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也是有些激動,作爲蔡家旗下珠寶行的專家,駱老對賭石一向很有研究,而每年的玉石品鑑會,蔡家參會都會叫上駱老來挑選原石,蔡家很多賭漲的原石,都是在駱老的指導下拍下來的。
今天這塊,駱老很有把握裡面會出翡翠,而且據他猜測,可能裡面的翡翠成色還會不錯。
即使裡面的成色一般,以現在估計的翡翠的體積,到時候挖出來的翡翠玉肉,做成各種成品後收回五百萬的成本是絕對沒問題的。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塊石頭賭跨的可能性已經非常的小。
“駱老,下面怎麼辦?”
賈老闆臉上已經流出了很多汗水,解石是個體力活,沒把子力氣,恐怕把齒輪壓下去都是個問題,不過好在賈老闆現在是極度興奮,雖然流出了很多汗,卻是並沒有感覺多累。
“從這裡開始往裡擦吧。”駱老說道。
霧綹其實就是玉石形成的初級階段,已經具有了翡翠的初步形態,卻算不上翡翠,其實和普通的石頭沒有多大的區別。
只不過有霧綹出現,在霧綹裡面,就極有可能是玉肉了。
這裡面的分寸很難把握,如果圖省事,可以小心的一點一點的往裡切割,但是這樣極有可能切到玉肉。
隨着人們對翡翠的熱愛以及翡翠原礦的稀缺,現在翡翠的價格變得越來越高,砂輪切割的過程中,要是一不小心破壞了玉肉,就有可能是一筆極大的損失。
況且砂輪本身也有一定的厚度,在切下去的過程中,如果切到玉肉,會將一部分玉肉直接變成石屑,這種損失也不可小看,畢竟一個砂輪破壞的玉肉,足可以打磨成好多界面了。
而如果切到的是那些極品翡翠,這裡面的損失更是不可估量,要知道,在去年的一場拍賣會上,一個祖母綠的戒指,就拍出了五百萬元的高價,而這一刀下去,裡面的翡翠要是祖母綠,這損失,讓人想都不敢想。
“好,駱老。”
見駱老吩咐了,賈老闆把石頭放好,開始從剛纔切出霧綹的地方,一點點的向裡面打磨起來。
衆人一個個都跟待宰的鴨子似的,把腦袋往裡伸着,生怕錯過了第一個看到出翡翠的機會。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賈老闆往裡打磨了有一公分了,石頭上還是呈現出霧綹的狀態,並沒有看到任何翡翠的出現。
賈老闆停了下來,用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的說道:“駱老,要不再劃跟線吧,不像是能立刻出翡翠的跡象。”
林凡問道:“不會這整個石頭裡面,都是這什麼霧綹吧?”
“不可能,這種霧綹,十有八九會有翡翠出現的。”一個看熱鬧的說道。
接着又有人對林凡不屑的說道:“小夥子,你這心態可不行,願賭服輸,可不能詛咒人家啊。”
“霧綹厚一下也是正常的,可能裡面的翡翠更純正。”
頓時,議論聲一片,說什麼的都用,不過向着林凡的人卻是不多,都拿林凡當個生瓜蛋子了,尤其是這個生瓜蛋子還一副不把自己這些人看到眼裡的樣子,讓這些人很是不爽。
蔡耀庭也厭惡的向林凡看去:“這個不勞你費心,即使賭跨了,我蔡耀庭也輸得起。”
說出了這句話,蔡耀庭感覺自己很爺們很man,可惜,嚴菁菁沒聽到。
“光頭強,你上吧。”蔡耀庭吩咐了一句。
“得嘞。”光頭強上前,接過了賈老闆手裡的解石機。
“從另外一頭往裡擦吧,注意着點,別傷到了玉肉。”駱老提醒道。
光頭強打開開關,快速的從另外一端向裡面擦了起來。
由於他是練武之人,臂力強大,擦起來的速度,要比賈老闆快出一倍不止。
很快,光頭強就向裡面擦進去了有兩公分的進度。
“停。”忽然之間,駱老喊了起來。
光頭強手中的合金齒輪,隨着駱老的喊叫一下子停了下來,光頭強可以說把握的十分精準。
駱老親自上前,用舀了些水,衝到了剛打磨出的石面上。
“出來了。”駱老有些激動的說了一句,不過看着那剛剛呈現出來的玉肉,卻是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出翡翠了?”
“嗯,綠色的。”
“咦,種水不怎麼樣啊。”
“怎麼灰濛濛的,好像有很多雜質似的?”
聽到駱老說出來了,這些看熱鬧的人立刻都湊到了跟前,邊看着出來的翡翠邊嘟囔着,林凡即使在外面看不到那石面上翡翠的情形,光是聽他們嗶嗶也知道個差不多了。
“好了,都散開,散開。”光頭強揮舞着解石機叫了起來,這些人嘟嘟囔囔的,一個個跟鴨子似的,在他聽來,還不如解石頭的聲音好聽呢。
“駱老,如何?”蔡耀庭上前看了一眼,也是忍不住有些皺眉頭。
這算是什麼翡翠啊?怎麼看起來那樣子跟豆腐渣似的?
“表層的不怎麼樣,不如深切一點吧。”駱老說着,又在石頭上面劃了一條線。
“好吧,駱老,這個你說了算。”蔡耀庭往後退了退。
“就從這裡切,注意不要偏了。”駱老對光頭強說道。
“放心吧。”光頭強就跟熊出沒裡面真的光頭強似的,把解石機從肩膀上往下一放,正好標在了駱老畫線的位置,直接就切了下去。
此刻,周圍的人都是眼巴巴在那裡看着,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希望蔡耀庭賭漲了好還是賭垮了好。
賭漲了,他們的嫉妒心理作祟,感覺心理不平衡。
賭垮了吧,那這解石還有什麼看頭?倒不如回家摟着老婆睡大覺自在。
那齒輪的轉動聲牽動着每一個人的心,尤其是蔡耀庭,本想着在嚴菁菁跟前露露臉,把林凡給比下去,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中竟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先停一下。”駱老忽然說道。
光頭強的切割機停了下來,不過那齒輪由於慣性還在轉動,只是光頭強已經把齒輪提了起來,並沒有繼續再切下去。
駱老到了跟前,也顧不得那些四處紛飛嗆人的石屑了,拿水對着那道縫隙就衝了下去。
隨着水衝下,裡面的石屑紛紛都被衝了出來。
駱老拿着強光手電仔細的看了看,頓時又是嘆息一聲,忍不住搖了搖頭:“切下去吧。”
光頭強對準那道縫隙,再次切了下去。
足足又切下去有兩公分,用水再次一衝,周圍的人看去,都是忍不住嘆息聲一片,這塊翡翠倒是體積不小,幾乎切面的三分之二都是玉肉,只是,這玉肉的成色實在是不咋地,和剛纔差不多,裡面到處都是渾濁不堪,看起來毫無光色,幾乎和地攤上幾十塊錢一個的那些粗燥不堪的翡翠製品成色差不多了。
如果再往裡還是這樣的成色的話,這塊原石可以說是百分之百賭垮了,而且,幾乎是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