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諾的病房裡。
“打斷了陳屠兩次手腳,你滿意了麼?”許太平笑着看着周諾問道。
“滿意滿意!”周諾點頭道,“許哥果然是出手不凡,一出手就把人手腳都打斷了,不過,許哥,我聽小希說,這陳屠的背後,聽說是豎店市現在江湖之中最厲害的朱老八,您把陳屠打成這樣,這朱老八,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
“所以我在這裡等着。”許太平笑着說道,“我就在這等着,朱老八等一下估計就來了,我順便把朱老八也擺平一下,這樣你以後在豎店市至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許哥,你太牛逼了,連朱老八都能擺平!”周諾激動的說道。
一旁的宋小希有點不以爲然,這陳屠只不過是朱老八手底下的一個干將而已,跟朱老八還是差了很多的,朱老八在豎店市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多少知名導演演員到了豎店市都要去朱老八那拜碼頭,而且大家都必須得找朱老八買盒飯,這能耐可是大了去了,眼前這人竟然說能擺平朱老八,這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的。
要不是周諾是她的男朋友,她此時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呆着,因爲要是一會兒朱老八真的帶人來了,保不準她也會跟着一起倒黴。
許太平跟周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在許太平看來,朱老八是肯定會來找他的。
許太平之所以在醫院裡還讓人去打斷了陳屠的手腳,目的就是徹底的激怒朱老八,然後讓朱老八來找自己,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順帶着擺平朱老八,一勞永逸。
許太平目前所想的,其實也就到這個層面,至於什麼找藉口對朱老八開戰,那都是朱老八自己YY出來的。
許太平雖然有心北上,但是眼下對許太平來說並不是北上最好的時機,現在的許太平風頭太盛,如果他直接選擇北上的話,很容易會暴露他的目標,而一旦讓華夏江湖上的人認爲許太平是一個侵略性很強的人,那麼,接下去許太平有可能面臨的,將會是羣起而攻之,因爲,現在許太平已經成爲了長江流域的一頭猛虎,周圍的那些勢力就是獨狼,猛虎如果一直留在原地,那大家只會對他敬而遠之,可一旦猛虎往外走,那這些獨狼爲了自保必然會聯合起來,對於許太平而言,這非常不利。
爲了避免讓人對許太平有所猜疑,這時候的太亞集團就必須要休養生息,等實力足夠的時候,再一舉出擊,以閃電戰的方式拿下一塊大地盤,到時候就算是周圍羣狼聯合,也絕對擋不了太亞集團的虎爪!
“等一下如果朱老八來了,你小心點,注意時刻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許太平對十三叮囑道,他不知道朱老八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舉動,但是不管朱老八做出什麼舉動,只要十三跟着他,他就能確保十三安然無恙。
十三在許太平身邊雖然更多的算是一個小晴人兼手下的身份,但是對於許太平而言,不管哪個身份都很重要。
一羣人此時全部帶在周諾的病房裡,將照進房間的陽光都給擋住了。
WWW◆ttκan◆¢O 周諾覺得有些小激動,因爲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大的陣仗,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江湖爭鬥了吧?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兩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帶頭的一個人許太平之前早就見過照片了,就是朱老八,而跟在朱老八身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挽着朱老八的手,看着像是朱老八的女人。
許太平剛纔其實想過朱老八來的時候的各種可能性,比如帶着一批手下衝進來之類的,但是,不管許太平的想象力多豐富,他都沒想到,朱老八竟然只帶着一個女人就來了,而且,他的手上,竟然還拿着一束花!
一束花?!
許太平忽然想到了某個電影情節。
電影裡面,一個殺手就是在一束花裡面藏了一把槍,然後在靠近敵人的時候忽然從花裡面拿出了槍,嘣蹦幾槍就把人給殺了。
難不成,這一束花裡面,也是槍?
許太平陡然緊張了起來,如果是普通的手槍什麼的,那還好,可如果藏着的是一把散彈槍,那可就有點嚇人了,他的身體可沒有嘗試過跟散彈槍抗衡一下,散彈槍的威力可是非常恐怖的。
不過,一瞬間之後,許太平又覺得有點不太可能,這朱老八就算真的要下死手,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來啊,畢竟這裡是醫院,算是公共場合,你打人還能擺平的了,殺人的話,就算他許太平也絕對不可能擺平的了的,最終的結果肯定就是做大牢。
爲了一個陳屠把自己弄進去做大牢,這朱老八應該不至於這麼剛烈吧?
所有的思緒在許太平的腦海裡瞬間就過了一遍,隨後就看到朱老八面帶着微笑對許太平說道,“許老大,真是久仰大名啊!”
