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身後一個毒眼傭兵團的高手,忽然湊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程畦田頓時眼睛一亮。
“齊文翰,我勸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這個凌一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之前不僅丟了鏢,還投誠海盜潛逃在外,這種人渣你還費勁保他幹嘛?索性倒不如把他讓給我,我來幫你清理門戶,你還能省點手腳,怎麼樣?”程畦田忽然換了一副商量的口氣道。
凌一投誠海盜的事情,他其實早就有所耳聞,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敢來落井下石,只不過剛纔太過囂張,一時糊塗被齊文翰擠兌得騎虎難下罷了,經手下人一提醒,倒是剛好可以拿這說辭借坡下驢。
“哼,誰告訴你凌一投誠海盜了?”齊文翰不由得又笑了。
“葳弧城就這麼大的地方,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逃過我們毒眼傭兵團的耳目,你就不用藏着掖着,多此一舉了吧!”程畦田洋洋得意道。
“是嗎?那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凌一不僅沒有投誠海盜,而且還孤身一人,把貨物從海盜身上搶回來了,程大少難道還沒聽說麼?看來毒眼傭兵團的耳目,也不過如此嘛!”齊文翰撇嘴嗤笑道。
“什……什麼?”程畦田頓時傻眼,剛纔在碼頭被林逸嚇跑之後,他就急急忙忙回去搬救兵了,自然不知道齊天鏢局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眨眼之間野雞變鳳凰,這個凌一非但不是齊天鏢局要處理的敗類,反而變成英雄了?
“我最後跟你說一遍,凌一是我們齊天鏢局的人,而且是我們最看重的人,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就是跟我們齊天鏢局宣戰,這個後果你受不受得起,自己掂量着辦!”齊文翰當着所有人的面。義正詞嚴的宣佈道。
林逸看着這一幕微微點頭,雖然是爲了拉攏自己。但對方這個舉動,確實是給自己增添了一層保護傘,這份好意他必須記下來。
“你可想清楚了,難道真的要爲這麼個無足輕重的傢伙,跟我們毒眼傭兵團,再次開戰不成?”程畦田不由氣急敗壞的跳腳道。
“滾!”齊文翰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先不說他現在極其看重林逸,接下來他可還指望着林逸幫忙參加鏢局盛會呢。程畦田這番威脅在他眼裡,算個鳥!
衆目睽睽之下,程畦田臉上陰晴不定,一陣青一陣白,一臉怨毒的看了看林逸,又看了看齊文翰,終究還是不敢在這裡開戰,只能惡狠狠的留下一句“你等着瞧”,灰溜溜的帶人走了。
看着程畦田衆人狼狽的背影,齊文翰和林逸相視一笑。這傢伙,果然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跳樑小醜。
“齊兄,多謝了。”林逸正色向齊文翰道謝道。他是真沒想到,面對程畦田這麼咄咄逼人,對方會如此不遺餘力的維護自己,這可是一個不小的人情。
“這是哪裡話,凌兄你怎麼說都是我們齊天鏢局的人,而且是有功之臣,咱們鏢局別的大話不敢說,但是對自己人,絕對沒的說。”齊文翰拍着胸脯。拉着林逸轉回宴廳道:“來,咱們繼續喝酒。別被那種龜孫子壞了興致。”
“哈哈,好。”林逸開懷一笑。跟這個少東家接觸得越多,就越發現這人跟自己脾性相投,天下難得一知己,能夠入林逸法眼的朋友可不多。
林逸跟齊文翰兩人喝酒聊天,另一邊從齊天鏢局鎩羽而歸的程畦田,卻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恨不得想要殺人。
“條子,你過來。”程畦田一指跟在身後的其中一個金丹大圓滿高手,如今老孔被打得重傷昏迷,他只能換一個臨時跟班了。
“是,程少您有什麼吩咐?”這人本名叫陳子條,不過毒眼傭兵團的人,一般都叫他條子。
“關於那個凌一,還有齊天鏢局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你去給我打聽清楚,記住,半個細節都不能漏掉,否則本少打斷你的狗腿!”程畦田捏着下巴道。
今天之所以會碰一鼻子灰,就是因爲沒掌握好情報,如果早知道凌一是功臣而不是叛徒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帶人去齊天鏢局,那純屬是自討沒趣。
“是,程少您等着,我這就去。”陳子條當即點頭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陳子條回來了,將齊天鏢局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程畦田彙報了一遍,這些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並不難打聽到,何況以他們毒眼傭兵團的耳目,在這葳弧城想要知道點什麼事情,也是易如反掌。
“什麼?這假消息都是李延吉和關致遠那兩個慫包,爲了推卸責任才謊報的?這麼陰險無恥,倒是挺對本少的胃口啊!”程畦田聽完之後一臉詫異,隨即問道:“那他們兩個現在在什麼地方,被齊文翰宰了沒?”
“沒,這兩人捱了三刀六洞,被齊天鏢局扔出來了,這會兒應該還在垃圾堆裡躺着呢,不過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陳子條回道。
“嗯,死了就算了,如果還活着的話,找人去把這兩個傢伙撿回來,先在咱們毒眼傭兵團養着,以後說不定可以派上點用場。”程畦田眼珠子一轉吩咐道。
“是。”陳子條點頭應命,隨即又道:“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是有關齊天鏢局和洪氏商會之間糾葛的,雖然坊間傳言不太確切,但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小的推測這事應該基本屬實,程少您可能會感興趣。”
“哦?說來聽聽。”程畦田頓時來了興趣。
“坊間傳言說,這次齊天鏢局的鏢之所以會被劫走,純粹就是洪氏商會的韋昭通做了一個局,把齊文翰連着整個齊天鏢局都一起給坑進去了,剛纔不久前,齊文翰還帶着人氣勢洶洶去找韋昭通麻煩,結果卻被韋昭通三言兩語就給打發回來了,碰了一鼻子灰。”陳子條稟報道。
“還有這事?”程畦田咧了咧嘴,這聽起來跟自己剛纔的遭遇可是如出一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