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明白人,誰是誰非清清楚楚,海總鏢頭何必還要裝腔作勢,欲蓋彌彰?我齊天鏢局不好過,但是你四海鏢局,恐怕也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哼哼,徒做小人卻反被人踩,簡直可笑可悲!”齊明遠冷哼道。
按照比賽規則,四海鏢局這些沒有金丹期高層的鏢局,固然是處於不敗之地,但是他們也很難搶到機會分一杯羹,除非龍舟鏢局這樣的勝者主動放棄挑戰權,進入重新抽籤環節,並且中獎抽到挑戰權,纔能有這個機會。
只不過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所以照此發展下去,四海鏢局這些鏢局只能做壁上觀,眼睜睜看着龍舟鏢局積分越漲越高,乃至騎到它們頭頂上拉屎撒尿,卻一點事情都做不了。
很明顯,現在跌出前五的四海鏢局,就已經成了第一個犧牲品,而接下來,就要輪到玄鷹鏢局、天弘鏢局、神風鏢局……
聽到這裡,就連旁邊趙不凡這幾人看向海無量的目光也都開始面帶不善了。
他們雖然不像齊天鏢局這樣直接被人窮追猛打,積分名次即便有所影響但也不至於出現太大波動,可問題是,齊天鏢局異軍突起踩在他們頭上也就算了,現在連龍舟鏢局也要蹬鼻子上臉,這誰受得了?
他們可是堂堂五大鏢局,高高在上的傳統豪門,怎麼能容忍這種毫無底蘊的草根鏢局。一個接一個踩到自己頭上來,臉面還要不要了?
衆人忽然反應過來,海無量這傢伙不僅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連帶着他們的腳,也一起被砸下去了啊。
“呵呵,硬要說我針對你們齊天鏢局,齊總鏢頭未免有點想太多了吧?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問心無愧,比賽規則就擺在這裡,對大家都是公平的。只要有實力,所有人都有機會出頭。如果你覺得吃虧了,那隻能說明一點,你自己實力不濟,怪不得任何人。”海無量倒是依舊義正詞嚴。
“哼。海總鏢頭既然這麼硬氣,那我也無話可說,奉勸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跳樑小醜終究難成氣候。”齊明遠深深看了海無量一眼,當即也不再多言。
“這句話還是回贈給你齊天鏢局吧,這麼曇花一現,我覺着倒是挺貼切的。”海無量冷笑不已。
看着齊明遠還有趙不凡衆人不善的表情,海無量剛纔那一點鬱悶反倒消散一空了。不由心中暗暗嗤笑,一羣無知的蠢貨,你們還真以爲龍舟鏢局能夠笑到最後。還真以爲本總鏢頭腦子進水了?
手上捏着龍舟鏢局的致命把柄,海無量壓根就不怕它把積分刷高,刷得再高又能有個屁用,到時候放出這個重磅炸彈,龍舟鏢局的一切資格就會被全部取消,根本不足爲慮。
只不過。現在他四海鏢局位處第六,即便頭上的齊天鏢局和龍舟鏢局全部出局。那也頂多回到第四,還是要被上面這幾家鏢局撿大便宜,在那之前還得好好想個對策才行,平白給人做嫁衣這種蠢事,他海無量可不幹。
“宋叔,鏢局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我上去會一會這個巫暴良。”齊文翰神情冷冽,對着旁邊宋管家囑咐了一句之後,當即就要準備上臺應戰。
現在林逸受了傷不能上,剩下的就只有他,他不上誰上?
所以這一次,無論是坐在評審裁判組中的齊明遠,還是旁邊的宋管家都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哪怕明知兇險,哪怕很可能會被打死,那也必須上,齊天鏢局的人從來不做縮頭烏龜,何況他齊文翰還是少東家!
風蕭蕭兮易水寒,齊文翰幾乎是帶着慷慨赴死的決心,一步一步堅定的朝擂臺走去,然而就在他快要踏上擂臺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林逸的聲音:“齊兄且慢。”
“凌兄?”齊文翰頓時大喜,頓下腳步,連忙回過頭關切的看着林逸,連聲問道:“凌兄你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還好,沒有什麼大礙。”林逸咧嘴笑了笑,經過剛纔這段時間的真氣治療,巫暴良帶給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很快就可以根除乾淨。
“那就好,那就好。”齊文翰鬆了一口氣,如果林逸這次真的鬧出個三長兩短,以他的性格非得自責到死,索性看林逸現在這狀態氣色還算不錯,不像是勉強裝出來的樣子。
對着林逸點了點頭,齊文翰隨即轉身再度朝擂臺走去,心中懸着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步伐之間倒是多了幾分從容不懼,饒是擂臺上的巫暴良,見狀都微微揚了揚眉。
“齊兄,這個場子我要自己找回來,你別跟我搶。”林逸忽然在身後道。
齊文翰頓時腳步一頓,面帶難色的轉頭看着林逸,如果林逸用其他的說辭,他絕對二話不說就給否決了。
畢竟他纔是鏢局少東家,有權決定誰上誰不上,林逸已經爲齊天鏢局付出了這麼多,身上還帶着不輕的傷,哪還能讓這位恩人繼續帶傷上陣?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他齊文翰可做不出來。
可是,林逸現在卻是說要自己找回場子,言下之意,這已經是他跟巫暴良之間的私人恩怨,尤其他一直就準備着對巫暴良動手,而且一直等到今天,這種情況下,饒是齊文翰也不太好插手了。
“可是……”齊文翰皺了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如果說就這樣讓林逸再次帶傷上陣,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沒什麼可是,齊兄,這一次必須聽我的。”林逸當即打斷道,他沒時間說服齊文翰,只能用這種一意孤行的方式解決問題了。
見林逸神情無比堅定,明擺着不達目的誓不擺休,齊文翰這下徹底無奈了,他不可能讓林逸上場,但是又不好違逆林逸的意思,一時間進退兩難。
“喂,你們到底還要磨蹭多久,到底上不上啊?齊天鏢局的人難道都是這種慫貨,連上臺應戰的勇氣都沒有?”巫暴良抱着雙臂在擂臺上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