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文辦公室裡。
“看來我是躲過了一劫,徐崢母親真的很難纏。”曹正軒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纔問我去了哪裡,我告訴你,我其實是去給鄔濟生送葬了。”
“你幹嘛給鄔濟生送葬?”張雨桐詫異道。
此時兩個人說話聲都比較小,隔遠一點的同事根本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內容。
“我不是說了他最後是死在我懷裡的嗎?跟他有緣,所以我就去送他一程,但沒想到的是我竟然碰到了在號子裡折騰鄔濟生的三個人,他們也在送葬的隊伍裡。”
“哦?”
“所以我覺得這裡頭有陰謀,”曹正軒的聲音更小了,“我懷疑這三個人是鄔澤生刻意安排進去的,等鄔濟生進去這三個人便一起折騰鄔濟生。而鄔澤生肯定早就獲悉鄔濟生得了肺癌。”
“不可能,”張雨桐很肯定地道,“你這聯想比我們辦案人員還豐富。鄭小福,江火銅和吳明泉都是我們刑偵的人送進看守所的,他們涉嫌傷害罪。”
“那他們昨天怎麼又出來了?這裡頭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推想是……”
“你不要再推想了,”張雨桐打斷道,“他們三個出來走的也是正常手續,因爲他們那個案子真正的涉案人員已經確定了,只是在逃。這三個人是冤枉的。所以就通知看守所放人了。”
“怎麼會這麼巧?”曹正軒頗爲詫異地道。
“我不妨這麼跟你說吧,甲和乙兩個人發生了爭吵,乙失手將甲打昏了便逃之夭夭,而甲在眩暈之前看到的卻是鄭小福三個人,因爲這三個人是和甲有過節的人,正想來找甲的麻煩,可看見甲已暈死,怕惹禍上身,就也跑了,甲醒過來時回憶說是這三個人動的手,所以我們就抓了這三個人。”
“人不是這三個人打暈的,你們抓他們,他們不抗議的?”曹正軒略略加大了分貝,就有同事往這邊看。
其實兩個人見面就說的這麼投機,早已引起了同事們的關注。
“你聲音小點,”張雨桐提示道,“主要因素是這三個人確實動了手。”
“我還是覺得太蹊蹺了。”
“沒有那麼多蹊蹺,情況就是這樣!”張雨桐完全不容置疑的語氣。
……
臨放學前,曹正軒和張雨桐一同去教室。
張雨桐是順帶接張雨歆回家。非常時期,張雨歆獨自上學放學,張雨桐不太放心,所以只要有空她就接送。
曹正軒則純粹是去班上轉轉,遇有矛盾則調解矛盾,有申請暫緩處理的,就就地調查。這對於學生自主管理班級是很有幫助的。
同時也是爲了找吳平川說手機的事情。果真,曹正軒一進班級,紀律委員就來求助,是沒收不了吳平川的手機。按班規辦法,上課玩手機,手機要沒收一個星期。
吳平川手機依賴性這麼強,要沒收他的手機當然難比登天。
曹正軒便去找吳平川。
曹正軒在吳平川的對面坐下來。
“要沒收我的手機,不可能。”吳平川斜睨着曹正軒,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先不說沒收手機的事,”曹正軒語氣非常平靜,“平川你喜歡玩遊戲,第一天我進教室就發現了這一點。讓我猜一猜,你喜歡玩傳奇還是英雄聯盟。”
吳平川仍舊斜睨着曹正軒,但是眨了眨眼睛。
“依我對你性格的分析,你更喜歡玩傳奇。”
“爲什麼?”吳平川終於開口。
“因爲你表面上冷漠,其實你是一個很熱血的人。這一點從前天你對待張文盛欺侮鍾悟秋事件可以看出來。”
吳平川沉默。
“其實喜歡玩遊戲的人是最講究規則的。比如傳奇裡沙巴克攻城,既有競標規則又有戰鬥規則。”
“老師你也懂沙巴克攻城啊?”吳平川露出驚喜狀。
“因爲我是一個很講究規則的人。如果把班級管理看成是遊戲的話,我所定的這些班規班法其實就是遊戲規則。”
吳平川嘴巴動了動,但是沒吭聲。
“比如我的手機在課堂上響了,我知道是萬詩怡做的手腳,可是我認。昨天早上,我誤解了你們……”
“老師你不用說了,手機我給你。卡我可以取下來嗎?”吳平川被說動了。
“可以。有機會我們交流一下沙巴克攻城心得?”
“一言爲定。”吳平川眼裡露出欣喜的光芒。
吳平川背書包出教室。
這麼輕鬆搞定吳平川,曹正軒也很開心。做學生的教育思想工作,貴在攻心。掌握非常豐富的心理學知識,對於教師做學生的教育思想工作是非常有幫助的。
曹正軒是一級心理諮詢師,他才能輕鬆搞定吳平川。
解決好了手機問題,曹正軒站起來,這時,他注意到齊奕紅還坐在位置上;萬詩怡,陳妍,和朱麗麗正往教室外走。
“曹老師,我有個語文方面的問題想和你交流。”齊奕紅忽然開口道。
齊奕紅今天的打扮更爲清純,白色T恤,花***結,藍色中短裙。那凝視你的一雙大眼睛讓你根本沒法拒絕。
“好哇。”曹正軒應答道。
“是——”齊奕紅把一本語文參考書推到曹正軒面前來。
本來已經出了教室的陳妍不知爲何折回教室,“曹老師不走嗎?”
“我給齊奕紅解決一個問題再走。”
“我們仨有事情跟你反饋,關於張文盛的。”
“能等等嗎?”曹正軒問道。
“我們回去晚了爸媽會批評我們的。你沒有時間,那就算了。”
“奕紅你能等會嗎?”曹正軒徵求齊奕紅的意見。
“那我就換個時間問你。接我的車子也在校門口等我。”齊奕紅莞爾一笑。
“那不好意思。”曹正軒疾步走出教室,與陳妍幾個人一同往樓下走。
……
操場看臺後面的廁所出口,張文盛堵住趙江東。
“東哥,平時我孝順你也挺多的,你怎麼還會誣陷我?”張文盛比趙江東足足矮了十五釐米。
“怎麼?來找我們東哥算賬嗎?”皮子和死狗從蹲坑裡出來,嘴裡都叼着煙。
“我沒有資格找東哥算賬,但我要搞清楚東哥爲什麼這麼做。”
“沒有爲什麼,就是因爲你是我的小弟。小弟就應該爲大哥分擔,不是嗎?”趙江東狂妄地道。
“那爲什麼分擔的不是皮子或死狗?”
“他媽的,”皮子對着張文盛的胸部猛地一推,“不是徐崢的家長和你班的人都認爲是你叫的嗎?所以就你做擋箭牌嘍。”
“艹,你推什麼推?”張文盛回推皮子一下。
“我艹你媽的,敢情你來找事的?”死狗一腳踢在張文盛的肚子上。
“我就是心裡不服!”張文盛一拳砸在死狗的臉上。
“媽的,整死他!”趙江東將手頭的煙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