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復如常。
當，慕芊芊反應過來時，卻只見站在原地的楚楓，渾身衣裳破碎，鮮血橫流。
煞是猙獰。
見狀，小美人心都揪到頂點，連忙跑上前，滿是心疼：“楓，怎，怎麼會這樣？”
楚楓搖搖頭，示意沒事。
但內心，還沒從剛纔一幕中恢復過來。
平原城。
之所以與長安這麼相似，原來出自上代九御之手？
聯想起，方纔蒲聖最後一段話語，楚楓深吸口氣。
“芊兒，你再等等我，有件事還得確定一下。”
回過頭，楚楓一雙瞳孔，再度轉爲赤金色。
眼前的平原古城，悉數變幻。
隨即，那九御身形，再次出現在他前方！
這一次，楚楓沒說話。
果然，不一會兒，那身影便輕輕開口：“吾是蒲聖，但不是前輩，吾只是個無用書生而已。”
隨後，又輕輕搖頭：“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誰？”
“我說它是平原，它就是平原，我說它是長安，他就是長安。”
前後話語，看似無厘頭。
但楚楓內心震撼之意，更甚！
沒錯，這些話，與剛纔一模一樣，是......事先設好。
這是一段，相隔幾百年的對話！
那位撰寫《山海誌異》的儒聖，那時候就算到了？
等到結束。
楚楓心境，已然久久不能平靜。
他嘴角微微一扯。
回想起方纔，儒聖嘲諷般的話語，不由懊惱。
‘後生，多讀點書。’
這前輩，看不起人咋的，我又不是以文入聖，讀那麼多書作什麼......
雖說懊惱，卻也無可奈何。
人家是幾百年前的人，罵都沒處罵去。
“果然九御都是坑。”沉默許久，終於罵咧一句。
“楓！”
驀然，嬌軀入懷：“究竟怎麼了，我擔心你......”
一陣陣寒氣，從美人體內滲透而出，與他體內那股霸道內勁，水**融，合爲一體。
那些融合的靈氣，正在迅速滋潤傷口，加速癒合。
這讓楚楓稍稍一愣。
對啊！
誰說只能捱罵，不能還手的？
“老婆。”
楚楓反手抱住慕芊芊，在後者身上一陣揉搓：“愛死你了。”
“笨蛋，你幹嘛......”
雖說山頂無人，但也算大庭廣衆，這臭乞丐怎麼現在就毛手毛腳......
誰想，楚楓只是咧嘴：“噓——別鬧，咱們來雙修。”
“雙，雙修？？”
聽到這話，美人俏臉滾燙：“不行，至少，至少找一家旅店......”
“你想什麼呢？”
還沒等大校花反應過來，下一瞬，
只覺得楚楓身上傳來一股氣息，貫穿腦海。
驀然，
整個平原古城，在她眼前，變得不一樣起來！
“怎麼樣？看得見嗎？”
楚楓其實也不確定，所以有此一問，
“看，看得見......”美人心神震撼，終於明白楚楓剛纔說的‘桃花’是什麼意思。
“這古城，爲什麼變成了......長安？”
沒等她回神，
眼前，一道金色身影，再度浮現。
沉穩而又深邃，高大身影，呼吸之間，似乎都能引動天地變色。
“您，您是......”
“別管他。”楚楓忽然開口：“閉上眼，放鬆心神，”
慕芊芊點頭，聽話照做。
只是對這金色身影的話，疑惑無比。
他在說什麼？
怎麼總感覺，這位胸有成竹的讀書人......說話卻前言不搭後語？
不一會兒，那股熟悉的壓力，鋪天蓋地而至。
慕芊芊下意識雙腿一軟，一個身影，卻一步踏出，站在她前方，擋住了絕大多數壓力。
“芊芊，先用朱雀給你的壓龍決，再運轉內力修煉，像往常一樣！”
雖說壓力鋪天蓋地，美人反應卻不慢，
終於知曉所說的雙修，是什麼意思......
楓是想和她，在這裡修煉！
壓力雖大。
伴隨的，卻是純正濃厚的天地靈氣！
這裡是......數百年前的大唐！！
彼時，楚楓看着眼前頂天立地的金色身影，露出笑容。
雙目如狼，
好似看的不是前輩，而是一頭待宰的肥羊。
“嘿嘿，前輩，得罪了。”
體內，那本母親所傳無名功法，以及老頭子的煉氣決，同時運轉，
包括那身影在內，無數天地靈氣，如同金色旋渦一般，向着他匯聚！
天地靈氣化江，流入自身氣海。
丹田靈力，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化增長！
他的背後，慕芊芊同樣如此，
那些靈氣，先入楚楓身體，其中不少，經楚楓身體過濾，匯入她體內。
許久。
‘後生，多讀點書。’
最終，又是一句熟悉的嘲諷耳語。
而儒聖的身形，緩緩散去。
這一次楚楓卻不生氣，拉住芊芊：“再來！”
讀書少又如何，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將軍需要和秀才講道理？？
分分鐘把秀才吃了。
還沒休息兩秒，楚楓便帶着芊芊，再次進入那幻境。
一次復一次。
在慕芊芊眼裡，一切似乎都在重複。
然而，楚楓卻能感受到，儒聖的氣息，正在緩緩變弱。
他稍稍一嘆。
這就是百年前的大唐？
這種靈氣吸收速度......就算是入道築基，結丹昇仙，也不是什麼難事？
又無數次重複。
慕芊芊的內力，明明前不久才四層，此刻，又是連升兩層！
六境！
堪比......武神。
“你休息，鞏固一下。”
自身靈氣與芊芊融合，楚楓自然知曉，小妮子內力，已經到達飽和，
再強行吸收，反倒有害。
而且，那儒聖身形，已經逐漸透明，
平原古城上的大唐之氣，再無開始那般濃厚，變得稀薄起來。
“怎麼還不突破？想入個道就這麼難？”
楚楓能感受到體內靈氣增長。
量變到質變。
可......
無論如何吸收，就是沒有半點突破之感。
“再來！”
他要再次嘗試，單獨頂着那股壓力吸收！
嗤嗤——
這一次，面對儒聖壓力，他站直了身體。
壓力比最開始，小得多。
又是數次。
體內真氣澎湃，楚楓只覺得舉手擡足，有天翻地覆之感。
‘小子，多讀點書。’那身影，已經完全透明。
“多謝前輩。”楚楓雙手抱拳，深深一拜，誠懇無比。
回到山頂後，卻並沒有再次進入那大唐幻境。
以現在的靈氣濃度，再進去，提升不大。
而且......
他內心，其實不想，讓上代九御留下的痕跡，徹徹底底消失。
或許，哪天能夠再見到那老狐狸，帶她來這裡看看？
又或許，能帶小白，來看看她素未謀面的父親，是何等頂天立地的男兒？
楚楓站在原地，默默守護芊芊。
看着天空太陽，他微微眯眼。
太陽依舊當空。
光芒似火濃烈，顯然時間並沒過去多久，還是下午三四點。。
......
他臉色一變。
正午？？
明明已經反覆進去了五十多次，就算一次，只有十五分鐘，也該過了十幾個小時纔對啊！
不對，不對。
腦海裡，方纔蒲聖消失前的話，再度入耳。
‘小子，多讀點書。’
楚楓瞪眼，只覺得頭皮發麻：“小子？？”
他清楚記得，前五十次，蒲人仙都稱呼他是‘後生’。
剛纔那次，喊的是......小子？！
楚大人皇，胸口劇烈起伏。
上代九御，連他會偷靈氣，都能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