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怔住。仿五-四這麼沉甸甸的東西,且這麼冷冰冰的東西,曹正軒沒有親眼見過,也沒有摸過,但它的威力還是瞭解的。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曹正軒問道。
孫大偉和劉天生則完全糊塗了。這或許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們是誰,你不知道會更好,知道了,你就麻煩了。”來人掐着嗓子道。並且做一個手勢,那跟來的幾個人便一人攙着一個,把方雄和麻子等人扶進了那個進出口。
“OK,我這個人很識相的,你不讓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好了。”曹正軒眼睜睜看着那幾個人把方雄等人扶進那個進出口。
“算你識相!”來人猛地推了曹正軒一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那個進出口,消失不見了。
“正軒?”孫大偉狐疑道。這一幕來的太快,孫大偉和劉天生都接受不了。
“噓——”曹正軒做了個手勢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如果雨桐來了,而我還沒有到,你就做個解釋。”
說着,曹正軒快速衝進了菜市場的另一個進出口。
菜市場內,此時黑魆魆的。曹正軒進去的地方是菜市場外搭的棚子,白天有許多閒散的菜農在這裡賣菜。在租用二樓的臨時辦公點時曹正軒進來過幾次,所以對這裡還算熟悉。藉助從濱河東大道上傳來的路燈光,曹正軒隱約看見那一夥人正穿過菜市場走去濱河東大道。
而曹正軒近乎與這些人並行,只不過間隔幾個攤位而已。
那些人因爲攙扶方雄等人的緣故,速度要慢一些,所以曹正軒才能搶先一步趕到濱河東大道。曹正軒看見,一輛舊的金盃車停在路邊。於是曹正軒慢慢向金盃車靠近。
“他媽你們走路快一點,都給我快一點!”這聲音是那個持仿五-四的人發出來的。
“潘總,我們全都被那傢伙點了,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是方雄的聲音。
“還有這麼邪門的東西。先不說了,趕快走。刑偵的人來了我們就麻煩了。”
十來個人陸陸續續到了金盃車旁邊。有一個人把車門打開了,然後坐進駕駛座。等這些人全上了車,那個負責開車的人發動引擎,並問道:“潘哥,是去光明嗎?”
“你豬腦子。還能去光明嗎?去一個偏一點的地方把方總他們藏了再說。就去北門。”這還是那個持仿五-四的人的聲音。
……
金盃車發動後,曹正軒也便原路返回。
孫大偉和劉天生還等在原處。刑偵的人還沒有趕到。
“正軒你是去追那一夥人了嗎?真讓我們擔心死了。”孫大偉道。
“是啊,他們都有傢伙。”劉天生道。
“我是去追他們了,只不過不是光明正大地追而是偷偷地跟蹤。”曹正軒笑道,“讓二位哥哥擔心了。雨桐他們還沒有到嗎?”
“還沒有。”孫大偉道,“你瞭解了他們是什麼人嗎?難道又是這一夥人的後繼力量?”
“不是。大哥,既然雨桐還沒有到,就讓她不要來這裡,讓她直接去醫院。我們趕快去醫院。兩位哥哥的傷太讓我擔心了。我們走。”
“都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了,再耽擱一點時間也不要緊,反正血已經止住了。”劉天生道。
“是啊。”孫大偉道。他也是扯了一條褲腿把大腿上的傷口紮了。
“我是擔心感染。你們兩個做哥哥的都是爲我而受的傷,尤其二哥脖子上的血痕看了都心疼,我都怕見二嫂了。走了,我這就打電話給雨桐。”
曹正軒一隻手負責劉天生,一隻手撥打電話,在電話裡和張雨桐做了解釋,讓他們直接去醫院會面。
劉天生則因爲曹正軒提起二嫂方纔想起給付芹打電話,聽說付芹還沒有到家,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怎麼還沒有回家?還在加班嗎?”劉天生與付芹在電話裡說話都是柔柔的。
“今晚加班的內容多,不過快了,如果你等不到我,可以先睡。”付芹在電話裡的聲音,曹正軒和孫大偉都能聽得見。
“芹你傻啊,我哪天不等你到家?不過今天,我……”劉天生很是猶豫要不要說他受傷的事。
“是你還在和你兄弟喝茶嗎?沒關係,反正我也比較晚。”
“不,不是。”
“哎呀,你受傷的事能不說嗎,二哥?”曹正軒直接把劉天生的手機搶過來說話,“二嫂吧?我正軒啊,不好意思,二哥他受傷了。現在正趕去醫院。”
電話裡,曹正軒仿似聽見河水流淌的聲音,很是詫異。
“天生受傷了,怎麼回事?”付芹問道。
付芹那並不是很關切的聲音,曹正軒聽上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哦,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們在新人民醫院住院部。”說完,曹正軒主動把手機掛斷,還給劉天生,“二哥你聽出了不?電話裡好像有流水的聲音,會不會二嫂和她的同事在陽江河邊散步?”
“都這個時間點了,哪還會散步?嫂子不是說加班嗎?”
“哦。也不知道二嫂會不會來醫院。”
說話間,三個人上了曹正軒的奧迪A5。孫大偉已經和妻子汪水芬通過電話。
十來分鐘後曹正軒帶着兩個兄長到了住院部外科。在外科醫生給孫和劉清洗傷口、處理傷口的時候,袁永峰和張雨桐率先趕到了。
礙於有醫生和護士在,大家沒有做一些本質性的交流。曹正軒只是把兩撥人動他的情況作了說明。
等傷口處理好,孫大偉和劉天生都被送進病房,付芹沒有趕到,汪水芬反而先趕到了。
怕兩個人傷口感染,醫生還是給兩個人辦了住院。這時,護士已經交代好一切,輸液也開始了。
看見孫大偉大腿上的傷,再看劉天上肩膀和脖子上的傷,又看看架子上的藥水瓶,汪水芬眼圈當即就紅了。
“你哭什麼哭啊,我不沒事嗎?”孫大偉道。
“你也知道是匕首呢。”汪水芬道,“還好是刺在大腿上,如果是刺在肚子上呢?”
“哪有那麼多如果?別說這些喪氣話。”
“大嫂,大哥二哥都是爲我而受的傷,我非常抱歉。”曹正軒接話道。
“正軒你說這種話,還說什麼兄弟?”孫大偉提高了分貝。
“是啊,既是認了兄弟,就別這麼說。”劉天生道,
袁永峰面露微笑看了看張雨桐,張雨桐也莞爾一笑。
“二嫂怎麼沒有到?按說應該到了。”曹正軒看了看牆壁上的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