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說話間,旁邊獨自搗鼓古銅鏡的小丫頭忽然呀了一聲,下一秒,整個人直接就從衆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
衆人齊齊一驚,女王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她也看出來古銅鏡有些不太尋常,但不像林逸,能夠直接洞察出其與空間力量的聯繫,不過小丫頭這個遭遇令她下意識想起了老對手無名書生。
無名書生的那些鏡子,就有類似的效果。
萬一這面古銅鏡跟那些鏡子一樣,另一端直接連通着某些危險秘境,小丫頭要是就這樣毫無準備的闖進去,那可就真的兇險了。
“別急,我已經找到她了。”
林逸一句話令她心安了不少。
爲防萬一,林逸早早就在小丫頭身上留下了標記,剛剛小丫頭消失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感應到了小丫頭的位置,就在樓下。
女王也很快反應過來,當即身形一閃,快速衝向樓下。
而此時,小丫頭正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人羣:“啊勒?婉兒怎麼在這裡?”
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忽然興奮起來。
婉兒難道是穿越了嗎?是師父說過的那種穿越嗎?
就在她要想入非非的時候,卻被眼前的喝罵聲驚醒了過來,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正指着面前一個服務員的鼻子破口大罵。
腳下,是一個摔碎的食碗,以及流了一地的湯水。
“你這個服務員是怎麼當的?連個碗都端不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兒子入選聯盟特招,這麼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把我八寶湯給碎了!”
“你看看,湯水都濺到我身上來了,你說你怎麼賠?”
服務員是個女孩,一看就是極其老實文靜的那一款,面對這等咄咄逼人的陣勢,頓時就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丫頭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忽然拉了拉女孩的袖子:“姐姐,剛剛是不是我把你的碗撞倒了?”
衆人的目光不由被她吸引。
華麗女子繼續咄咄逼人:“是她嗎?”
衆目睽睽,服務員女孩緊張得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但還是悄悄伸手把小丫頭往身後拉了拉,輕聲否認道:“跟她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你以爲一句不小心這事兒就能揭過去了?”
華麗女子不依不饒道:“你毀的可不只是我一碗八寶湯,還有我這件新做的衣服,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三萬靈玉,你一個臭服務員賠得起嗎?”
服務員女孩面紅耳赤,聲音帶着幾分哭腔:“對不起,我一定會賠給您的。”
“賠給我?你拿什麼賠給我?”
華麗女子嗤笑不已:“就看你這樣子,估計你這輩子都沒穿過超過十塊靈玉的衣服,知道三萬靈玉是什麼概念嗎?”
“你就算在這御膳樓打工一百年,都攢不出三萬靈玉,我倒要聽聽看,你準備怎麼賠給我?”
服務員女孩啞口無言。
御膳樓服務員的待遇其實不算低了,尤其老闆對她還格外優待,可就算這樣,一個月也纔不過六十塊靈玉而已。
三萬靈玉雖然不需要打工一百年那麼誇張,可對現在的她來說,確實也稱得上是一筆鉅款了。
這時小丫頭站出來道:“我把我的這面鏡子賠給你可以嗎?剛剛真的是我撞到了姐姐,大媽你不要再兇她了好不好?”
“大媽……”
華麗女子頓時就被噎住,滿臉嫌惡的看向蕭婉兒道:“哪來的野孩子!拿個髒兮兮的破銅鏡噁心人,老闆你們這裡難道都沒人管管嗎?”
“連你這樣的醜八怪都沒人管,還有心思管別人呢?”
女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小丫頭的身後,瞥了一眼華麗女子道:“長得醜不是錯,可你長得這麼醜還出來咬人,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怎麼又來一個野孩子!”
華麗女子當場氣炸,走到女王面前揚手就要打她耳光。
然而女王什麼都沒有做,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直接令她如墜冰窖,伸出來的手根本都不聽使喚,甚至連腿腳都開始不自覺的發顫。
周圍衆人本來還在圍觀看熱鬧,尤其那些親戚族人,還都在幫着華麗女子說話,一起數落服務員女孩和蕭婉兒。
但是這一下,頓時都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們這些人雖然本身境界有限,可畢竟是本地土着,論見識過的場面遠非其他一般小地方的人可以比的,單看這個架勢就已知道,女王不好惹。
這時一個青年男子站了出來,擋在了華麗女子的身前。
正是她的兒子,本次慶賀宴的主角,李敬寧。
李敬寧居高臨下的看着女王:“小姑娘,嘴巴放乾淨一點,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是嗎?”
女王不由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你就是聯盟直屬特招的新生?那正好,我今天就先替某人驗一下成色吧。”
說完直接便將氣場放開,當即驚倒周圍一大片人,一衆食客連忙紛紛驚呼着逃開。
她的氣場雖然沒有林逸那麼霸氣無敵,可終究是黃階後期巔峰尊者,本身更是怪物一樣的存在,一般修煉者也根本經不起她的氣場摧殘。
李敬寧臉色一變,不過腳下卻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被他護在身後的華麗女子竟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他只是黃階初期尊者,論境界遠不及女王,至於硬實力方面更不用說,但卻能在如此近距離從容扛住來自女王的壓迫。
單此一點,就已經展現出了怪物資質。
“能夠入選聯盟直屬特招,果然還是有點東西。”
女王對此也是有些意外。
就在她準備進一步加碼,好好稱一下對方斤兩的時候,旁邊服務員女孩忽然弱弱道:“八寶湯是我打翻的,我願意負這個責任。”
此話一出,李敬寧臉色不由變了變,就連女王也都吃了一驚。
女孩境界不高,才只是堪堪達到築基期的門檻而已,放在這種場合就是一個純粹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