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大皇子的奇襲,轟動了整個中原。
人心惶惶。
南樓蘭城以南不遠,不少城鎮居民開始南移,生怕那大皇子一鼓作氣,長驅直入兩百里?!
誰能想到,剛剛捷報不久,就是這樣的噩耗?
“那位大皇子......只是爲了給四皇子報仇,要不,要不把楚楓交出去?”
此類聲音,也逐漸多了起來。
然而,這聲音還沒冒出多久。
那位大皇子,便直接開誠佈公。
“南北樓蘭城這一線百里,率土之濱,都歸我北歐所管,不過,我這人嫌麻煩,這城,就暫交由,雪國代理。”
譁——
明眼人,直接看出來端倪。
哪是爲了四皇子報仇?
分明是,舉着報仇的旗幟,眼饞這南北樓蘭城!
帝都。
南部會室。
室內,皆是滿身軍功勳章加身的......文將。
此時,衆文將,面面相覷。
“南樓蘭的事......你們說,怎麼辦?”最高層老者,難色稍稍難看,環視一圈,而後,又道:“林凌天帶三十六萬兵馬沒做事情,口碑......有點差。”
“這個武門總督,現在怎麼保?”
四周沉寂。
事到如今,考慮的,依舊不是保不保,而是,怎麼保。
畢竟。
那位,可是隱門至尊皇室出來的......皇世子。
“我有辦法,”
“這件事情,可以完全甩鍋給楚門和西蜀唐門......還有,某位神將。”
一名文將,站起來道:“武門就對外說,戰神其實料事如神,本就在南樓蘭屯居了三千西蜀武門甲士,但是,卻被那楚楓私下帶走,這才導致南樓蘭不保。”
帶着價值不菲金絲眼鏡的文將,面露微笑。
其餘人等,也眼神大亮,不由拍桌:“好!”
“楚楓爲了搶功,私自帶走駐樓蘭三千甲去殺敵,這才導致樓蘭失守。”
“反正大家之前也不知道,那西蜀三千甲在哪不是?”
“好辦法,我們可以添油加醋,那西蜀三千武門弟子,其實是武門最強精銳,本來就以一當百,如果他們還在南樓蘭,其實,大抵能堅持到支援。”
“可惜,被某位神將帶走了,還帶去斬了三萬敵,作爲最強精銳,斬三萬敵不是簡簡單單?所以,開始的首戰告捷,其實也不是楚楓的功勞,而是,武門精銳太強。”
幾名文將,相視一笑。
天衣無縫啊。
如此一來,沒得罪那位戰神,甚至,將鍋全部甩給楚神將。
老狐狸門,對那名開口的文將紛紛點頭,
他們一羣大佬坐在一起,堪稱,國士無雙?
哐當——
大門,轟然被踹開。
正直當打之年的北將顧河,一步踐踏地地上飛塵四濺,目中簡直要噴出怒火。
他爲,武將!
可是,只能眼睜睜看着樓蘭破城?!
原因就在於,在這之前,有人上書,
下行讓他不要去搶功??
他顧河,需要去搶功?
江山社稷,於國於民,他顧河,只求問心無愧,只求太平。
因此,纔會帶五萬人馬去丹東城不遠處駐紮,
不是搶功,
只是因爲,不放心!
然而......
蛀蟲當道!
會室內,有幾名看似文縐縐,身着將門將服的文將,目光同時焦距過來:“顧河?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
顧河雙眼若寒霜。
“我是北將顧河,總掌兵馬四十萬,也是北地第一軍,鎮北羣龍隊隊長。”
“這地方,老子都不能來,誰能?”
當即,便有文將起身冷笑:“我衆將會議,決勝於千里之外,哪是你這等莽夫所能比擬?規矩就是規矩,武將不入文堂,給我出去。”
轟——
話沒說完,顧河一拳打在牆上,將那九級防爆牆,硬生生錘出一個窟窿。
“門外都是我的人。”顧河環視:“信不信老子,極限一換十,把你們這堆蛀蟲推平了??”
