徐長老借花獻佛。
姜柔接花，理所當然。
這種寶貝，你東方亦柔配有？明明是我的。
我才配得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