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謹聽四長老教導。”孟覺光喜不自勝地忙不迭應道。
他之前費盡心機找林逸換了那小靈玉,就是爲了設法討趙宇歡心,而趙宇,正是這位趙宏博長老的嫡孫。如今看來,他這番工夫還真沒有白費,能在趙宏博這位四長老心中留下名字,日後足可少奮鬥幾十年啊。
歡歡喜喜地受了褒獎,孟覺光轉頭擰眉看着林逸道:“林逸師弟,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找盧閣主,難道真要惹四長老生氣不成?”
林逸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邊上苦逼師兄一咬牙搶先替他解圍道:“四長老,孟師兄,林師弟並非是不想去叫盧閣主,而是今天這個公開指導日的機會實在難得,他作爲一個新人可真不能錯過啊,還請四長老體諒!不如讓弟子去叫盧閣主,不知可否?”
林逸感激地看了苦逼師兄一眼,這種時候站出來替自己說話,這可是冒了很大風險的,說不定就會被趙宏博遷怒,對於苦逼這種底層小管事來說,這可不是說着玩的。
“你又是誰?”趙宏博看了苦逼師兄一眼,他只從孫子趙宇嘴裡聽到過孟覺光的名字,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會關注迎新閣的一個小小管事,更不會知道這些人的名字。
苦逼師兄深吸一口氣,道:“回四長老,弟子叫苦衷樂,也是負責青雲閣新人的管事師兄。”
“苦衷樂?苦中作樂?呵,這名字倒是有點意思!”趙宏博不置可否地失笑一聲。隨即義正言辭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管事師兄,就應該明白現在的任務是維持新人秩序。哪有擅離職守出去叫人的道理?還是讓這個林逸去吧!”
趙宏博想了想,覺得就算答應了徐靈衝的請求,但就這麼抹殺林逸提問的權利似乎也說不過去,有損自己青雲閣四長老的形象,於是便又道:“放心吧,我會保留你提問的權利,就算你回來遲了,我也可以破例單獨爲你解答三個問題。”
趙宏博這話雖然聽着一如他的名字這般寬宏大量。但要知道公開指導日對於新人的意義,可不僅是回答自己的三個問題,更關鍵是還可以聽長老回答其他人的疑問,有比較纔有心得,這對於新人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一課,這一課甚至抵得過自己一個人十年的苦修。
而林逸一旦答應下來,就意味着他雖然還能提問。但是已經不可能再聽到其他新人的問題和答案了,這樣的損失,某種意義上甚至比孟覺光之前輸掉的十五塊靈玉還要大。
苦逼師兄本來還想堅持,卻被林逸伸手攔了下來。因爲對於林逸來說已經沒有必要了,只要能夠保留提三個問題的權利,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多謝四長老體諒。弟子這就出發。”林逸對着趙宏博拱了拱手之後,轉身而出。
嘿嘿,一旁孟覺光聞言得意地對着林逸揚了揚下巴,眼神之中的戲謔顯而易見。
就算是林逸這種渾身長刺的滾刀肉,在趙宏博這位四長老面前也是根本毫無抵抗之力。仗着地位和實力上的懸殊差距,人家隨便幾句話就能坑死你。而且讓你根本說不出話來!
一個時辰之後,盧邊仁和林逸倆人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回了迎新閣,而這時候,三位長老都已給三大閣的新人們指導完畢,全部聚在正堂交流修煉心得。
盧邊仁和林逸相視一眼,心裡頓時一個咯噔,這場面,分明是有人刻意營造的!
試想一下,如果是在松山一中的時候,楚鵬展來學校視察,所有校領導、老師、學生全體出席,然後在所有人衆目睽睽之下,全校唯一一個遲到者姍姍來遲,更要命的是這人之前就已經受到全校絕大數師生的一致排斥,這時候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換做正常人,這時候唯一的念頭,估計就是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但是盧邊仁沒有,他幾乎是面不改色,直接朝正中間的三位長老昂首走了過去。
林逸跟在旁邊心中暗贊,這位盧師兄雖然看起來跟苦逼師兄一樣軟弱,堂堂一個迎新閣三閣主卻生生被人架空成了邊緣透明人,但是這人本身的氣度和膽識,卻遠非常人可比。
盧邊仁之所以看着軟弱,是因爲他在不斷退讓。在自身實力不足的時候,選擇退讓,遠比選擇抗爭來得更加明智,而且也更加需要勇氣。
但是眼下這種關鍵場合,卻是不能再退了,因爲這時候再退,那就不是退讓,而是退縮。
盧邊仁深知,一旦自己稍有退縮,等待自己的必將是萬劫不復。不僅在迎新閣待不下去,就算是以後回到青雲閣,也一樣待不下去。
所以,就算明知前方是狂風暴雨,這時候他也只能向前,昂首闊步地向前。
“見過三位長老,弟子盧邊仁接駕來遲,請三位長老恕罪。”盧邊仁躬身施禮道,言語之中絲毫不提緣由,也沒有找任何藉口,就是誠誠懇懇地請罪。
聰明!林逸心中不由讚了一聲,這時候盧邊仁如果大說特說遲到緣由,那就落了下乘,且不說胡云風等人必然會將責任推脫得一乾二淨,這三位高高在上的長老也根本沒有興趣來關心你盧邊仁爲何會遲到。
在他們看來,這麼重要的日子缺席,那就是你盧邊仁的錯,如果還要狡辯找藉口,那就是錯上加錯,罪加一等!
而現在盧邊仁什麼也不說,直接就是誠懇認錯請罪,這麼一來就算是三位長老心中不滿,那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畢竟人家只不過遲到一次而已,要是因此抓着小辮子緊緊不放,那反而就顯得他們自己太過斤斤計較,器量不夠了。
最中間的徐元正看了趙宏博一眼,沒有說話。畢竟這盧邊仁是青雲閣的人,還是讓趙宏博這個內部長老來處置比較好,也算是賣他一個面子。
“罷了,先回答問題,盧邊仁的事情以後再說!”趙宏博冷哼一聲擺了擺手,畢竟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他怎麼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