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與焦紫寧確定了要潛伏進刑偵之後,就沿着陽江後路往正北方向走了大概一百米,然後往左拐進了一個弄堂。這個弄堂,右邊是私人住宅,左邊就是刑偵大隊。
刑偵大隊的圍牆約莫有兩米來高,是那種普通的封閉式的圍牆。
此時的弄堂寂靜無聲。有幾顆桂花樹的樹枝從刑偵大隊裡面越過圍牆伸到弄堂上空來。
曹正軒便選擇了在有桂花樹的地方翻圍牆進入刑偵。
翻越兩米來高的圍牆對曹正軒來說自然不是什麼事,但對焦紫寧來說,不但是事,而且還是難事。無奈之下,曹正軒只得先蹲下來,讓焦紫寧踩着他的肩膀,並讓她雙手扶着圍牆牆壁,而後他慢慢起身,等到站到半高的地步時,再讓焦紫寧跨上圍牆。
可就是這樣,焦紫寧也還是戰戰兢兢的。
焦紫寧跨上圍牆後因爲不敢往下跳,就坐在圍牆上等候曹正軒。好在有桂花樹茂盛的樹葉做遮擋,否則,這麼坐在圍牆上,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曹正軒迅速上圍牆,而後跳到刑偵的地面上,舉起雙手示意焦紫寧往下跳。
“我,我還是有點怕。”焦紫寧輕聲道。
“你怕也要跳啊。不是有我嗎?”曹正軒無語道。
“可是……”
“你給我快點。這裡很容易被發現的。”
“那我就跳了。”
焦紫寧很小心的由跨坐在圍牆上改成蹲在圍牆上,然後雙眼一閉,人往下栽,一點跳的動作都沒有。
“你這是跳嗎?”曹正軒話沒說完,焦紫寧整個人就撲在了他懷裡。
焦紫寧還機靈,知道用雙手摟住曹正軒的脖子,否則,她一個大活人,這麼硬生生栽下去,曹正軒再強壯,也難以撐住。
曹正軒的雙手託在了焦紫寧豐滿的雙屯上。
“哦。”曹正軒身子往後倒退了兩步,方纔勉強撐住了兩個人的重量。
“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焦紫寧說話的氣息撲在曹正軒的頸脖子上。
“你這那叫跳啊。你是餓虎撲羊。”
“我從小到大也沒這麼跳過啊。”焦紫寧仍舊緊緊地摟着曹正軒。
“已經沒事了。”曹正軒鬆開焦紫寧的身體。這麼一點距離都沒有的接觸讓曹正軒心神不寧。這種感覺實在太,太美好了。
“真沒事了嗎?”焦紫寧試着雙腳着地,可手還是不鬆開,直等到確實安然無恙,方纔放下心來。
刑偵大隊前後兩棟樓,除了幾個窗戶亮着光,其他窗戶都黑漆漆的。有麻將聲從私人住宅裡傳出來。
曹正軒帶着焦紫寧輕輕悄悄地往禁閉室方向走。因爲來過多次,曹正軒對刑偵大隊的部署還是非常清楚的。
“正軒,你們小縣城的刑偵大隊竟然這麼大,你知道那人關在哪裡了?”焦紫寧依着曹正軒往前走。
“刑偵的審訊室,禁閉室都在後樓,”曹正軒道,“後樓還有一個比較大的地下室。那個青年應該關在這三個地方的某一個裡面。我對這裡還比較熟悉。”
“因爲經常來這裡陪張雨桐或者接張雨桐的緣故嗎?”焦紫寧問道。
“那倒不是。好幾次來都是找袁隊長,都跟我的出生之謎有關。袁隊長和我算是有淵源的一個人。”
“哦。”
……
胖子夜宵店。
張雨桐端着還剩三分之一酒的酒杯,“這酒太難喝了。餘鍾華,我真不想喝了。你一個人喝吧。”
“這還好玩?你看剛纔我們喝得不是很愉快嗎?”張雨桐與男子之間的椅子已經被男子搬走了,只是距離還保持着。
“心情是很愉快,可是酒喝不下去呀。我的臉……”張雨桐手捂着臉道。
“你的臉還有我的臉紅嗎?你是淺紅,我是深紅,是豬肝紅了。”
“你說得誇張,我看你狀態好得很。”
“說來也奇怪,”男子道,“今天我的狀態是真的好。原來黃酒我也喝過,像這樣喝三杯下肚,早就不行了。今天好像還沒事。”
“那這樣好不?”張雨桐看着男子道,“剩下的三分之一我喝掉,你把瓶子裡的酒喝掉,就結束。”
“哎呀,警花大美女,你這麼盼着結束幹嘛叫我來吃夜宵?我們是同事你還怕我要幹什麼嗎?”男子肆意地盯着張雨桐的臉。
“我哪有這個念頭啊?我對你餘鍾華的爲人不放心,我還會想着叫你下來陪我嗎?”張雨桐擡高分貝道。
“那就別急着說結束啊。你看這些菜都沒有動呢。”
“那就這樣,你要是覺得還沒有喝盡興,還要再開酒,你給我杯子里加滿行不?其他的你喝。”
“可以。那我把這一杯先喝了。”男子將酒瓶裡的黃酒倒進他的酒杯。酒瓶裡的酒還剩一點沒倒完,他便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再將酒倒完。接着,他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張雨桐鼓掌道:“餘鍾華,你還說不會喝酒?這麼豪爽!”
張雨桐臉色紅撲撲的,如此表情豐富的表揚一個人,哪個人聽了不心花怒放?
致命的是,張雨桐平時或許正眼都沒有看過這個男子。張雨桐可是整個工安系統出了名的冷美人啊。
“那都是警花大美女激發出來的,”男子將座椅往張雨桐這邊移動,“這麼一口一杯我也是第一次喝。”
“有潛力。你呀酒量絕對很好。”張雨桐將第二瓶庫藏十年抓在手裡,“開還是不開,你說!”
“當然開啦!說好了的,你只要加滿,剩下的就是我的。”男子打了個酒嗝,很是興奮的樣子。
“那我就開了。我給自己先倒滿。”張雨桐打開酒瓶給自己倒酒。
“再給我倒滿!”男子將酒杯剁在張雨桐面前。
“行。那我敬你。我喝三分之一。”
“你一口喝三分之一嗎?”男子更加興奮了。
“我情緒被你吊起來了。反正我就這麼多酒。”
“這真爽氣。你喝三分之一杯,那我就是一杯。來來,加滿。”男子豪情道。
“鍾華,你不用一杯。你別喝那麼快。”張雨桐給男子的酒杯加滿。
“你叫我什麼?”男子雙眼通紅地看着張雨桐。
“我叫你鍾華啊,怎麼了?”
“我第一次覺得鍾華這個稱謂從一個人嘴裡說出來這麼親切,平時我總感覺我是中華煙。”
“我覺得還好啊。”張雨桐端起酒杯,“來,我敬你,我三分之一。”
張雨桐仰脖子苦着臉喝了杯子裡三分之一的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