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面那撒落一面的牛肉麪,我頓時感覺非常的不爽,鄧叔一邊收拾着麪碗,一邊向我勸道:“小唐,你也彆氣惱,那老乞婆本來腦袋就有點問題,喜怒無常,你可不要因爲這件事而厭惡她啊,她也是個可憐人呢。”
鄧叔的一番話令我心中溫暖不已,畢竟還是善良的人多啊。
我和李白由於早上都沒有吃東西,所以不消十幾分鍾便將兩大碗牛肉麪給乾的淨光,這次當然是由我付錢,上一次是李白請我的,這叫禮尚往來。
跟鄧老闆打過招呼之後,我和李白便拍着吃脹的肚子離開飯店,朝着江東大學走去。
當走到江東大學校門口時,兩道異樣的目光朝我緊緊地盯來,我的眉頭微皺,扭頭看向盯我的人,卻見對方竟然是先前砸碎麪碗的那個老乞婆。老乞婆拄着柺杖,顫巍巍地站在大樹底下,渾濁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我,滿是皺紋的嘴巴微微地開合着,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龍哥,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李白見我徵在那裡,不禁問道。
我立時恍過神來,笑道:“沒什麼,走,我們回宿舍去,看看文檔恢復好沒有。”
回到李白的宿舍,宿舍裡沒有任何的異樣,看來在恢復文檔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外人進來干擾。我解除掉附骨咒,卻見原本空蕩蕩的硬盤竟然擠得滿滿的,當然,這其中絕大多數還是那些愛情動作片,李白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因爲他發現有好多部是他以前誤刪掉的絕版愛情動作片竟然也恢復過來。
當然,我可沒給這小子鑑賞動作片的時間,我讓他儘快將那個統計全校師生的資料文檔抽掉出來。
遺憾的是,那份文檔完整無損地恢復過來,可結果卻是令我相當的失望,李白統計的衆學生資料檔案中竟然沒有符合‘乙丑壬申庚子’火命和土命。
線索再一次中斷,我原以爲可以藉此查出‘乙丑壬申庚子’的火命和土命,從而能夠阻止老祖宗的破關陰謀。不過反過來想想,沒有這兩命也並非是壞事,至少那個地底下的老祖宗也無法得到適合的命格,那它的出關陰謀也就成爲泡影。
百無聊賴之下,李白迫不得待地想鑑賞那些愛情動作片,雖然他極力邀請我一同鑑賞,但我現在哪有這個心情,於是讓他自己先擼會兒,並叮囑他先不要刪除,日後或許我閒的無聊可以打發下時間。
走出李白宿舍,不經意間,我的眼睛掃向江東大學的校門口,卻見先前那位衣裳襤褸的老乞婆竟然扶在大門口,校衛趕緊出來轟趕老乞婆,微一用力,老乞婆摔倒在地,卻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死盯着我,皺巴巴的嘴脣蠕動着,可惜太遠了我聽不清楚她說的。
我本能預感到老乞婆是有事,於是快步跑到校門口,將校衛給拉開,並伸手扶着摔倒在地的老乞婆,道:“婆婆,地面涼,我扶您先起來吧。”
老婆婆擡頭用渾濁的眼睛死地盯着我,她的那雙枯瘦的手
像鷹爪般緊抓着,我沒想到她的力氣竟然這般大,直感覺胳膊的骨頭都快要被她掐斷。
“婆婆,你從飯店就一直跟着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啊?”我見老乞婆皺巴巴的嘴不時開合着,問道。
“啊嗚……嗚啊……”老乞婆緊抓着我的手臂,皺巴巴的嘴脣微張着。
聽了半天,我也沒聽清老乞婆到底是要跟我說什麼,於是提醒道:“婆婆,你說話聲太小了,能不能大點啊?”
經我這麼一說,老乞婆面露難色,皺巴巴的嘴脣哆嗦了下,而後緩緩張開,張至最大,發出啊啊嗚嗚的怪聲!
“呃……”
當我看向老乞婆的嘴巴時,整個人頓時如被電擊般驚愣住,全身一陣顫慄———舌頭……她的舌頭被人齊根剪斷了!
老乞婆的舌頭竟然齊根斷掉,舌根整齊的切痕清晰地表示,她的舌頭是被人用剪刀類的東西剪斷的。
怪不得老乞婆從始至終都只是發出啊啊哇哇的聲音,我攙扶着老乞婆,道:“婆婆,你來這裡是特地找我的?”
