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風一大早就接到了電話,讓去臨縣對接一個案子。被告知案子的兩個涉事人都是陽江人,其中一個已經死亡。
王和風直罵晦氣,卻還是叫了兩個手下,開車趕往臨縣。
臨縣派出所。
“是王所長吧,”一個頭發稀少的警官走上前來和王和風握手,“我是童良友。”
“我們童所長。”一旁一個警察介紹道。
“童所長你好。”王和風道。
“這個案子是昨晚八點半發生的。等我們過來處理,相關情況調查清楚之後已經十點多了,就沒有立即和你們聯繫。”童良友解釋道。
“是什麼情況?”
“是你們縣的張水發和王樹根來我們這玩,叫了兩個姑娘。”
“等等,等等,”王和風打斷道,“張水發,王樹根?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兩個人?他們涉及傷害學生事件。”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因爲叫來的兩個姑娘中有一個患了梅-毒,”童良友繼續陳述案情,“那個叫王樹根的就發飆了,打了姑娘一個巴掌,而且拒付嫖-資。兩個姑娘便叫了一夥人過來,把王樹根活活踩死了。死的很慘。”
“涉事人抓住了嗎?”
“沒有。這一夥人全是外省市的,是一個有組織的團伙。事發之後他們立即外逃了。這就是需要你們協助的。我建議我們兩個縣聯手發一個懸賞公告。”
“這是應該的。媽的,死了人,涉事人又逃了,事情就棘手了。先看看人去。”
……
一個半小時之後,陽江派出所。
會議室。
“這案子很棘手。主要是死者家屬的安撫工作很難做。涉事人逃了,所有的壓力就全在我們身上了。所以我們要儘快做兩件事情,”王和風吩咐道,“一是通知死者家屬前來認領屍體,因爲死者是在潘明禮的遊戲機室工作的,所以還要通知潘明禮過來;二是去一中帶趙江東,因爲據張水發供述,他和死者傷害徐崢是趙江東指使的。同時打電話叫徐崢家長過來。各位兄弟,馬上分頭行動!”
奶奶灰的家屬很快就過來了。來了四五個。一頓嚎啕大哭之後便是質疑。民警做了很多解釋工作。最後的矛頭就指向了潘明禮。
人總是這樣,整死自家孩子的嫌疑犯逃了,一時半會抓不到,矛頭勢必要轉移。矛頭轉移,通俗一點說,就是要找一個出氣筒。
潘明禮是帶着董華春過來的。
“我兒子是在你的遊戲機室工作的。他從前天晚上開始人就不在了,你作爲他的老闆怎麼能不關心他們的去向?這不是你的責任還會是誰的責任?”奶奶灰的父親辯駁道。
“這位大哥,你兒子哪是在我遊戲機室工作?談得上工作嗎?他和張水發一樣都非常喜歡玩遊戲機,成天耗在我店裡不走的,我就讓他們順帶看一下機子。”潘明禮很無語地道。
“幫你們看機子那不就是給你們做工作嗎?你不是還付他們工資的嗎?”說話的是奶奶灰的叔叔,和奶奶灰的父親一個模子。
而奶奶灰的母親只是沉浸在悲傷之中。
“所以三十萬一分多不能少!”奶奶灰的叔叔接着說道。
“這怎麼可能?”潘明禮道,“誰打死你們的兒子找誰去!怎麼可能找到我頭上來?”
“潘總,話不能這麼說,”民警做調解工作,“監護責任肯定是要承擔的。”
“那他媽也不是我一個人承擔!誰讓他們去臨縣的?是什麼原因去臨縣?還有,監護責任要三十萬嗎?”潘明禮懟道。
“多少可以再商量。你說的這些也正是我們有待調查的。”民警耐着性子道。
這時,汪根禮陪着徐崢母親進了調解室。
“打我兒子的人抓到了?人呢?人在哪裡?”徐崢母親的大嗓門讓誰都皺眉頭。
“一個在太平間,你要不要去找?”另一個民警語調譏諷地道。顯然,如果不是看在汪根禮的面子上,他們肯定要訓斥徐崢母親。
“死了?那不是還有一個嗎?我找另一個。”
“淑花,你別急呀,”汪根禮扯了扯徐崢母親的袖子,“事情正在調查。”
“根禮,我能不急嗎?崢兒躺醫院都兩天兩晚了,頭還暈乎乎的。”
“那你也不能急這一下子,知道不?”
趙江東被帶進調解室,他一句話又把事情搞複雜了。
“發子和根雕是我叫的。但是是你兒子的同學張文盛讓我叫的。這一點我同學皮子和死狗都可以作證!”
“根禮,你再聽見了?”徐崢母親的氣勢瞬間上揚,“那個張文盛還死活不承認。他那個班主任還扇我一個巴掌。還有,張文盛的父親還去醫院威脅我。根禮,都要把他們叫過來,把他們叫過來!”
……
曹正軒被黑臉一夥人帶到了公墓區山後面的山塢裡。嚴格來說,是曹正軒心甘情願跟去的。
山塢裡是一塊窪地。沒有什麼樹木,但茅草長得很茂盛。好在有一塊平地,方便他們說事。
曹正軒一走進平地,那個外號螞蟥的混子就對着曹正軒的後背踢了一腳。曹正軒一個趔趄,身子往前撲。
曹正軒穩住身子,轉過身來,這時,瘦子與另一個陌生面孔一同逼了過來。曹正軒往旁邊一跳,躲開了兩個人的攻擊。
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的黑臉和白臉,雙雙擡腳踢向曹正軒。曹正軒躲開了前兩個人的攻擊,按說很難避開這兩腳了,偏偏曹正軒做到了,他雙手往後不偏不倚撐在了前兩個人的肩上整個人騰空而起,使得黑臉和白臉的攻擊落空,同時他借勢雙腳猛地踢向黑臉和白臉的胸部,而黑臉和白臉着實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下曹正軒還可以攻擊。
曹正軒這兩腳便踢了個正着。
黑臉和白臉捂着胸部咳嗽,瘦子和另一個生面孔則被曹正軒壓得撲向地面,曹正軒跟着仰躺在地。
螞蟥見狀,衝過來擡腳就踩。曹正軒一個翻身壓在了正要起身的瘦子身上,同時伸手把另一個生面孔往這邊拉。螞蟥的腳便用力地跺在了這個人的肚子上。這個人疼的頭和雙腳一同上揚。
“螞蟥你瞎眼了!”這個人罵道。
“他媽我又不是要踩你!”螞蟥趕忙彎下腰身欲扶這個人起身,“哪曉得你被拉過來了,衝子!”
曹正軒迅速從瘦子身上起身,對着爬起一半的衝子和扶着衝子的螞蟥哐哐各一腳,兩個人便滾向了茅草叢。
沒見過茅草的人大凡聽過魯班的故事也知道,茅草是有鋸齒的,螞蟥和衝子鑽進了毛草叢,出來,兩張臉就成了麻花臉,都是一道道的血痕。
“我艹你奶奶的!”螞蟥和衝子手裡赫然多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