羣將紛紛站起,開始那名開口的年輕將官,臉色不定:“你,你敢?!”
極限一換十。
真特麼敢說出口。
顧河一巴掌拍在桌上:“我不但敢,我還敢今晚就去你家炕頭上,在你爹面前,推了你那風韻猶存的母親,你說我敢不敢?”
“你要說敢,我今晚就去,你要說不敢,說明你慫了,老子今晚更要去。”
“你!你!!”那帶着限量款勞力士的年輕文將,氣的面紅脖子粗。
衆將只覺得,今日的顧河,似乎......不同往日??
顧河身後,不讓鬚眉的裴秀,俏臉暈紅。
那是氣的!
很難想象,一向風度翩翩的隊長,從來不吐粗言,如今......會氣成這個樣子?
“你們以爲老子不知道?”顧河冷冷環視:“南樓蘭原本有五千將門的陳甲,要不是你們,同意林凌天借兵,給樓蘭的將門兵馬全部調集了過去,怎麼會如此??!”
顧河越說越氣,直接走到那文將面前,擡手將他脖子死死捏住:“你讓樓蘭的三百楚門弟子,怎麼守十七萬??告訴我??”
那文將,捂住脖子,眼神帶着驚恐,和求饒。
剛剛的揮斥方遒,國士無雙,剎那消失不見。
“坑殺楚門的是你們。”
“坑殺樓蘭城一萬老弱婦孺的,也是你們!”
顧河冷漠環視:“到現在,還在想着怎麼保住你們的凌天戰神?”
將門弟子在前慷慨赴死,這些文將,在後面勾心鬥角,還想着怎麼推平將門,安享天下?
將門若沒了,靠你們文將扶持的武門,能守住這個天下?
“一羣,蛀蟲。”
許久之後,顧河冷冷開口。
“夠了!”
最首的老者,拍案而起:“顧河,現在滾出去,我還能給你商量餘地......”
那被捏住脖子的文將,眼中帶着獰笑:“沒,聽見麼?莽夫,滾出去......”
哐當。
扳機保險瞬間拉開,黑黝黝的洞口,直指那年輕文將腦門。
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
裴秀也瞳孔猛縮,有些焦急:“隊長......”
爲首的金絲框眼鏡老人,雙目一凝:“你,你敢?!”
顧河哈哈大笑。
“我顧河,只知道一個道理,一日爲將門,終身爲將門!將士披甲當爲兵,卸甲,當爲民!”
他顧河,當初誤會之下,都敢請那不仁的老師赴死,
如今,有何不敢開槍打死幾個蛀蟲?
極限一換十又何妨?
顧河手指,毫不猶豫,就要直接掰動扳機。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隊長!”裴秀焦急大喊。
顧河手中一頓,拿起手機看到通訊之人,這才鬆開扳機。
接通之時,他面帶些許愧疚。
電話對面那個人,因爲這些蛀蟲,他的整個楚門,都打得基本沒了!
深吸口氣,顧河輕輕開口,恢復往日柔和平靜:“教官?”
電話那邊,只有四個字。
顧河瞪大眼,連帶着手槍都有些抓不緊。
那是,激動。
“四十萬,夠不夠?”他目光振奮,說到後三字時,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等到電話對面回覆。
他哈哈大笑:“行,我昨日剛好帶了些人去丹東。”
掛斷電話。
顧河冷冷環視衆將,衆人不自覺倒吸涼氣。
而後,顧河哈哈大笑:“我是莽夫,你們?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仰天大笑出門去。
只因,那位白髮無雙的男兒,說了四個字。
“我要借兵。”
“四十萬,夠不夠?”
“五萬就夠了。”
北將羣龍軍之首顧河,
請,楚教官,一定給老子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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