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樣的替死底牌即便是他也只有一張,如果再來這麼一記大千世界掌,他還能不能挺得過來可就很難說了。
不過,這點畏懼隨即就被公法強行壓下。
“太可惜了!你差一點就贏了,可惜啊,你沒能一招打死我。”
公法一邊隨手抹去臉上的血跡,一邊嘖嘖冷笑:“你也應該很清楚,同樣的招式對我是沒有用的,剛剛伱已經出了全力,既然打不死我,那就只能輪到我來打死你了!”
林逸神色詭異的看着他:“哦?你對自己的適應能力真有這麼自信?”
雖說從其剛纔展現出來的能力看,對方的即時適應能力,確實堪稱驚豔,可到底能夠達到什麼地步,恐怕除了公法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
公法並不急着發起反攻,一臉從容的嗤笑道:“要不然你覺得我是憑什麼從那個怪物雲集的時代走過來的?”
林逸很是認真的問道:“孔聖臨的招式對你也沒有用?”
“……”
一句話就把天給聊死了。
公法臉色一黑,差點當場破防。
要是孔聖臨的招式也沒用,他早就是稱霸那個時代的王者了,如今坐鎮最高董事會的第一人就該是他公法,在犄角旮旯一蟄伏就是幾百年的就該是孔聖臨!
退一萬步說,真有那份實力,他還需要給孔聖臨當狗?
饒是這樣,公法也沒有主動發起攻擊,哪怕林逸繼續大放厥詞令他破防,只要林逸不主動出手,他絕對罵不還口。
林逸自然看得出他的意圖。
公法拖延時間不是爲了其他,就是爲了能夠在腦海中多模擬演練一番。
以他的能力,每過去一秒,腦海中就能多虛空模擬幾十次甚至上百次,這樣的效果固然比不上正經的模擬演練,可是勝在量大且迅捷。
只要拖延的時間足夠長,就算做不到他自己口中所說的相同招式無效,做不到完美破解,但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林逸再出大千世界掌,對他的威脅必然會大打折扣。
殺傷力固然還是驚人,可藉此一招將其秒殺的可能性,隨着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低。
而反觀林逸自己,不僅每一次出招都要消耗不少的氣運,光是拖延時間消耗掉的氣運,無形之中也會達到一個極高的量值。
無論怎麼看,眼下的局勢對於林逸來說都不算有利。
身爲最終boss的葉斯年還沒有露面,他這邊就儼然要經歷大量的消耗,關鍵是,還會被公法提前逼出更多的底牌!
照這麼發展下去,就算他最終能夠順利過掉公法這一關,之後見到葉斯年也難有勝算。
千里之外的孔聖臨書房。
孔述面帶玩味的看着棋盤中的林逸:“接下來準備怎麼選呢?是一鼓作氣,不惜暴露全部底牌先過了公法這一關,還是壓着底牌繼續跟公法糾纏下去,眼睜睜慢性自殺呢?”
說話間,他不由擡頭看了對面的自家父親一眼。
此時孔聖臨眼神中也透着幾分探究之色。
林逸眼下的處境固然還算不上是什麼絕境,可也正是因爲還沒有被逼到絕境,無論怎麼選擇,最終都有可能賭輸。
舉棋不定。
現在纔是最考驗林逸心性的時候。
對於孔聖臨這等層次的超然存在來說,林逸此刻實力如何,反而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事實上也根本不重要。
無論林逸此刻有多強,都不可能強得過他。
唯有心性,決定着林逸日後所能達到的上限,那纔是他真正需要考量的東西。
此時,公法眼睛漸亮,顯然腦海中的虛空模擬已經有了幾分頭緒,不過眼見林逸不動,他也樂得繼續拖延時間。
他自然也看出了林逸的爲難,當即冷笑道:“送給你一句忠告,不用去想那個廢物了,你今天過不了我這一關!”
結果他這邊話音剛剛落下,林逸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其實我倒是還真沒想過要過你這一關。”
“你說什麼?”
公法一愣,下意識覺得對方又是在說垃圾話。
至少在他這個角度,自從林逸公開宣戰以來,他始終都是拿自己跟林逸對標,他和林逸這一場的勝負,就是最終的勝負。
至於葉斯年那個廢人,就老老實實的癱在牀上,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說到底,在他心裡自己就是殺手協會的最強戰力,林逸集團有資格跟他對標的唯有林逸本人,根本不需要去考慮其他人。
可是看林逸此刻的表情,卻又不似在說謊。
林逸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一指身後:“你的對手不是我,是他。”
說話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許安山緩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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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法不禁眼皮狂跳。
許安山固然是林逸集團一衆核心戰力之中,最需要重點關注的危險人物。
可他爲此已經特意將兩位玄階尊者安排在了第九殿,許安山哪怕實力再強,充其量也只是一介黃階大圓滿尊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這樣的安排都已經是萬無一失。
就算退一萬步說,即便許安山是個跟林逸一樣不可以常理計的怪物,真的能夠打敗有着神魔力量加持的兩位玄階尊者,那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
然而眼前的現實,顯然跟他的預想有着巨大的出入。
如果他安排的那兩位玄階尊者還活着,許安山不可能走得到這裡!
“好一個天生帝王!”
公法面上無動於衷,但看着緩緩走到林逸身旁的許安山,心下卻已是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一個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他那兩個最爲看重的玄階尊者的傢伙,即便是他,也必須正眼相待。
單單一個林逸就已令他壓力山大,這要是再加上一個許安山二對一,接下來的局面,即便是他也都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直到此刻,他也才終於反應過來,林逸剛纔爲什麼沒有一鼓作氣搶攻,而是由着他拖延時間。
原來是在等許安山。
“要不我留下來湊個熱鬧?”
林逸看了一眼許安山嘴角殘留的血跡,對方確實沒有令他失望,但能夠這麼快趕過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