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心下不由高看一眼。
喜怒不形於色,能夠認清自己的位置,加上剛纔展現出來的過人實力,看來這位新晉近海王倒是真有機會站穩腳跟!
結果,林逸冒出一句:“既然如此, 那我也順便宣佈一件事情,只要我在位一天,我近海王治下就封殺四海王族一天,說到做到。”
“……”
敖天仇和其餘三海王族代表的臉色瞬間凝固。
衆人不約而同揉了揉耳朵,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
區區一個新晉近海王,除了個空名頭啥也沒有的傢伙,居然當衆封殺四海王族?
這貨到底怎麼想的?
就連海無天也都當場驚呆,他是知道林逸很猛, 但是真沒想過林逸會這麼猛!
當衆封殺四海王族,這幾乎就等同於直接向整個海域宣戰,就算是再不可理喻的瘋子也不敢這麼瘋狂吧?
許久,敖天仇才從不可置信中反應過來,看白癡一樣看着林逸:“我沒聽錯吧?海神殿都不敢做的事你敢做,看樣子你還真是個大人物啊。”
“沒什麼,禮尚往來而已。”
林逸不以爲意的淡淡一笑,全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驚天之舉。
對他來說,這只是信手而爲的小事罷了。
他越是雲淡風輕,敖天仇幾人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哪怕明知對方只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蠢貨,根本無法影響到他們四海王族的大局,可在場這麼多人當笑話看着,這種感覺依舊令他們極其不爽。
“小子,你以爲你很幽默?”
敖天仇的語氣陡然變得森冷起來:“看來我得讓人好好教你一句話了,四海王族不可辱, 大蟒, 給他留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話音落下,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魁梧男子驀然出現在其身後。
黃階中期尊者!
在場衆人齊齊眼皮一跳, 到了這個境界,已經是各家核心精英級別的重要戰力了,平常輕易都不會出手,尤其在這種公衆場合,一出手必然就是大事件。
居高臨下俯視着林逸的神情,這位名號大蟒的尊者漠然開口:“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
身爲新晉近海王,真要當衆殺了,無異於當面挑釁海神殿,說不定甚至會引來海神的神罰,這個險誰都冒不起。
不過,如果只是教訓林逸一頓,給林逸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慘痛記憶,那就無所謂了。
畢竟,海神又不是林逸的保姆。
林逸卻是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是海蟒化形?第一次見。”
雖然是在海底,不過在場主要都是人族修煉者,像這種海獸修煉化形的,反而倒是少見。
“是嗎?那就更得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了!”
大蟒背後忽然伸出一條粗大的蟒尾,不等林逸反應過來, 就已將其死死纏住。
以林逸的能力,一時竟無法掙脫。
更令他驚訝的是,對方這種蟒尾禁錮,居然還有壓制他規則力量的效果,除了規則掌控度最高的海洋規則,其他規則力量竟是連動都動不了。
海無天見狀大急,連忙想要出手幫忙。
然而還沒等他動起來,一雙毫無人類感情的森冷蛇眸就已盯住了,實質化的殺機幾乎直接就要刺穿他的識海。
敖天仇慢悠悠的在一旁提醒道:“我家這條大蟒已經很久沒吃人了,你要是不信邪,儘可以試試。”
如果是排名前五的頂級海神行走,他未必會這麼張狂,可惜海無天不是。
很多時候,哪怕只是差一個名次,都有可能是天與地的差別,何況差了足足四個名次!
衆所周知,海神殿排名前五的海神行走和排名前十的海神行走,完全是兩類羣體。
前五隨便哪一個站出來,都是毋庸置疑的超級戰力,足以令包括四海王族在內任何一方海域勢力如臨大敵。
而海無天這種名義上的前十,實力也就只是勉強夠格罷了。
按照正常發展,排名升到第六就是他的天花板了,下一步就只能轉職到其他部門,也許是親衛軍,也許是分殿值守。
總之,若沒有顛覆性的超級際遇,他躋身前五的可能性爲零。
所謂前十的海神行走,說到底只是海神爲了給底下信衆一點希望,特意設置出來的門面職位罷了,跟前五壓根不是一個概念。
位高而實力不足,前十海神行走的傷亡率一直都不低,動輒死掉幾個是常事,無論海神殿還是海域各方對此早就習以爲常。
故而就算剛纔張象鼎被轟成了渣,衆人除了驚訝林逸的實力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排名第十的張象鼎可以死,排名第九的海無天自然也可以死。
甚至於,站在敖天仇的立場,殺海無天反而比殺林逸更加沒有後顧之憂!
海無天當場就被嚇住,身形隨之一頓。
大蟒森冷的蛇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轉而繼續盯住了林逸。
雖然黃階中期尊者的實力給了他強大的自信,無論從哪個角度,林逸這種剛剛新晉的菜雞尊者都不可能威脅到他。
畢竟連最起碼的規則力量都調動不了,拿頭跟他打?
可身爲海蟒的野獸直覺,還是令他感到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他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源頭在哪,但還是本能的提高了警惕,同時下意識戒備的看了遠處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婦人一眼。
那人,是排名第二的海神行走,也是前五之中唯一到場的頂級海神行走!
在場衆人高手雲集,可唯有此人是真正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而且名義上都是海神殿一系,眼下看着是袖手旁觀,但隨時都有對他出手的可能。
然而,老婦人只是靜靜的看着,純粹只是在看一場熱鬧。
大蟒心下大定,只有此人不出手,他就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結果就在這時,林逸的聲音忽然響起:“你用這種體位纏着我,讓我莫名覺得有些羞恥啊,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搞成這樣吧……”
語氣絲毫沒有他想象中艱難,除了略顯無奈之外,反而透着一股從容不迫的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