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小子弄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進來鏢局,難道想把我們齊天鏢局,也搞得烏煙瘴氣麼,快把他丟出去!”李延吉顧不上想太多,不等林逸開口,就急忙搶身上來,作勢要把黑衣男子給扔出去,同時用身體擋住衆人的視線,暗中就要下手。
這樣雖然有些冒險,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必須趕緊殺人滅口!
啪!這種小算盤一眼就看得出來,林逸又豈會讓他得逞,用不着任何武技,直接擡手一巴掌就把李延吉給當衆扇飛了出去,生生撞塌一堵院牆,跌落在塵埃之中半天爬不起來。
一旁關致遠也想動手,但是林逸一個眼神就把他給嚇住了,就跟一隻小羊羔被餓狼盯住了一樣,一瞬間頭皮發麻,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彼此同樣是金丹中期,但實力差距何止十倍百倍,真要是起了殺心,林逸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他,行走江湖多年,不說有多麼過人的眼力,但至少對於危險的這點直覺還是有的。
其他衆人,則一個個滿臉戒備的看着林逸,誰都沒有料到林逸會突然出手,而且誰也沒有想到,這傢伙之前明明只有金丹初期,如今卻能不動聲色的一巴掌抽飛李延吉!
不過齊文翰對此卻沒有太過意外的表情,當初林逸在碼頭上,那可是能夠打傷老孔那種級數的高手,李延吉這個金丹中期巔峰,被他一掌抽飛也不奇怪,他此刻只是好奇,躺在地上的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來路。
“呵呵。看來兩位還是認得他啊,怎麼着?還想丟出去,想要殺人滅口是麼?你們倆剛纔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我投誠這傢伙了麼,現在讓他來親自證實給大家看,不是更有說服力麼?”林逸一邊冷笑,一邊踢了黑衣男子兩腳,將他給踢醒了。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黑衣男子醒來之後,根本顧不上週圍衆人,也不敢擅自逃跑。第一件事就是對着林逸磕頭求饒。
衆人頓時面面相覷,黑衣男子的氣勢並沒有刻意收斂,他們看得出來這分明是一個金丹後期巔峰高手啊,怎麼反倒給林逸磕頭?
不過齊文翰在意的卻不是這些,看了看黑衣男子,又轉頭看向林逸道:“你是說,這人就是當初劫鏢的海盜?”
“不錯。”林逸淡淡點頭,懶得刻意解釋什麼,事實上也不用解釋。齊文翰是聰明人,剛纔李延吉迫不及待要滅口的反應,就已經證明了這人身份的可信度,而且同時也證明了。他們二人之前那番說辭都是扯淡!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齊文翰突然一手抓過關致遠的領子,面帶不善的低聲咆哮道,任他再有器量再有涵養。當意識到自己被手下人當傻子一樣愚弄的時候,也絕不可能繼續壓抑下去。
李延吉跌在石堆中爬不起來,算是逃過一劫。此刻留下關致遠一人,單獨面對齊文翰的怒火,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衆目睽睽之下,這傢伙竟愣是被嚇尿了,一股尿騷味頓時薰得衆人皺眉不已,齊文翰嘴角抽搐了幾下,生怕這傢伙把尿沾到自己身上,當即一臉嫌棄的給扔到一邊去了。
“還是你來說吧,爲什麼劫鏢,還有爲什麼會知道我們走鏢路線。”林逸踢了踢黑衣男子,淡淡道:“趕緊的,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說不清楚,那你也不用再說了,有你那三個兄弟的例子在前,我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我有多狠你自己想吧!”
黑衣男子頓時一個哆嗦,老二怎麼死的他沒看見,但是老三和老四的下場,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面前這傢伙要殺自己,那真的是易如反掌啊。
“是是,前輩儘管放心,我絕不敢有半點隱瞞。”黑衣男子連連點頭,隨即向齊文翰和衆人道:“我是事先收到了風聲和走鏢路線圖,所以提前等在那裡,準備劫下這船貨物之後,按照事先的約定,將貨物交給對方,我們就可以獲得一大筆報酬。”
“對方是誰?”齊文翰神情頓時一冷,這次事件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他必須抓出罪魁禍首,要不然齊天鏢局,再也別想在其他同行面前擡起頭來。
黑衣男子看了看林逸,才向衆人緩緩道:“洪氏商會,韋昭通。”
此話一出,包括齊文翰,還有摔在一旁的李延吉和關致遠在內,全場所有人不禁齊刷刷倒抽一口冷氣,這個答案震驚得令人難以置信,但是仔細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這可是一筆三十萬靈玉的大買賣,一般人既沒有這個內幕消息,也沒有這麼大的胃口能夠將其吃下,而且之前衆人也已經認定,這次事件必有人走漏消息,只不過剛纔一直都在懷疑林逸,壓根就沒往韋昭通身上去想。
“你是說,自己的貨物他自己給吞回去,還要反過來向我齊天鏢局敲詐三十萬靈玉?”齊文翰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在場其他衆人也許還有懷疑,但他卻是聽完之後立即就深信不疑了,原因無他,現在回想起來,當初敲定合約細節的時候,韋昭通的表現確實頗有些蹊蹺反常。
當時在合約上,韋昭通要求一旦出事,鏢局必須全額賠付,爲此甚至不惜多此一舉的標明瞭三十萬靈玉的貨值,這在以往合作當中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畢竟兩家合作了不是一年兩年,從來都沒有出過事,風險可謂極低,也沒有失手的時候,他也不必刻意強調這些。
除此之外,另外一點極爲反常的表現,便是韋昭通一定要親自參與制定走鏢的路線,本來按照行規,走鏢路線只有鏢局主事和負責鏢師知道,其他人一概不得透露,哪怕他韋昭通是僱主,也不例外。
不過因爲以往的老交情擺在那裡,而且日後還要拉攏這個大客戶,齊文翰當時並沒有生出多少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