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晁尊此前那一發福報,已經封印了老魔的原地復活能力,至少從理論上來說,這頭蛛魔繼承同等能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壞消息是,遭受了重創之後,蛛魔的狂暴程度明顯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此前它是想耗死林逸,一直在有意識的收着打。
但現在輪到它發起狂暴反擊了。
“你一個卑賤的人類,還帶着一個累贅的女人,憑什麼能壓得住我?”
蛛魔不再顧及其他,直接強度拉滿。
它的算法十分明確,林逸揹着駱俊英行動力必然大幅受限,何況兩人共用防污罩,消耗起來也遠比各自單獨使用大得多!
只要能夠破掉兩人聯手的局面,它就依然穩贏。
不得不說,對於一頭超等邪魔來說,這樣的思路已是相當謹慎了。
只可惜結果相當殘忍。
它被林逸一刀劈回了地下。
“這特麼真的是人類?”
蛛魔一臉懵逼。
近距離感受到這一幕衝擊的駱俊英比它還懵逼。
駱俊英破天荒臉紅了一瞬。
以往無論面對任何人,她都是主動征服的一方。
可是現在,某種被壓制已久的女性本能似乎正在覺醒。
被人征服的感覺貌似也不錯。
“不繼續嗎?”
林逸一句話打破了她的胡思亂想。
駱俊英假咳兩聲,連忙收斂心神,開始蓄勢第二發音絕。
音絕一出,蛛魔再度遭受重創。
從頭到腳到處殘缺不堪,連帶魔氣也只剩下最後的薄薄一層,距離完全崩潰明顯只剩臨門一腳。
林逸心中一動,果斷拉開距離。
幾乎同一時間,蛛魔尾部陡然噴出無數蛛絲,頃刻便將全場籠罩得密密麻麻,令人無處下腳。
最要命的地方在於,這些蛛絲強度相比剛纔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周圍任何事物,但凡沾上半點,立馬被切割成一地碎塊。
草木如此,人亦如此。
虧得晁尊和龍肆見勢不妙,早已提前遠離,可即便如此,兩人身上還是血肉模糊。
周圍地上都是他們掉下的皮肉。
至於首當其衝的林逸和駱俊英,反倒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無他,趕在蛛魔爆發的前一瞬,林逸早有先見之明的提前蓄勢,揹着駱俊英沖天而起。
此時他二人已在五百米高空。
遍地蛛絲根本無法觸及。
蛛魔見狀暴怒,當即同樣縱身而起,如同炮彈帶着十馬赫的恐怖動能,直直衝向半空中的林逸二人。
來勢太快,快到哪怕有所心理準備,駱俊英也都來不及做出應對。
沒等她蓄勢完畢,蛛魔就已殺到跟前,猙獰魔化的面孔已然近在眼前,朝着二人一口啃下。
錚!
一聲沉重的金屬對撞,青瓷刀搶在最後一刻,險之又險的抵住了蛛魔血口。
緊接着,林逸猛然發力。
蛛魔當即以更快的速度轟然墜下。
這還不算,林逸緊接着追上,轉瞬便已壓迫到蛛魔近前。
蛛魔已經殺紅眼的雙瞳陡然一陣緊縮。
這一刻,出現在林逸臉上的魔臉面具,竟令它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
進階成爲超等邪魔,它自認已是最強大的獵手。
之前哪怕表面上落入下風,那也只是獵手的高明僞裝。
可是此刻面對林逸,沒有任何緣由,蛛魔竟生出了一種轉頭就跑的衝動。
它很明智的選擇了從心。
然而還是晚了。
藉着林逸的強勢壓迫,駱俊英終於蓄勢完畢,貼臉給出了最後一發音絕暴擊。
蛛魔凌空爆開,血肉帶着劇烈的腐蝕腥臭,散落一地。
全場無人吭聲。
連帶場外觀戰的衆人,此刻也都大氣不敢喘上一口。
“結束了嗎?”
如果這個時候再來一波原地復活,那就真的把所有人都幹到絕望了。
林逸且不說,至少此刻的駱俊英已是氣喘吁吁,明顯已被徹底榨乾,再不可能擠出下一發音絕。
沉默片刻,傳送通道緩緩打開。
這意味着值守大佬給出了最後的判定。
衆人終於可以放心歡呼。
“林逸牛逼!駱姐牛逼!”
天道進修班衆人彈冠相慶。
無論他們之間有多少恩怨,有多少成見,至少在此時此刻,林逸和駱俊英就是他們的代表,彼此就是毋庸置疑的利益共同體。
反觀基地實驗班一方,此時則個個臉色陰沉。
這一波他們可是丟人丟大了。
整個任務下來,晁尊還算勉強起了點作用,龍肆則是純粹的丟人現眼。
兩個人加在一起,別說展現出他們基地實驗班的實力,反而讓他們成了不折不扣的小丑。
柴宗一臉揶揄道:“該說不說,你們基地實驗班的人確實還挺強的,任務做的不錯,下次別做了。”
基地實驗班衆人一時無從反駁。
但凡之前姿態稍微放低一點,此刻場面都不會這麼難堪。
帝寶天跟着捧哏道:“我替我兄弟林逸聲明一句,他可是個厚道人,待人從來和和氣氣,除非別人主動把臉湊得太近,正常他是絕對不會打到的。”
這回側目的不僅是對面,連天道進修班衆人也都一臉古怪。
林逸待人和和氣氣?
你是認真的嗎?
雖說林逸好像確實不怎麼主動惹事,但出手可從來沒手軟過,忘了齊莫提是死在誰手上了?
不過此時,林逸和駱俊英已從傳送通道走出,衆人自是不好拆臺。
所有人當即紛紛圍上去道賀。
這一刻,派系之分不再涇渭分明,天道進修班從未如此團結。
反觀對面,晁尊和龍肆遍體鱗傷歸來,等待他們的可不是什麼安慰誇獎,而是所有人的冷眼相對。
“就你這樣的還有臉拿學號九?丟人現眼的廢物!”
一個氣質陰冷的三角眼男子走過來,猝不及防一腳將晁尊踹倒在地,而後狠狠踩在其臉上,來回碾壓。
以晁尊此刻的悽慘狀態,根本無從掙扎。
龍肆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至於基地實驗班其餘衆人,全都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替晁尊出頭解圍的意思。
晁尊掙扎着仰頭看向蕭條。
眼中殘留着最後一絲希冀。
然而,蕭條依舊錶情溫和,卻看也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