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狼狽的齊妙,張嬌吃驚不已,剛纔一輪進攻齊妙始終處在上風,怎麼說敗就敗了呢?
男人眼神無比輕蔑的瞥了齊妙一樣,彷彿在看路邊的一顆雜草。
心高氣傲的齊妙如何能接受別人如此蔑視自己,這比暴打她一頓還要痛苦,士可殺不可辱,練武之人寧願死在敵人的手下,也不能被侮辱。
她怒吼一聲,彈身而起,瘋狂的朝對方衝了過去。
這一次卯足了全身力量,準備一戰而決。
可誰想到,她纔剛飛起一腳,眼前卻忽然失去了目標,等到他發現對方原來是蹲下了身,但爲時已晚。
一擊輕描淡寫的掃堂腿,頓時將她掃倒在地,這一次比剛纔摔得還狼狽。
齊妙徹底被激怒了,少年人心性展露無遺,這一次沒有暴露下盤,而是一腳朝對方腹部踹去。
對方已經摸清了齊妙的虛實,應對起來就更輕鬆了,看着齊妙出招,輕鬆的一個後轉身,如脫落一般旋轉到齊妙身後,輕描淡寫的一腳踹在了齊妙膝彎處,齊妙身體失衡,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是奇恥大辱啊,齊妙徹底瘋了,攢起來之後連王八拳都用上了,反倒收到了奇效。
剛纔連續吃虧就是因爲太講章法,太認真了,而她又沒學過其他的格鬥術,只會空手道,一雙大長腿踢來踹去,很容易讓人摸清套路,所以能輕鬆的找到弱點進行攻擊。
可現在齊妙瘋了,突然躥起來,對方的心思還都在她那一雙大長腿上,沒想到一巴掌兜頭蓋臉就拍了下來,男人反應很快,雖然頃刻間閃開了,但臉頰還是被齊妙的指甲劃出一道長長的血道子。
男人勃然大怒,張嬌明顯看到了他眼中殺氣迸現,一張臉滿是猙獰,抓住一個空擋,猛地一拳兇狠的朝齊妙的臉上砸來。
這一拳猶如石破天驚,力道極大,破空之聲大作,勁風撲面,齊妙下意識的呆住了。
重拳直奔面門,這一拳要是擊中,那漂亮臉蛋沒準都毀了。
‘噗’!
一聲悶響,就在齊妙眼前,兩隻拳頭兇狠的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量彷彿把周圍的空氣都炸開了,勁氣激盪,齊妙臉上的肉都在抖動。
對拳的兩人齊齊倒退,張嬌退了三步,那男人退了五六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天生神力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他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男人甩了甩髮麻的手,吃驚的看着張嬌,不敢置信這麼一個漂亮女人,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簡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高君也說過,張嬌的力量就是一種特異功能。
男人甩着手,吃驚之色很快斂去,反而驚喜的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真沒想到一個女子卻有這樣的偉力,你們二人一個有急速,一個有巨力,正好來驗證一下我剛纔的話,力量與速度只是武學的基礎,戰勝敵人依靠的始終是技巧。”
男人話音未落,人已經衝了過來,黑色的勁裝下肌肉彷彿要爆炸了一般,速度快的只有黑影一閃,看似簡單的一拳朝張嬌打來。
張嬌早就意識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此時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舉拳迎擊。
只是這種時刻她完全忘了高君的告誡,又動用了蠻力,二十幾年依靠蠻力橫行無忌,一時半刻根本改不過來,除非吃大虧。
比如現在……
張嬌舉拳迎了過去,不過還是兩拳相撞,她對自己的力量極有信心,有了剛纔那一下的試探,這一次又加了幾分力氣,最起碼能把對方打個跟頭。
誰想到,就在兩個拳頭要撞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忽然變拳爲掌,伸手就裹住了她的手腕,向自己的懷裡一帶,手腕一扭,就像海底撈月,這一拉一扭,將她無邊的力道都卸掉了,一拳綿軟無力的打空,想要奮力掙脫,卻被對方死死抓着手腕,同時飛起一腳,腳尖直奔自己的腋窩。
這一腳要是被踢中自己的胳膊一定會脫臼,張嬌心中大罵男人惡毒,拼着斷一條手臂,另一隻手握拳就朝男人的太陽穴砸去。
男人冷哼一聲,猛地一側身同時一甩手,張嬌被一股巨大的力甩了出去,電光石時間兩人錯身而過,張嬌頭也不回,揚起手肘憑感覺向後擊來。
男人擡手格擋,兩人同時轉身,拳來腳往打在了一處。
聽着那獵獵的拳頭破風之聲,齊妙臉色蒼白的默默退開,其他衆人更是目瞪口呆,那東瀛教頭更是張大了嘴,這裡面他的戰鬥經驗最豐富,所以也最害怕,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兩人任何一拳都能置人於死地,這種力量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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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君就好像巨靈神在和牛魔王打架,是絕對力量的比拼,也正是因爲有強大的力量支撐,所以張嬌才能將警體拳和軍體拳發揮出巨大的威力,這都是警察和軍人用來擒賊殺敵的,大開大合,簡單直接,是從無數戰技中精煉出來的體術。
對方也不簡單,力量不如張嬌,但腳步靈活,懂行的人看得出,那是真正的拳擊腳步,宛如蝴蝶竄花,靈活非常。
“無恥!”
