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下意識看向洪慶元,不過並未在這位掌門臉上看出任何意向,不說話,不表態,這就是洪慶元的態度。
洪慶元不說話,衆人的目光隨即便落在排名最靠前的五大長老身上,算上洪慶元和雪立平兩位正副掌門,這七人才是雪劍派最具話語權的高層人物,其他門派高層要麼是他們一系的人馬,要麼乾脆就是他們的門生,本身並沒有什麼獨立話語權。
“咳咳咳咳……”其中一個老者忽然猛烈咳嗽了起來,正是大長老遲千秋。
“我說遲長老,你要是身體不好就回去歇着吧,你這個狀態留在這裡一來休息不好影響病情,二來也會影響大家議事,你是咱們雪劍派在座最有資歷的老人了,這點大局觀應該還是有的吧?”雪立平看着遲千秋有些不耐煩的撇嘴道。
其他門派高層聽着這話表情各異,雪立平和遲千秋兩大高層之爭由來已久,一個是位高權重的門派副掌門,另一個則是資歷最深厚的大長老,論權勢雪立平仗着副掌門職位稍勝半籌,然而論地位卻是遲千秋高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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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在座資歷最爲深厚的門派大長老,而且還是前任掌門一手提拔,遲千秋的地位僅在掌門洪慶元之下,即便雪立平都無法匹敵,也正因此兩人之間纔會摩擦不斷,一山不容二虎,掌門洪慶元的地位根深蒂固,但這二號高層之爭卻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
“咳咳,雪副掌門此言謬矣,老夫既然坐在門派大長老的位置上,自然就該爲我雪劍派鞠躬盡瘁,相比起門派大事,老夫這點舊疾又算得了什麼?”遲千秋一邊咳嗽一邊笑道。
“哼,那麼遲長老有何高見啊?”雪立平暗罵了一聲老不死,據說遲千秋這個舊疾是他年輕時候替上任掌門出生入死留下的,哪怕再好的丹藥也頂多只能壓制傷勢卻無法根治,要是哪天這老傢伙舊疾爆發一命歸西。那可就真心燒高香了。
“算不上什麼高見,只不過說幾句實在話而已。”遲千秋笑了笑,轉向衆人道:“諸位,我雪劍派跟北島青雲門的友好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北島青雲門的行事風格也都相當瞭解,你們真覺得北島青雲門囂張猖狂嗎?”
衆人相視一眼,大多數人都紛紛搖頭,北島青雲門行事風格是出了名的溫和,幾乎從來沒有主動惹事的先例。甚至其他太古門派惹到他們頭上也經常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說這樣都是囂張猖狂的話,實在是沒有天理了。
“以前怎麼樣以後就一定也會怎麼樣?遲長老,你不會這麼單純吧,難道以前那些事兒就不可以是僞裝嗎?這一次不僅是我兒子,連冰無情都被打成了廢人,這可都是在他們北島青雲門地盤上發生的事情,難道遲長老年紀大了沒聽清楚?”雪立平冷笑不已。
“哦,原來雪副掌門也知道這是發生在人家地盤上的事情?”遲千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向衆人道:“諸位不妨試想一下。如果北島青雲門突然衝進來兩個人,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就要動手抓人,諸位會怎麼做?”
“當然是好好教他們做人。”一衆雪劍派高層的反應幾乎異口同聲。
“所以,依老夫看來這次事情想要怪在北島青雲門頭上實在太過牽強,說出去只會授人以柄讓外人笑話,畢竟真要論起來,反倒是我們的人做得不妥,冰無情和雪劍鋒無緣無故跑去人家地盤裝逼抓人,被打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能夠扔回來兩個廢人已經算是很客氣了。如果換做老夫,只會是兩具屍體。”遲千秋看着雪立平道。
衆門派高層不約而同點頭,雪立平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陰陽怪氣道:“我記得遲長老好像是我們雪劍派的長老。不是北島青雲門派過來的吧?”
“你說什麼?”遲千秋臉色同樣一沉,兩人雖然一向不對付,可雪立平這話明顯已經說過界,幾乎同當衆撕破臉皮無異了。
跟遲千秋一系的其他雪劍派高層更加義憤填膺,忍不住就要拍案而起,與此同時雪立平一系的門派高層也一個個羣情激奮。議事廳內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一言不合說不定就是一場混戰。
這時洪慶元忽然輕咳了一聲,摩拳擦掌的兩系人馬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這些人雖然唯遲千秋和雪立平馬首是瞻,但洪慶元這個雪劍派掌門畢竟不是擺設,一旦洪慶元動怒,就是遲千秋和雪立平都要抖三抖,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
洪慶元習慣性的用手指頭敲着案桌,淡淡道:“大家都是同門,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
遲千秋和雪立平聞言相視一眼,只得微微頷首道:“掌門見諒,我等失態了。”
“繼續吧。”洪慶元擺了擺手,對於此事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傾向,似乎就準備放手讓遲千秋和雪立平這些人自己爭個明白了。
“遲長老,你說這事發生在北島青雲門的地盤,所以我們就不能追究了?哼,可你爲什麼不想想冰無情和我兒子爲什麼要去那裡,如果不是爲了執行門派命令去抓捕冷冷這個叛門弟子,他們又怎麼會上門鬧事?”雪立平冷哼道。
話音剛落,遲千秋還沒有反駁,遠處一個女性高層頓時就忍不住了,當即毫不猶豫起身質問道:“你說誰是叛門弟子?!”
衆人聞聲看去,等看清楚此人相貌之後才紛紛露出恍然之色,這人名爲許小冬,乃是冷冷的師父,難怪她會如此炸毛。
“哼,許小冬,本副掌門奉勸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這種場合有你區區一介候選長老開口說話的餘地嗎?”雪立平不屑的瞥了許小冬一眼。
“你!”許小冬頓時氣急,然而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雪立平這話雖然氣人,但真要說起來其實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