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當前,總能讓人的心情愉悅。
在這種情緒下,大家雖然各懷鬼胎,但表現的還是其樂融融。
齊芯陽確實有大姐風範,面面俱到,齊辛霆城府極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與衆人談笑風生。
齊辛風則簡單的多,就是一個勁的炫耀吹噓,小雨很安靜,聽着大家說話,不時和齊芯月說上幾句,關係好像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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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人,也就是包括高君在內的‘伴兒’是各有不同。
大姐身旁的男人如李蓮英,安德海伺候老佛爺一般,畢恭畢敬,謹小慎微,正好今天吃海鮮,可是有的他忙了,剝了蝦仁,又要剝螃蟹殼,開了扇貝,還要開蛤蜊。
其他兩個姑娘很簡單,只要幫着兩位少爺倒酒夾菜就可以了。
至於高君,早就吃的昏天黑地了,一個碩大的龍蝦鉗,他沒用任何工具,只是用手掰,用牙咬,就輕鬆搞定了,看得人歎爲觀止。
齊芯月簡單的吃了口就放下了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衆人說這話,細心的小雨發現了這一點,立刻說道:“月姐,是不是這些海鮮不合口味呀,我知道這裡的日式鐵板燒非常有名,我叫來給你嚐嚐,都是現場製作的,廚師的風格也很有趣,就像雜技。”
齊芯月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旁邊的齊辛風道:“小雨這樣一說,我也想吃鐵板燒了,服務員,把做鐵板燒的廚師給我喊來。”
門口的服務員立刻去叫人了,很快,廚師推着小車出現了,那小推車感覺很門口賣鐵板魷魚的差不多,但食材非常上檔次,廚師也很職業。
因爲有油煙,所以小車就停放在門口,廚師在門口現場製作,很是得體。
衆人一邊觀賞一邊閒聊,原本是閒聊,可大姐突然說:“時間差不多了吧,總部那邊一會該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齊芯月隨口一問,因爲大姐是對着她說的。
“你不知道嗎?”大姐詫異道:“今天是我們公司和戈貝爾談判的日子。”
齊芯月微微一驚,高君立刻意識到,這個戈貝爾公司,可能就是那個與毒品相關的公司。
大姐卻輕描淡寫的說:“按理說會議應該結束了,若是談成了,肯定會通知我們,看樣子是沒談成。”
“談不成也不稀奇,畢竟大伯父一直反對與戈貝爾公司合作。”齊辛霆說道:“愛咋咋地吧,反正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先在秦海分公司做出成績,纔有資格回總公司,否則一輩子就做個諸侯藩王,主動與皇位無緣吶。”
齊辛風沒什麼心機,卻知道這次生意有巨大的利益,他不爽的說:“戈貝爾公司上次來人說,一旦合作,會以我們秦海碼頭爲主要輸出港,這不正是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嘛。
可惜大伯父就是不同意,但我知道戈貝爾公司盛意拳拳,而且志在必得,聽說他們公司有些黑道背景,恐怕未達目的會不擇手段。”
齊辛風說完還刻意看了齊芯月一眼。
衆人瞬間都沉默了下來,沒想到齊辛風這傻貨什麼話都敢說。
就在這時,衆人的手機都響了起來,有的是短信,有的是信息,大姐的是電話鈴聲。
他們各自查看接聽,神態各異,最後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擦,幾十億的大生意就這麼吹了,真是說不做就不做,大伯父真有魄力呀,敢情他這一脈就月姐一個人,我們可是有太多的地方需花錢,這也太……”齊辛風當即抱怨起來。
“老三閉嘴。”齊辛霆呵斥道:“大伯父身爲家主自然有他全盤的考量,你這就知道花錢的敗家子懂什麼,再說,這件事兒還沒結束呢。”
“對呀,急什麼,還有機會。”大姐也含含糊糊的說道。
說歸說,但氣氛還是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包房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滋啦”……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傳來,門口的廚師再次從鐵板上炒作起來,火焰升騰,香氣四溢,鐵鏟敲擊着鐵板叮噹作響。
本來看熱鬧的高君忽然雙耳嗡動,他的聽力敏銳程度遠超常人,忽然在這滋啦聲中,聽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來自鐵板烤車下面!
