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學生自治的一大特色,大大小小的各式社團可說是校園內最爲活躍的力量之一,由於有着極大的自主權和支配權,一旦掌控了某個社團,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掌控了一方勢力。
以江海學生的質量,這方勢力拉出去甚至比大多數宗門都更能打,畢竟真要放在外面,破天大圓滿高手可不是一抓一大把的雜魚。
有這般底蘊的,也就江海學院僅此一家。
也正因此,各大社團自然而然變成了野心家們的後花園,而每年的招新,也都辦得格外正式,新生搶奪大戰幾乎已成了一年一度的保留節目。
畢竟搶到新生越多,也就意味着實力增長越多,背後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話說回來,今天這種日子,連隨便一個路人新生都隨時會被學長學姐們拉壯丁,何況唐韻?
無論她本人的吸引力,還是她背後的陣符王家,都足以令任何社團趨之若鶩,當然,最爲近水樓臺的還屬姜子衡的制符社。
“姜子衡又來騷擾你們了?”
林逸問,姜子衡盯着唐韻不是一天兩天了,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唐韻弄進制符社。
王詩情苦惱道:“是啊,唐韻姐姐也是很煩他,雖然嘴上沒說,但這些天一直都在避着他,可那傢伙直接越過她跟王家長輩通了氣,結果就定下了入社的事,根本都沒經過唐韻姐姐同意。”
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難理解。
以王家如今的微妙處境,即便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一點,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外援。
像姜子衡這種本身就有淵源的潛力後輩,尤其背後還站着一個舉足輕重的南江王,站在王家的立場可說是必須要拉攏的潛力股。
林逸絲毫不懷疑,真到必要的時候,王家甚至可能會選擇聯姻!
眼下的入社只是小事,不過,已經展現出了這種苗頭。
林逸暗暗嘆氣,陣符王家果然還是靠不住,一切還是要靠自己才行啊。
“那她現在是什麼想法?”
“唐韻姐姐當然不想去,可也不好明着違抗家族長輩的意思,畢竟還要考慮到茗姨的處境呢。”
王詩情頓了頓,露出一個機智如我的得意表情:“所以我給唐韻姐姐想了一個好主意,不就是一個制符社麼,入社就入社,不過入了社之後,得我們說了算。”
“你們說了算?你當姜子衡傻子啊?”
林逸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姜子衡那種野心勃勃之輩,即便再怎麼覬覦唐韻,也絕無可能被唐韻牽着鼻子走,更不可能被唐韻反客爲主!
反而更大的可能性是,唐韻入社之後會成爲他手裡的一張牌,一個與陣符王家討價還價的籌碼!
“我們當然知道姜子衡沒那麼好對付,只靠我跟唐韻姐姐肯定不行,不過,這不是還有林逸大哥哥你呢嘛!”
王詩情智珠在握的嘿嘿笑道:“以林逸大哥哥你的實力,加上你的制符造詣,制符社那幫半吊子哪是你的對手?到時候,咱們就奪了姜子衡的權,林逸大哥哥你來當社長,兩全其美!”
“呵,你個小妮子想得還挺美。”
林逸不由失笑。
話雖如此,小丫頭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還真未必就沒有可行性,別的不說,單論制符造詣他其實真的不虛任何人。
現在最大的短板無非是接觸過的陣符設計圖太少,而這,在江海學院恰恰是最容易解決的問題,只要手頭有足夠的學分。
至於制符社那幫人的水平,林逸雖然沒接觸過,但從後勤處老頭的評價來看,絕對算不上高明。
唯一的問題是,制符社是不是能者居之?
王詩情嘻嘻一笑:“只要林逸大哥哥你有想法,姜子衡那種繡花枕頭絕對不是你的對手,這一點我百分之一萬確定!”
“這麼看得起我,我真該謝謝你啊。”
林逸無力吐槽,帶着小丫頭追上了唐韻的腳步,從剛纔開始,唐韻就一直在前面等着,一直在豎着耳朵偷聽呢。
走到唐韻身邊時,林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有我在,他姜子衡翻不起風浪!”
唐韻嘴角抽了抽:“是啊,只要看到你他就一萬個頭大了,哪還有工夫來騷擾我。”
“唐韻姐姐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甜絲絲的吧,林逸大哥哥是在替你出頭呢,好羨慕喲!”
王詩情湊上來抱着她的手臂怪笑。
“羨慕你個頭!”
唐韻惱羞成怒轉手賞了她一記腦瓜崩。
小丫頭捂着腦門眼淚都下來了:“你們倆怎麼都一個德行,還彈我同一個地方,心有靈犀啊你們!”
林逸和唐韻一愣,不約而同失笑不已。
三人來到社團招新廣場,此時早已是人聲鼎沸,大大小小數百個社團招新處齊聚一堂,各種招新手段花樣百出。
表演節目者有之,派送福利者有之,尤有甚者更是美女師姐組團出馬,定性稍微差點的男生,分分鐘被迷得暈頭轉向,轉眼就把“賣身契”給簽了。
林逸三人一到場,立馬招來一大票招新代表,各種推銷拉攏不絕於耳。
那種景象,頗有種世俗界九十年代火車站的即視感。
很快,姜子衡便聞訊而來,他這位制符社社長還是很有點份量的,他一出現,其他社團的一衆招新代表立馬作鳥獸散。
“都是些不自量力的傢伙,讓唐韻師妹受驚了。”
姜子衡一如既往保持着學長風度,親自將三人帶到了制符社的招新處。
作爲校內有數的大社團,制符社的門面自然不像其他小社團那樣簡陋,不僅佔據了招新廣場最核心的地段,還分派了固定的閣樓作爲據點。
放眼全校有這待遇的,也就寥寥五家社團而已,這就叫排面。
招呼唐韻坐下,並親手上了一杯好茶,姜子衡順理成章便將入社申請表遞了過來:“唐韻師妹你看着填一下吧,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他壓根就不擔心唐韻不加入,有王家長輩的話在,唐韻就是他嘴邊的肉,在他眼裡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利和意志,所以這兩天他心情一直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