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尚看着他:“你心動了?”
“富貴險中求啊,大好的四海氣運就擺在面前,我要是就這麼平白錯過,豈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大冤種?”
林逸眼眸之中精光閃爍,一個早已在醞釀的計劃輪廓,隨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嚴格說起來,跟一個神明鬥智鬥勇,這種事情他也不是頭一回了,上一位苦主如今除了部分神格力量之外,可是連渣都沒能剩下。
雖說海神的隕落,主要是因爲其本身的問題,林逸算是撿了個現成。
但誰又能保證接下來對上的這位神明,運氣就一定比海神更好?
三日後。
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下,登頂儀式的各項工作相繼到位,當然這也是在林逸要求之下,一切流程儘可能簡化的結果。
否則像這種海域頭等大事的籌備工作,別說是三日,就算是三個月都未必能夠準備完全。
至於之前那一戰中四處逃竄的殘兵敗將,則在衛雨兒一衆人的圍捕,尤其是林逸分身大軍的地毯式搜索之下無處可逃,有一個算一個,全數落網。
而無論是北海的破軍衛,還是東海的神龍衛,最終的下場都跟摩羅衛一樣,成爲了姜小尚的高級試驗品,接受他的深度洗腦調教。
沒辦法,從他們對林逸集團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已註定了這個下場。
以眼下的態勢,林逸根本沒那個精力去一點點跟他們磨,更沒那個時間去慢慢收服感化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快刀斬亂麻。
好在姜小尚的深度洗腦,其實就是一種極其高明的催眠術,雖然會對他們的元神造成一定損害,卻也沒到完全無法修復的地步。
等到未來某一天,解除掉他們的洗腦鋼印,還他們自由之身卻也未嘗不可。
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至於西海龍雀衛,在於百歲帶隊當衆宣佈歸附之後,林逸倒是沒有爲難他們,也沒有像其他上位者那樣藉機玩一些心計權術,弄什麼拉攏分化的手段,而是直接保留了整個建制。
唯一的動作,不過是派了一隊親衛營的教官進去,教導他們親衛營的戰術戰法。
對於這個結果,別說是其他旁觀者,就連於百歲本人都大感意外!
作爲從未押注失敗的賭壇宗師,他這次站邊雖然說沒有站錯,但於他自己而言,其實卻已是有生以來最失敗的一次站邊。
無他,他做出抉擇的時機實在太晚了。
其實這事兒也真怪不到他的頭上,畢竟以當時的情形,誰能想得到林逸一劍直接就把三大戰力全給秒了?
照着任何一個正常人的想法,林逸就算能夠笑到最後,也必然要經過一番苦戰,少說也得大戰三百回合!
在他的設想當中,自己卡在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判斷形勢果斷下注,那樣不僅能夠穩坐釣魚臺,同時還能帶上一份沉甸甸的戰功,這就是日後的立身之本。
結果一切發生得太快,還沒等他看清形勢,場面就已是一邊倒了。
隨之而來的後果就是,他和他的西海龍雀衛成了徹頭徹尾的牆頭草,在旁人眼裡,跟那些望風而降的嘍囉幾乎沒什麼本質區別。
這就很尷尬了。
既然出現在了戰場之中,於百歲和龍雀衛就已經沒有了第三種選項,上了場就必須押注,根本不存在抽身而退的說法。
畢竟他要是不投林逸的話,就等於變相得罪了林逸,於情於理林逸都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於是,於百歲只能硬着頭皮走到眼下這一步。
好在林逸表現出了足夠的格局,不僅乾脆利落的接納了他和龍雀衛,同時也沒有絲毫要直接龍雀衛的意思,反而給了他巨大的信任。
這次登頂儀式的安保工作,於百歲和他的龍雀衛,竟是核心主力!
單此一項,就令於百歲震撼莫名。
雖然不至於因此就死心塌地,像於百歲這種老賭徒,想要令其徹底順服本就不太現實,不過投桃報李,於百歲和龍雀衛這次倒是真的格外上心。
北海王城內外的各種安保漏洞,一一被其補上,手法之細緻老到,足以令全海域任何一家安保團隊自慚形穢。
別的不說,於百歲和龍雀衛的能力,確實母庸置疑。
若是沒有他們,本次登頂大會也許都等不到正式開始,就已經鬧翻天了。
短短三日時間,對於這樣一場決定整個海域格局的大會來說,着實倉促得令人難以理解,有些地方別說做出反應,甚至壓根連消息都還沒有傳到,期限就已過去了。
不過饒是如此,其餘各方勢力還是各顯神通,紛紛派出了己方代表,出席林逸的登頂儀式。
沒辦法,如今林逸拿下四海,氣候已成。
剩下這些勢力已經根本了沒有正面對抗的底氣和資格,留給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臣服,至少必須在面上做出順服的姿態。
當然,哪裡都不缺頭鐵的貨色。
結果就是這幫鐵頭娃上了林逸的公示黑名單,等到登頂儀式一結束,親衛營和摩羅衛就會對他們進行挨個點名。
消息傳出,鐵頭娃們紛紛肝膽欲裂,忙不迭派人求和。
以他們的實力,哪怕林逸本人沒有親至,隨便來上一支王牌,都能輕鬆滅他們滿門!
對此,林逸不予置評。
以他如今的層次,這點小事已經不足以令他勞心,登上四海共主之位,獲得四海氣運加持,這纔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萬衆矚目之下,林逸緩緩踏上北海王城之巔,腳步節奏,一如他之前正面敖四方三人。
區別在於,這一次他的前方再沒有任何人擋在那裡。
四海氣運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急速在上方匯聚,構成一副前所未有的磅礴氣象。
林逸此刻要做的,就是在全場敬畏的目光之中,登上王城之巔,接受四海氣運,從此成爲真真正正的四海共主!
一個嶄新的時代,一個名爲林逸的時代,來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已默默認命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徹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