高君敏銳的鎖定了異響來源,他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拿出了眼睛,那是擁有X光和紅外成像雙功能的特殊眼睛,特工專用。
戴上眼鏡,輕輕碰了碰鏡腿,X光功能開啓,眼前的烤車頓時變得透明起來,廚師也變成了骷髏架。
高君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就在烤車下面固定着一把小型的十字弓,扳機連着一根發條,後面是個齒輪,還有個微型的遙控電機,此時正在自動向後輕輕轉動着蓄力。扯動了弓弦。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烤車上騰起熊熊烈焰的一瞬間,蓄滿力的弓弦驟然彈出,一抹黑色的光芒帶着可怕的殺機激射而出。
間不容髮之際,高君猛然探出手,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右手和手腕上,精準無誤的將那激射而來的箭矢抓在了手中。
齊芯月剛要發飆,忽然發現高君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手臂在劇烈顫抖,看起來並沒有耍流氓之後的愉悅感。
沒等她說,高君已經收回了手,將右手放入褲子口袋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沉着冷靜的觀察着周邊的情況。
廚師仍然在烤車上繼續操作着,看得出來他對此一無所知,那設置這殺人機關的人,一定是桌上的幾個人。
不過他們此時都掩飾得非常好,沒有任何人露出吃驚或者慌亂的表情,仍然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高君冷冷一笑,選擇不動聲色,因爲不知道敵人是否還有後手,冒然爆發,可能會引來更直接的攻擊,他不在乎,但卻不能保證齊芯月的安全。
更何況現在他還受了傷。
剛纔那一抓,多虧了他龍爪手的造詣,握力,腕力都到了極致,畢竟攻擊的距離太近了。
他能抓住已經是萬幸了,根本無法選擇位置,所以很倒黴,他抓住了箭頭,鋒利的三棱利刃切開了他的手掌,此時正鮮血狂飆,連褲子口袋都被打溼了,正在一點點透出來。
他不動聲色的從桌上拿了一個麻繩,這是用來捆綁蟹螯的,他藉此用力勒住了自己的手腕,用來止血。
旁邊的小雨看到了這一幕,好奇的問:“高老師你這是在幹什麼?”
高君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沒什麼,做老師的總用粉筆在黑板上寫字,難免有些職業病,指關節有些毛病,還有些抽筋,沒關係,我都習慣了,一會就好。”
“哦。”小雨淡淡的應了一聲,沒再糾結,只是仔細看了看高君插在口袋裡的手。
齊芯月也意識到了異常,看着高君想說話,卻被高君用眼神制止了。
高君忍着劇痛,無視鮮血橫流,又生龍活虎的與諸人推杯換盞,酒到杯乾,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包房內的氣氛明顯發生了改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吃飽喝足,齊辛風是閒不住的人,張羅着要去娛樂場所繼續喝。
高君趁機對齊芯月說:“跟我做。”
說完,高君興致盎然的走過去,一手摟着齊辛霆,嘴裡喊着齊辛風,很親密的樣子說道:“兩位少爺是行家裡手,快和我說說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啊?”
齊芯月微微一愣,在這裡雖然都是她的親人,但唯一值得信任的只有高君。
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目的,齊芯月立刻有樣學樣,一手拉住大姐齊芯陽,一手挽住小妹齊芯雨,姐妹情深,意猶未盡的樣子,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一羣人就這樣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的走出了酒店,成功避免了其他暗器的襲擊。
到了門口,齊辛風喊着去會所,齊辛霆嚷着去K歌,而高君看到的確實路邊停着的三輛車。
兩輛轎車一輛黑色麪包車,這三輛車都沒有熄火,黑色,無牌照。
車上人座無虛席,沒有一個下車的,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不熄火是等人,可是車上沒有空座了,如果只是臨時停靠,爲什麼三輛車都如此?
這恐怕就是針對齊芯月的‘後手’吧?!
高君不敢怠慢,一把拉過齊芯月,道:“我們就不去了。”
“別呀,大家一起去唄。”齊辛風喊道。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高君笑道。
“啥事兒呀?”齊辛風追問。
“開,房!”高君果斷的說,拉着齊芯月直奔他們之間的座駕。
司機很職業的下車開門,高君伸手把他拽到一邊,道:“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我來開車。”
“這……”司機爲難的說。
“我們去車震,你想參觀嗎?”高君怒斥着對方說道。
司機尷尬的推開了兩步,齊芯月立刻坐上了副駕駛,高君親自駕車,其他人還在沒明白怎麼回事兒,那輛豪華的奔馳商務車已經化作一團黑色的旋風,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