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餘婆婆在洗菜切菜。
“怎麼沒見雨桐和雨歆?”餘婆婆問道。
“哦,我就是來跟您說這事的,她們姐妹倆中午吃酒。雨桐的一個同事擺結婚酒。”曹正軒道。
“哦,那可惜了,我特意買了雨桐喜歡吃的帶魚。”
“嗯,雨桐特別喜歡吃婆婆您燒的糖醋帶魚。”
“哪有哦。你們啊,素質高,會說話。”餘婆婆開心道。
“婆婆,有件事我想問下您。”
“你說。”餘婆婆停下手中的菜刀,因爲她感覺到曹正軒非常鄭重。
“在橫弋,那三個小年輕真沒說爲什麼事情綁架我父親?”
“沒有。”餘婆婆脫口而出。
“這就怪了。三個橫弋的年輕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綁架老爸。”
“是真的沒說什麼。你老爸後面昏迷了他不一定清楚,我至始至終都是清醒的。那三個人得到的命令應該只是關押我們幾天。”餘婆婆思路清晰地道。
“那他怎麼踩碎了老爸的膝蓋呢?”曹正軒問道。
“爲了警告你啊。我和你老爸都猜想是你得罪了什麼人,我們肯定是被你得罪了的人綁架的。你想想得罪了誰就明白了。”
“我得罪的人?我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曹正軒苦笑道。鄔澤生,方雄,瘦子,黑臉,範豐明,王大森,鄧傳江,饒豐沛,潘明禮,徐俊東等人的形象一一在曹正軒腦海裡閃現。
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哦,還差三天兩個月!
“所以婆婆勸你,做人不能太露鋒芒。”
“我以後會注意的,謝謝婆婆關心。”
“你這孩子。真懂事。”
曹正軒退出廚房。
……
院子裡,齊奕紅與曹正軒已經開始了第二次博弈。
曹正軒站在父親後面,“哪有這麼快就一局結束了?”
“是伯伯太急於求成了。”齊奕紅擡頭笑道。柿子樹的樹蔭落在齊奕紅的臉頰上。
“就相差一步。我以爲可以將死奕紅的。”曹正軒不服氣地道。
“象棋往往就一步之差。噯,老爸,這炮不能走。”曹正軒抓住了曹忠河的手。
“怎麼就不能走?我打他的兵就可以將-軍了。”曹忠河道。
“問題是您將不死對方啊。您一個孤炮深入敵營有什麼用?您得有後援啊。”
“誒,正軒這話說得對。我得把車,馬一起推進才行。”曹忠河很有體會地道。
“小曹老師,這好像過了哈。上陣父子兵。你父子倆合夥對付我一個小姑娘,不仗義。要不咱師生倆博弈一回?”齊奕紅向曹正軒發出挑戰。
“可以啊。”
“你貼我一個車。”齊奕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笑意。
“那不行。”
“那就貼一個馬!”
曹正軒搖頭。
“那你太小氣了。伯伯,您幫忙說說話呀。我一個女孩子,本就不會下棋,您兒子貼我一個馬都不答應。這樣我就沒有動力再來看您了。”
“正軒,你就貼他一個馬。好玩嘛。”曹忠河不知就裡地道。
“這是兩碼事啊,老爸。”曹正軒無語道。
“就圖個開心。”
“還是伯伯體貼我。”
“行。就貼你一個馬!”曹正軒只好退一步。下象棋,少一個馬,其實是非常被動的。
“OK,那咱們再來點刺激的!”齊奕紅眨着她的長睫毛。暖陽照得她那張鵝蛋臉紅彤彤的。
“還來什麼刺激?”
“就是賭一局的意思。我跟奕紅常常這麼做。”曹忠河解釋道。
“賭什麼?”曹正軒看着齊奕紅,覺着她很是詭詐。
“讓我想想,”齊奕紅拖着腮幫,看着頭上已經發黃的柿子樹肥碩的葉子,“這樣吧,如果你輸了,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什麼請求我還沒有想好,”齊奕紅嘟着嘴搖搖頭,“因爲現在也沒有什麼要向你請求的。等我有請求的時候,你答應我就好了。”
“還有這種賭約的?那得說清楚,不能是無禮的請求。”
“一點點無禮可以不?否則不刺激了。反正老伯作證。再說了,如果你贏了,再無禮的請求我也沒得提啊。”
“那要是我贏了呢?”曹正軒反問道。
“那我中午就賞你一個臉在你家吃中飯。伯伯您說可以不?”
“可以,可以!你來我家多少回了,也沒有在我家吃過飯。”曹忠河像小孩子一般鼓掌。
“這種賭約也太不公平了。”曹正軒抗議道。
……
與此同時,華陽(華安—陽江)公路上,一輛寶馬X3停在路邊。路邊綠化樹上掛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左盤山農莊幾個大字。順着牌子的指向看過去,五十米處是幾棟平房,停車場上停着幾輛黑色小轎車。
徐俊東坐在寶馬X3駕駛座上打電話。
“饒局長,怎麼樣也要給個面子,兄弟們一起坐坐。”
“徐總,我真沒騙你。我確實出差在外。校內店的事全權由何惠副局長負責。你有什麼需求可以和她對接。”
“我找過何副局長,她說壓根兒沒有操作的空間。語氣很硬,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這就沒辦法了。這次是她全權負責。就這麼說,我正準備陪客人吃飯。”饒豐沛急着要掛電話。
“饒局長,我就在你前面五十米處,怎麼都要請你給個面子。你到我車上來我們談十分鐘!”徐俊東黑着臉道。他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徐總。”饒豐沛怔住。
“我在左盤山農莊路口。”
“是嗎?”饒豐沛的笑聲從電話裡傳過來,“徐總的偵破能力很強嘛。我剛出差回來就讓你打聽到了。我這就過來。”
幾分鐘後饒豐沛上了寶馬X3 ,坐在副駕駛座上。
“饒局長,你能上我的車,說明你還看得起我徐俊東。我也就不迂迴了。你這次這麼推開我,是有難處對不?”徐俊東遞給饒豐沛一支菸。
“唉——”饒豐沛嘆氣道,“若不是有難處,憑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會這麼推嗎?”
“難道有更強的關係找你?”
“不是什麼更強的關係,而是有人刻意折騰。這個人徐總你應該猜得出來啊。”饒豐沛很有深意地道。
“你是指曹正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