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將這條大魚釣出來,得先好好佈置一番。
林逸思索片刻,當即啓動秘密聯絡方式,聯絡了一個老熟人。
兩日後。
衛折聖進來稟報:“頭兒,我們發現有個人比較可疑,您看一眼?”
林逸接過資料,眼皮一跳:“李見龍?”
衛折聖點點頭:“沒錯,目前還沒有明確證據,但這個人身上有很多可疑之處。”
李見龍怎麼也想不到,他自以爲周密的僞裝手段,在安全審查司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照這個進度下去,最多不超過三天,他的種種嫌疑就會被釘死。
到時候,就是永無翻身之日。
衛折聖很是振奮。
之前在趙王府雖然見證了大場面,但畢竟沒有實質性的收穫,若是能在奉天府李家查出諸神臥底,那就算是開門紅了。
然而,林逸卻是意味不明道:“先別逼太緊,降低一點審查力度,別把人給嚇着了。”
“啊?”
衛折聖愕然。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眼睛一亮:“頭兒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林逸笑了:“可以,還是有點敏感度的。”
衛折聖當即下去傳令。
在衆人的默契配合之下,原本已是一副風雨欲來之象的李家,審查力度悄然降了下來。
明明衆人還是做的同樣的事情,可在李家上下的觀感中,氛圍就是從令人窒息的密不透風,給了他們喘息之機。
對此感受最明顯的無疑是李見龍。
雖然無法明確知道林逸衆人的審查進度,但那種危險不斷逼近的感覺,他還是能夠清晰感受得到的。
緊張之下,他甚至都已經準備放棄預定計劃,直接找機會出逃了。
畢竟對他來說,性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命都沒了,什麼都是白搭。
沒想到突然間又變得寬鬆起來了。
“這幫貨色果然只有三天熱度,連裝樣子都裝不長久!”
李見龍得出評價,越發堅定林逸就是虛張聲勢,想用這種手段詐一詐李家,伺機敲詐勒索一番。
而這對他來說,顯然不是壞事。
所有人都看出來他有謀奪李家的野心,上次家族大會要不是拉上李天蟲,他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就主導家族決策。
可事實上,李家根本不是他的目的,僅僅只是他未來計劃的一部分罷了。
奉天府李家確實是家大業大,光是其明面上的資產底蘊,就足以令任何勢力眼熱。
但李見龍很清楚,光憑他自己是無法真正吃下整個李家的。
別看李竹龍這陣子表現得很弱勢,但他背後也是有人的,關鍵他的家主之位得到了頂級圈子的認可,反之換了他李見龍,就算能夠擺平李家內部,可對外部尤其是七大王府,卻是有心無力。
若非如此,李竹龍也不會輕易退讓。
他在家族大會上願意退讓,一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認定了李見龍無法真正威脅到家主之位。
適當退讓一下,讓親兒子李天蟲去見識一下人世險惡,對李竹龍來說未嘗不可。
李見龍自然也看透了這一點。
所以他壓根就沒打算做無用功,他提出的所謂結交秦王府,其實不過是一個幌子。
一個他用來轉移李家資產的幌子!
以跟秦王府合作的由頭,將李家大量的核心資產轉移出去,這是他蓄謀已久的事情,爲此已經做了多年的準備。
原本他還可以再拖一下,等到計劃更加萬全,再動手實施。
但現在林逸帶着安全審查司上門,令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不得不提前發動。
李見龍的這些小動作,能夠瞞過李家內部,可惜完全瞞不過衛折聖這些專業人士。
衛折聖當即第一時間向林逸稟報。
“他想要逃?”
林逸沉吟片刻,意味深長道:“不着急,讓子彈飛一會兒。”
站在奉天府李家的角度,李見龍的所作所爲自然不是好事,可是站在他的角度,就未必是壞事了。
話說回來,如今李家還在想方設法的挖自己設計院牆角,林逸爲什麼要站在李家的角度去考慮?
自己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林逸對自己的這點定位一向十分明確。
這兩天來,隨着核心設計所的成立,規則設計院內部風氣爲之一變。
衆人雖然普遍對步述不滿,但對加入核心所依然趨之若鶩。
畢竟這意味着最好的待遇,最好的工作環境,能夠被步述點名點到的這幫高級設計師,多少都是有一腔抱負的,核心所正是實現他們抱負的絕佳平臺!
事實上,核心所的吸引力甚至比林逸預想的還要更高。
原本跟餘雲一夥的幾個首席設計師,甚至也都出現了搖擺,紛紛開始找程雙兒試探口風。
餘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心下暗急。
其他人可以搖擺,但他不行啊!
自從當出頭鳥站出來對抗林逸的那一刻起,設計院的未來,就已註定只能在他和林逸之間二選一。
一旦身邊拉攏的這些人都進了核心所,林逸隨時都可以對他這個孤家寡人下手,到時候他的下場,想想都知道不會太美。
無奈之下,餘雲只能加快速度,大力拉攏身邊衆人,準備集體逃離規則設計院!
正常情況,因爲契約的約束,他們是無法單方面毀約逃離的。
不過有李天蟲在外面兜底。
以奉天府李家的底蘊,替衆人解決背約帶來的反噬,自是問題不大。
裡應外合,一切都已準備萬全。
李天蟲滿懷期待,帶人在特質秘境通道十里之外的外圍,等着餘雲一衆人。
只要把這幫高級設計師帶回去,他就能另起爐竈,新建一家規則設計院,填補家族一直以來的空缺,成爲奉天府李家最大的功臣!
然而,他還沒等來餘雲,卻先等來了李竹龍。
李天蟲不禁有些失措:“父親你怎麼來了?”
李竹龍掃了他身邊衆人一眼,沉聲喝斥:“胡鬧!你想害死我們整個李家嗎?”
李天蟲愕然,氣憤反問:“我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家族大計,怎麼就害死我們李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