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森公司小會議室內,彭鑫和陳萬忠的意見都是要狠狠地整一次曹正軒。
“豐明,你的意見呢?”齊順武問道。
“我也贊同對曹正軒來一次狠的,”範豐明抽着煙, “只是這個人比我們對付過的任何一個人都難纏,而且很有背景。”
範豐明這麼說,足見他對曹正軒心有餘悸。
“豐明,你太高估他了。”彭鑫不屑道。
“鑫哥,不是我高估曹正軒。我是希望大家對這個人有理性的認識。這個人的背景從他能讓省廳特種警察來辦徐俊東可以看出來。而且孟書記的女兒在這個人班上,孟書記的女兒的輕度抑鬱症是這個人治好的,所以孟書記對他非常關心。這一點,齊哥比我清楚。”
“是。孟書記的女兒在這個班學得很自信學得很開心。孟書記非常感謝他。”齊順武道。
“爲什麼說這個人最難纏?是因爲這個人非常有心計。”範豐明繼續分析,“你看他爲了整俊東,竟然在俊東身邊安排一個鬼,這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嗎?地下賭場是我們晶森多年的心血,俊東花了不少精力下去,一個晚上就被他端了,由不得他可以輕鬆奪得俊東校內店的經營權。”
“難不成我們就這麼放過他?那齊哥今天召集我們開會還有什麼意義?我以爲就是要想法子整他!”彭鑫不悅道。
“我還忘了一點,這個人會一種陰功!你讓他點了肋下,立馬成爲一個廢人。他控制餘勇劍就是這麼控制的。”範豐明補充道。
齊順武咳嗽兩聲道:“彭鑫,萬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豐明所說的又全是事實。其實,今天召集你們三個過來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萬忠提到的,從今以後我們要警惕曹正軒這個人,要從地下賭場徹底被端這件事吸取教訓。就是要告訴大家,曹正軒這個人是我們整個晶森的敵人,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只是俊東一個人的敵人。”
“這一點我們三個都意識到了。”範豐明道。
彭鑫和陳萬忠點頭。
“不能只是簡單的意識到,而是要從心底裡認識到位,”齊順武強調道,“要時刻防他!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是一個迷。不能因爲他年輕而小覷他。大家想想,他是怎麼成爲濟生的老總的?趙輝煌與這個人近乎是仇敵,趙輝煌被潘明禮搞進去了,竟然將公司交給他管理?誰能想得通?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濟生髮展成爲濟生商貿公司,拓展了濟生超市二部,還建立了盧灣蔬菜專業合作社。這是濟生。再看華安建築公司。華安建築公司看似沒有做什麼拓展,但你們要了解,他做董事長,是將公司盤活了。他爲公司追回了三四百萬的工程款。我還要告訴你們一點,這期間俊東是一直在和他斗的。盧灣蔬菜專業合作,橫山墩新農村建設,還有濟生超市二部,徐俊東都做了手腳,結果呢?被他一一化解。就說濟生超市二部吧,大家都清楚,出了質量問題。這是俊東安排的。你們知道俊東安排誰去辦的嗎?”
“誰?”陳萬忠問道。
“張北坤。”
“張北坤?”彭鑫詫異道。
範豐明愕然。
“你們絕難相信對不?就是張北坤!大家再深入分析一下。張北坤是曹正軒安排的鬼,俊東竟然讓他去置換二部的產品!說起來是不是很可笑?本來這個計劃會黃(陽江俗語,破滅之意),可怕就可怕在這個計劃沒有黃,才導致地下賭場被一鍋端。搞得俊東到現在生死未卜,全國都在通緝他。”
齊順武這番話,使得三個人都陷入沉思。
“就是說曹正軒敢拿他開辦的二部的命運去賭我們的地下賭場。”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範豐明道。
齊順武道:“基本是這個意思。我不清楚的是,張北坤接到俊東安排的任務之後有沒有將俊東的計劃反饋給曹正軒。如果張北坤把計劃反饋給了曹正軒,曹正軒一直裝傻,這是不是見證曹正軒很有城府?如果張北坤沒有告訴曹正軒,曹正軒一直矇在鼓裡,也說明曹正軒很有城府。”
“倘若張北坤沒有把俊東的計劃告訴曹正軒,曹正軒一直矇在鼓裡,哪還能體現他有城府?體現的是張北坤這個人有魄力。”陳萬忠不解道。
“當然能。因爲張北坤這個人是曹正軒在極短的時間挖掘出來的。張北坤這麼有魄力,得益於曹正軒敢用他。”
“媽的他還不是讓餘勇劍崩了。”彭鑫道。
“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綜合這些因素,我纔要告誡大家,這個人是我們晶森的公敵。無論哪個部門都要防他。他會處心積慮端掉我們的地下賭場,他也就會對我們其他部門下手。”
“媽的,他要是整我,我纔不會像俊東那樣黏黏糊糊!”彭鑫惡狠狠地道。
“彭鑫,俊東不是黏糊。俊東是低估了曹正軒的能力。你希望你也不要低估他的能力。接下去就轉到今天開會的第二個目的,也就是如何對付曹正軒。前面側重說的是防,防是被動策略。防好了他,就要由被動轉爲主動,那就是如何對付他。”齊順武把控着話語權,“狠狠地整他一回,是泄憤,是解氣,但不是根本目的。我坦白跟大家說,我也很想這麼做。可泄憤之後我們就被動了。除非一次性將他搞死。”
齊順武語氣突然加重。
“我覺得完全可以這麼做,一次性了斷,以絕後患。只要找一個亡命徒就夠了。”彭鑫道。
“按理這個想法是豐明更喜歡提倡的,豐明經歷了很多打打殺殺。”齊順武沒有直接否定彭鑫的想法。
“呵呵。”範豐明乾笑。
“齊哥你知道吧,這樣子乾淨利落,只要捨得砸錢。”彭鑫道。
“我覺得不妥。彭鑫,不是我不捨得砸錢。而是社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很多事情不是砸錢就能辦得到的。一旦失手,後患無窮!我只問一句大家,你們哪一個屁股乾淨,哪一個手上沒有粘血?”
三個人沉默。
“三位兄弟,真到了那個時候會扯起一大串的。就拿這次地下賭場被端來說,爲了撇清公司與地下賭場的關係,你們知道我花了多少代價?所以,對付曹正軒,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地整他一回。”
“齊哥想到了什麼招嗎?”陳萬忠徹底折服。
“我的想法是,狠狠地整他人不行,可以整他兩個公司。把他兩個公司整垮了,便是對他最好的報復!”齊順武一字一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