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只是他的僞裝,一旦試探出林逸的斤兩,他就絕不會再當出頭鳥,畢竟在場這麼多虎視眈眈的麻雀,他可不想當一隻愚蠢的螳螂。
而初露崢嶸的林逸也並沒有還以顏色的意思,收起魔噬劍便走到一旁,同在場每一個人都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剛纔是邢掌的試探,但邢掌根本沒有露出底色,那一記飛矛恐怕真只是他隨手而爲,至於不動聲色的其他人自然更加看不出端倪。
敵不動,我不動。
與此同時,在場一衆也默認了林逸的份量,再沒有出現清場的舉動,甚至對林逸還頗爲忌憚,畢竟在張求嘴裡這可是能虐殺任天元的狠人。
“我說幾位,繼續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提個建議,不如先合力開館如何?”
李御書忽然開口提議道。
他這一開口,空氣中頓時蔓延着一股無孔不入卻又極難察覺的蠱惑力量,令得衆人下意識就要附和贊同,甚至元神強大如林逸,也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不過在場要麼是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實力稍差一點的,那也是深不可測的百家社社長,想要憑空蠱惑任何一人談何容易。
“老頭,你要是不收起這一套,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扎你一萬個透明窟窿!”
邢掌手持長矛作勢就要暴起。
李御書呵呵笑道:“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
一旁張求慢悠悠說道:“李會長這主意倒是不錯,夜長夢多,要是再等下去說不定就等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到時候可就沒有各位什麼事了。”
衆人悚然一驚。
他們彼此之間固然都是競爭對手,待會兒免不了要大打出手,可真要說起來,他們最怕的其實還是五巨下場。
若只是他們互相殘殺,至少都還有笑到最後的可能性,可一旦五巨級別的存在下場,那就真沒他們什麼事了,佔不到任何便宜不說,搞不好還要搭上小命。
“那還等什麼,開始吧!”
邢掌第一個行動,手中長矛蓄勢之下陡然化出千萬虛影,鋪天蓋地朝懸浮在半空的懸棺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其他幾人也都紛紛動手。
三清會李御書口若懸河,自帶蠱惑的領域力量匯聚成一道長虹。
拾荒者劉允,則是雙目凝聚成束,化出兩道陰毒至極的屍氣。
懸棺之上的人影緊接着浮現,看身形是個高挑的女子,這位坊間預定的下一代殺手之王葉知位,手持一柄其貌不揚的短匕,蹲姿往下一插,竟是令整座巨型懸棺都下沉了數十公分!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四位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的聯手合擊,並未能破壞懸棺分毫,甚至連一點起碼的痕跡都沒有能留下。
張求在一邊袖手旁觀,饒有興致的看向林逸:“林堂主,你要是也對獨王大人感興趣的話,我覺得最好也添一把力,說不定就大功告成了呢?”
“閣下難道不感興趣?”
林逸順勢反問。
在場所有人之中,林逸恐怕是掌握情報最少的一個,到達這裡之前甚至壓根都不知道巨型懸棺的存在,更不知道懸棺裡面封着什麼。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次事件還沒到真正揭開大幕的時候,因爲洪霸先這個最重要的幕後操盤人還沒有現身!
明面上,此刻洪霸先應該還在獨王殿跟人死鬥,根本脫不開身,但林逸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在最關鍵的時刻降臨過來。
哪怕洪霸先的賬面實力只有巨頭大圓滿後期,比不上在場出手的任何一個高手,可林逸依然認爲洪霸先纔是最關鍵的那個人物!
這是來自強者的直覺。
張求雲淡風輕的笑道:“相比起實力,我們百家社更喜歡一個精彩的故事,如今羣雄匯聚,加上林堂主你這位傳奇新人王,今天的故事可真是讓人期待呢。”
林逸深深看了此人一眼,一時摸不清此人的路數。
看着一副說書人的架勢,可真要說只是過來聽個故事看個熱鬧,唬弄鬼呢。
這時手機來了一條短信,依舊是來自洪霸先。
消息很短,只有兩個字。
動手。
“果然就在附近!”
林逸雖不知道洪霸先此刻的具體位置,但如果真是在獨王殿,根本不可能監控到現場情形,面前這幾位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的強是在明面上,唯有自家這位閣主,纔是真的深不可測。
沒有任何猶豫,林逸當即出手,完美五行領域隨之運轉,揚手就是一記焚天。
深紫火焰洶涌而出,範圍也是出奇的大,竟將整座巨型懸棺完全包裹。
這一出手,衆人紛紛眼皮一跳。
雖然不是足以威脅到他們生死的五行化極大焚天,但這一手焚天足以顯出完美五行領域的不凡,何況他們也都清楚,林逸既然肯露這麼一手,就說明這跟他們一樣都只是冰山一角,遠不是全部實力。
不約而同,衆人默默將林逸放到了與他們對等的位置。
“果然是個驚才絕豔的棘手人物!”
一旁張求看得暗暗點頭,這段時間林逸風頭極盛,是他們百家社的重點關注人物,眼下正是一個近距離接觸觀察的難得機會。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達到了臨界點,林逸出手之後本來毫無反應的懸棺居然出現了動靜,開始變得跌跌撞撞無法維持穩定懸浮,直至最終徹底失重,轟然落地。
而就在落地的同一時間,重達數噸的棺材蓋當場掀飛,衆人連忙圍上。
棺中,一個身高超過五米的雄壯男子捆着重重寒鐵鎖鏈,靜靜的睜着漆黑雙瞳,卻無聲無息沒有一點生人氣象。
“獨王!”
衆人紛紛色變,忍不住驚呼失聲。
他們來到這裡固然事先得到了相關情報,也做好了各種準備,但此刻真正看到獨王本人,還是不禁齊齊打了個寒戰,一時間甚至沒人敢再靠近一步。
這就是五巨的震懾力。
哪怕看起來跟活死人沒有兩樣,哪怕在場衆人都得到了明確情報,知道此時此刻是獨王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候,仍舊本能的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