這一聲久仰大名,基本上就奠定了朱老八的情緒基調了。
那站在窗後緊張的看着這邊的宋小希,瞪大眼睛張大着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朱老八她是見過的,準確的說,在豎店影視城混的人應該都是見過朱老八的,所以眼前這個拿着花的男人她十分肯定就是朱老八,可是,外界不是都傳說朱老八很殘暴麼?怎麼眼下竟然拿着花來了?
要知道,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兩次打斷了朱老八手下的四肢的!第一次打斷可能還只是復仇,第二次打斷,那就是赤果果的挑釁了啊。
面對着別人的挑釁,朱老八竟然拿着花來了,然後還和顏悅色的說久仰大名,這可真是奇了大怪了啊。
“朱老八?”許太平態度十分倨傲的說出了朱老八這三個字。
“是是是,正是在下,許老大叫我老八就行了!”朱老八笑道。
“老八?八戒麼?豬八戒麼?哈哈!”許太平調侃的笑道。
“隨便你,許老大,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許老大,你說你也真是的,你來豎店市,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呢,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啊!”朱老八笑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來這要跟你打招呼?”許太平繼續態度倨傲的問道,眼下的許太平完全摸不到朱老八的路數,所以只能不斷的擺出眼前這種惹人厭的樣子,看能不能激怒朱老八,弄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
結果註定要讓許太平失望了,朱老八聽到這麼侮辱人的話,竟然沒有生氣,他笑着將花放到了周諾的牀邊,然後說道,“許老大說的沒錯,我不算什麼東西,您可是大人物,不僅是長江以南的老大,更是藍旗的執旗人,老八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許太平這下可就更震驚了,自己把話都說到這樣了,這朱老八竟然還沒跳腳?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傢伙有事求自己麼?
“許老大,這一次過來呢,其實主要是過來跟您道個歉的!”朱老八繼續說道。
“道歉?”許太平皺了皺眉頭。
“是是是,我手下的人呢,不小心衝撞了許老大的人,實在是萬分抱歉,我沒想到這個周扒皮會是許老大的人,要知道他是許老大的人,那我說什麼也不可能對他下手啊!”朱老八說道。
“誰讓你動他的?”許太平問道。
“是我一位老友,說實話,許老大,這周扒皮呢,拍了我老友的一些見不得人的視頻,所以呢,我老友就來求我威脅一下他,這種事情,不管在哪裡來說,我都是要幫的,畢竟是朋友嘛,所以我就讓人找到了周扒皮,然後打斷了他的腿,許老大,您要有什麼火,儘管對着我來,我那朋友不是咱們道上的,是當演員的,只不過是因爲被拍了那種視頻有些惱羞成怒才找到了我,他的所有事兒,我都擔了,您要怎麼怪罪我,您儘管開口就成,對了,一會兒我會讓人把陳屠那小子帶過來,當您面跟您道歉!”朱老八說道。
朱老八這一番話說的許太平都有點繃不住了,這特麼的,哪裡有這麼搞的,你太特麼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周圍許太平的手下聽到朱老八這一番話,也都被朱老八的人格魅力所驚到了,這年頭多的是人一遇到事情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像是朱老八這種主動爲朋友擔下事情的人,太少了。
雖然現在是敵對,但是大家對朱老八,竟然多少有了一些敬佩之意。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雙手雙腳都固定着石膏的陳屠,躺在擔架上,被人從外頭擡進來了。
似乎是因爲疼痛,陳屠躺在單上還在不斷的低聲慘叫着。
“許老大,陳屠他走不了路,我讓人把他擡過來,給您當面道歉!”朱老八說道。
看到擔架上雙手雙腳都打着石膏的陳屠,許太平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出去,用不着他道歉!”
“可是,他不道歉,您能原諒他麼?”朱老八問道。
“原諒原諒,我原諒他,趕緊送他回病房!”許太平不耐煩的說道。
“是,這可是您說的啊!”朱老八臉上一喜,隨後讓手下把陳屠給帶了下去。
“既然許老大原諒了陳屠,那我想,這件事情,咱們應該就此揭過了是吧?許老大?”朱老八問道。
“這個…算是揭過去了吧。”許太平忍不住說道,此時的他就算不打算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也不行了,因爲人家把身段擺的足夠低了,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許太平並不是一個土匪,他手下的人也都不是瞎子,如果這時候許太平還咄咄逼人,那在道義上許太平就站不住腳了,而一旦道義站不住腳,你就會在你的手下面前失去威信,因爲江湖人士也不願意自己跟隨的老大會是一個不講道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