老乞婆露出迷惘的表情,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揮擺着枯瘦髒污的手。
我朝着老乞婆的耳朵望去,我的天啊,她的耳朵竟然結滿厚厚的血痂,兩人耳朵都被血痂堵塞着,原來不止是她的舌頭被剪,就連耳朵也被人動過手腳,很顯然,她現在是又聾又啞,根本不知道我在學什麼。
“嘀嘀——”
嘹亮刺耳的喇叭聲響起,一輛純黑色奧迪A6轎車停在江東大學門口。
啪的一聲,車門打開,一個穿着高檔西裝、身體發福的中年男子從車裡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神色傲慢,頭髮梳得烏黑油亮,眼睛細小而充滿威色,脖頸四周都是一圈肥肉,最明顯的特徵還是他右手戴的那枚發光閃亮的黃金戒指,簡直是亮瞎人眼。
“啊啊哇哇!”
老乞婆一眼便看到中年男子,立時揮着髒兮兮的手指,嘴裡發出激動而焦急的啞聲。
發福的中年男子朝着這邊瞄來一眼,當看到骯髒的老乞婆站在江東大學大門前時,細小的眼睛流露出鄙夷嫌惡之色,他立即朝着大門附近的保安喝道:“喂,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讓髒老太婆靠近這裡,還想不想幹了,趕緊把她攆走!”
青年保安遲疑地應了一聲,趕緊跑到大門口,也不理會我,一邊謾罵一邊粗魯地伸手推開老乞婆,竟然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她的下巴被磕破,血跡沾染在水泥地面上。
我草,一個精壯年輕人竟然如此粗野地對待一個老乞婆,還有不有一點善念!
我大步走向那個精壯的青年保安,伸手抓着他的肩膀,猛地身後一拉,咚的一聲悶響,青年保安的後背同水泥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痛得他喲喲亂叫。
“尊老愛幼,你連小朋友都懂的常識也不知道嗎?!”我走向老乞婆,將她從水
泥地面上扶起,朝着躺倒在的保安喝道。
青年保安吃了大虧,他從地上爬起,當看到我只是學生模樣時,立即露出猙獰的神色,朝我罵道:“老子愛怎樣就怎樣,還輪不得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教訓我!”說着,他竟然大步走過來,準備報剛纔的摔地之仇。
真是不長眼的東西,本天師不找你麻煩已經是你的運氣,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將中指沾着些許硃砂粉,當青年保安猙獰着臉準備朝我揮拳時,我搶一步,如同閃電般用中指在他的眼皮上一抹,暫時性地打開他的陰陽眼。
“呃啊!你這混蛋做了什麼,我的眼睛!”青年保安還以爲我戳瞎了他的眼睛,痛的哇哇大叫。
“我的眼睛,還我的眼睛……”
陰森恐怖的聲音從青年男子的腳底傳來,他趕緊朝着腳下看出,整個人嚇得差點沒昏過去,一個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窟窿的鬼緊緊地抱着他的腿。
青年保安被無眼鬼嚇得啊的一聲慘叫,跌坐倒在地,他的雙手剛剛觸碰到水泥地面,卻感覺黏溼一片,趕緊將雙手擡起,卻見雙手沾滿鮮紅的血水。
咕嘟一聲!
手掌心的血水冒着小泡,倏然間,兩隻恐怖的眼球從血水裡翻出來,冰冷地瞪視着青年保安。
驟然間,那隻無睛鬼突然將陰森恐怖的臉伸到青年保安的面前,滿是蛆蟲亂翻的黑窟窿眼洞瞪視着青年保安,張着血紅大嘴厲聲喝道:“我的眼睛!你還我的眼睛!”
“啊啊——”
青年保安驚恐地喊叫一聲,xiati立時失禁,整個人眼睛一翻,竟然被嚇得昏死過去。
當然,青年保安所看到的情景是陰陽眼的有關係,在其他人的眼中,青年保安像是發瘋般自言自語,看來他捲鋪蓋走人只是時間問題。
發福的中年男子目睹青年保安昏死的整個過程,那雙細小的眼睛微眯着盯着我,被他這麼盯着,我只感覺全身好像爬滿螞蟻一樣,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你是唐龍?”中年男子走到我的面前,突然問道。
對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哇哈哈,看來我唐龍的大名已經傳遍整個江東大學,纔剛從巫山出來就取得這樣的成就,人生小巔峰的到來還是讓人有些無法適應。
很快,我滿滿的成就感隨即破碎,原來眼前的中年男子竟然是江東大學的校長宋文山,而且他還是韓叔叔的朋友,我能夠在江東大學插班就讀也是全仗宋文山的安排。
還沒等效我回答,宋文山擺出一副嚴肅威勢的臉龐,朝我批評道:“唐龍,別以爲你懂些小法術就能夠肆意妄爲,這裡是學校,不是什麼深山老林。既然你在這裡插讀,就要遵守學校的規則,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用濫用法術,立即滾蛋!”說罷,宋文山轉身朝着校長辦公樓大步走去。
好強大的王八之氣,都快側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