激鬥正酣的時候,張嬌忽然發出一聲怒斥,衆人看得清楚,剛纔那男人連續三記刺拳,連點張嬌的胸口。
穿着緊身運動服的張嬌身材最是高挑勻稱,胸前一對飽滿格外惹眼,而同時,這對男人的恩物也是女人的要害所在。
一旦被外力撞擊,很容易形成腫塊,處理不當就有癌變的風險。
而且,攻擊這個部位,讓張嬌惱怒不已,儘管戰鬥中是不分男女的。
但張嬌還是儘量的避免着身體接觸,對面對方連續不斷的刺拳快速攻擊,張嬌連連後退,很快就拉開了數米的距離。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猙獰一身,身體宛如獵豹捕獵,瞬間啓動,眨眼間到了張嬌身邊,忽然身體打橫着騰空而起,在空中橫踢一腳直奔張嬌胸口。
張嬌惱羞成怒,悍然要以拳對腳,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要把他的腿打斷。
就在這時,張嬌忽然感覺背後一緊,緊接着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傳來,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向後飛退,人在半空中駭然的發現,那男人橫在空中,原本是右腿踢向她的胸口,但此時忽然身體一擰,在空中一個半轉身,右腿落下,真正的殺招原來是左腿。
這是一個難度極高的翻身踢的動作,在空中做一個假動作麻痹敵人,對身體的掌控力要求極高,要有絕對強大的核心力量支撐才能完成。
此時他的動作雖然落空了,但那力劈下來的左腿帶着可怕的鞭意,宛如蛟龍出海,力劈而下,蕩起了一陣勁風。
張嬌又驚又怕的落在地上,靠在一個寬闊又結實的懷中,還沒回過神,就聽背後傳來啪的一聲輕響,脊背刺疼。
那是自己罩子的帶子被拽起來又彈了回來造成的。、
她憤然轉身,就看到高君手掩着嘴在打呵欠,眼角還掛着大大的淚珠,一副慵懶的模樣。
張嬌知道這死傢伙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她根本沒意識到對方在空中還能做假動作,若是被那一腳掃中,後果不堪設想啊。
男人穩穩的落地,神情凝重,全神貫注的盯着高君,面目猙獰,眼中殺氣騰騰,全身肌肉都在鼓動,如臨大敵的模樣。
剛纔自己空中的假動作是必殺技,但間不容髮之際,高君竟然把張嬌拽走了,說明他識破了這個動作,這樣的男人確實不容小覷。
可看他呵氣連天,伸着懶腰,被張嬌揍一拳疼得直吸冷氣的模樣,又看不出有什麼厲害的。
張嬌當然要錘他,誰讓他拽自己帶子的。
高君揉着胳膊,麻酥酥的疼,瞥了張嬌一眼,隨後走上前,吸着鼻子,流着眼淚,腳步有些虛浮。
喝多的人就應該踏踏實實睡一覺,睡這麼一會,非但沒作用,反而醉意更濃了。
“對女人突下殺手,過分了。”高君漫不經心的說,舌頭有些大。
但他的話還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齊妙大咧咧的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華而不實的翻身踢嘛。”
高君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迷離:“在花拳繡腿的表演中,這招叫翻身踢,但在某個可怕的領域的生死搏擊中,這一招叫掃腿,只不過做了改動,是在空中施展,速度快,而且利用騰空翻轉的扭動力,增加了掃腿的力量,目標是敵人的脖頸,一旦被擊中,立刻就會因爲頸骨折斷而斃命。”
齊妙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就連張嬌也是臉色發白,那個東瀛教頭也在瑟瑟發抖。
男人緊盯着高君,宛如獵豹盯住了獵物,但這個獵物很龐大,所以他也不敢妄動,在尋覓時機。
齊妙還是忍不住問:“師傅,你說的是什麼可怕領域啊?”
高君看了看她,微笑道:“你想知道師傅就跟你說說,那個領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擂臺,也就是充滿血腥的美國黑市拳,那裡不是比武的擂臺,是生死相搏的角鬥場,沒有比武,只有殺戮與死亡,一場比賽往往在幾秒鐘就能分出勝負,失敗者註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