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5章
“白統領是個聰明人,接下來想必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吧?”
林逸緩緩收回雙指,劍祭帶來的恐怖壓力隨之逐漸消散,冷汗淋漓的白澤這才終於劫後餘生。
“你真就這麼放心我?”
白澤緩過神來,不由面露疑惑。
他好歹也是大統領,全海域最接近天花板的危險人物之一,林逸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放過他了?
換做其他人,就算不直接殺了他以絕後患,至少也總要給他留下點傷勢,亦或者佈置一些控制手段才行,根本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
林逸看他一眼道:“我不是放心你,我是放心我自己。”
別人不明所以,白澤卻是立馬明白了,眼眸深處的恐懼不由更深了幾分。
林逸的言下之意,是他隨時都能再使出劍祭!
不需要百步蓄勢,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程式化的蓄勢動作,一念之間就能用於實戰。
“林尊主,我甘拜下風。”
當着遠處所有人的面,白澤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以他的身份自然心有不甘,可是一招劍祭,就足以打破他所有的驕傲。
林逸既然能夠隨時施展劍祭,就算不能輕易秒殺他,至少一念之間重創他,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挺好,你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怪不了伱。”
林逸輕笑一聲從他面前走過。
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都是破綻,竟是毫無防備之意。
白澤眼神閃爍,不過最終還是化爲一聲苦笑。
這些看着都是破綻,一抓一個準,可其實處處都是陷阱。
他真要上當,轉眼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城府深沉如斯,難怪能夠一次次化險爲夷,海域怎麼老是出這種妖孽,唉。”
大祭司這一代的五大天花板,對他來說就已是無法攀越的高峰,結果現在來了一個更加妖孽的林逸。
白澤不禁無奈,既生瑜,何生亮啊。
不過放下大統領架子的同時,他倒也是輕鬆了不少。
正如林逸所說,他到這一步已經算是盡到了本分,大祭司就算想怪也怪不了他。
畢竟總不能讓他真的把命都填進來吧?
他跟大祭司之間是有默契,但還沒默契到這個程度。
至於接下來,那就是大祭司自己的事情了。
最終到底能不能壓住林逸,亦或者乾脆被林逸一舉掀翻,這已經超出了白澤的預測範疇。
在此之前他自然是押注大祭司,但是現在卻沒有那麼篤定了。
劍祭實在太過逆天,哪怕強如大祭司,能不能接得下來也是一個未知數。
“跟上!”
大蟒見狀一聲令下,林逸親衛營衆人當即整齊劃一,快速追上林逸的腳步。
看着衆人氣勢如虹的背影,上千號神殿親衛軍高手集體陷入了沉默。
沒人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大統領白澤本該是整個神殿親衛軍最強的一環,結果卻率先屈服在了林逸手底下,這一幕對於他的衆多親信擁躉來說,實在是顛覆三觀。
這一刻,白澤的身影顯得格外落寞。
祭司殿前。
祭司繫上下嚴陣以待,一個個如臨大敵,等待着林逸衆人的到來。
大小祭司的實力參差不齊,也不如神殿親衛軍訓練有素,但勝在人數更多,此刻集結起來給人的壓迫感卻是絲毫不遜,甚至猶有過之!
不過當看到林逸衆人毫髮無損的來到面前,衆祭司還是齊齊吃了一驚。
神殿親衛軍就算再怎麼廢物,也不至於連點起碼的傷都留不下吧?
白澤難道膽子這麼大,直接就敢投敵?
“來人止步!任何人沒有大祭司召見,不得入內!”
一位高級祭司站了出來,單手擋在林逸面前。
林逸看都不看,直接從他身旁走過。
“放肆!”
高級祭司勃然大怒。
他的名頭雖然不如大統領白澤來得大,但也是祭司系內排名前五的實權大人物,在海神殿許多事務上的影響力,甚至還在白澤這位大統領之上!
換做以前,林逸只有一個近海王的身份,根本都不夠資格入他的法眼。
林逸如今雖然登頂四海共主,可在他的眼中,實質地位不過是勉強與自己齊平罷了。
光名頭大是沒用的,關鍵還得看實力。
然後他就如願看到了什麼叫做實力。
根本不需要林逸出手,衛雨兒就足以代勞。
一道劍光劃過,高級祭司駭然看着自己右臂,赫然已是空空如也。
等到他終於反應過來,痛吼着想要爆發的時候,衛雨兒轉手又是一劍。
一劍封喉。
看着緩緩倒下的高級祭司屍體,後方所有大小祭司集體失語,看向衛雨兒的目光,全都是在看一個怪物。
如果這是林逸本人親自出手,對他們造成的衝擊還不至於這麼大。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林逸到了如今的層次,哪怕有什麼超常的驚豔發揮,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衛雨兒?
他們中絕大數人甚至都根本認不出來,還以爲是林逸的一個劍侍,一個丫鬟!
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物,居然隨手就把內部排名前五的高級祭司給殺了,要是換做林逸出手,那又該是什麼景象?
衛雨兒冷冷掃了對面一圈,重複了一遍海神降下的神諭。
“不準動!”
與此同時,林逸邁步往祭司殿走去。
擋在他面前的一衆大小祭司,原本還仗着人多勢衆,氣勢洶洶。
然而有了高級祭司這個前車之鑑,頓時一個個腦子都清醒了。
面對林逸無聲無息,卻彷彿實質化的無形氣場,一衆大小祭司面面相覷之下,最終不約而同選擇了退讓。
眼見林逸長驅直入,有年輕氣盛的祭司忍受不了,當即就要暴起。
然而被衛雨兒冷如劍光的眼神一掃,根本不用身邊人阻攔,他自己就縮了回去。
“血性是有一點,可惜真的不多。”
紅衣女子見狀一臉譏諷:“連早該年輕氣盛的初生牛犢都這麼廢物,難怪祭司系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
一衆大小祭司想要反駁,然而噎了半天,卻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