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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許太平已經退隱,而且十分認真的想要當個普通人,但是這一切的基礎必須得是沒有什麼人能夠威脅到許太平。
許太平現在脫離了組織,沒有了組織強大的情報網,夜鶯那邊用一次人情就少一次,所以他必須得構建起屬於自己的情報網,之前在門口安插了一個周諾,可週諾轉眼就要開學了,自然就起不了什麼作用,這時候送上門來的周小雨等人剛好取代周諾的位置。
周小雨等人在這一條街道混跡多年,什麼歪門邪道都熟悉的很,有他們在,等同於就是有了無數雙的眼睛盯着這一條街道,到時候有什麼風吹草動,許太平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只有在確保自己所處的環境安全無虞的情況下,許太平才能夠真正的讓自己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不然的話每天都得擔心有沒有人會來殺自己,那還怎麼做普通人?
善於利用眼前一切所能利用的東西,這是殺手準則之中重要的一條。
一想到殺手準則,許太平忽然想到了那個來刺殺自己的小殺手,不知道那人現在情況如何,在全國警察的大力搜捕之下,應該很快就會落網吧。
校門口的事情塵埃落定,而許太平也收了四個小弟,其他幾個人許太平連名字都懶得記,他就記住了一個周小雨以及周小雨的電話,讓其他人有事彙報就找周小雨,然後再讓周小雨聯繫自己。
周小雨可是親眼見過許太平妖孽的一面的,眼下能夠成爲許太平的手下,說真的,他覺得比在包銳鋒手下有前途的多,包銳鋒這人是個很貪的人,吃相很難看,要不然周小雨也不至於落魄到來找校門口的小商販收三兩百的清潔費,而許太平這人看着對這些東西都不怎麼介意,那是否意味着接下去周小雨可以獲得更多的好處呢?
當混混是爲了什麼?一個是爲了耀武揚威,另外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那就是發財。
入夜,許太平隨便吃了個晚飯,而後帶着二蛋在學校裡繞了兩圈,這夜色就漸漸的深了。
許太平拉着二蛋回到了宿舍,洗漱完畢之後把之前買的一瓶二鍋頭三兩口給喝完,然後躺在牀上準備醞釀睡意。
迷迷糊糊間,許太平忽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
許太平皺眉睜開眼,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蘇念慈打來的電話。
許太平把電話接起來,但是並沒有說話,之前蘇念慈已經把話都說絕了,所以他也覺得沒有必要跟蘇念慈多說什麼。
“我,我在學校的後山這邊,腳,腳扭了,還,還迷路了,你,你能來帶,帶我下山麼?”蘇念慈的聲音有些小,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樣。
許太平愣住了,許久之後忽然放聲大笑道,“,你特麼是在逗我麼?你一個大人,還能在山上迷路了?而且還只是一座普通的山?!”
“我手電筒沒電了,手機也快沒電了,這裡,這裡就一個小路燈,我不知道該往哪邊走,要是走錯路了,那,那太可怕了。”蘇念慈尷尬的說道。
“那你讓我去哪兒帶你去?”許太平問道。
“你不是有二蛋麼…”蘇念慈說道,“我房間裡有我的東西,你讓他聞一下,然後來找我…”
“你是不是傻,二蛋是寵物狗,不是警犬,他哪裡懂得靠味道尋人啊?唉,你在原地等着吧,我多找幾個保衛部的人去救你。”許太平說道。
“別,這事兒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蘇念慈趕緊說道。
“你是怕丟臉?”許太平問道。
“嗯。”蘇念慈應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的。
“好吧,我去山上找你去,你能發定位給我麼?”許太平問道。
“要能發定位的話我就用導航走了…這裡能打電話,但是4G信號很弱,根本沒有辦法定位!”蘇念慈說道。
“那行吧,你站在原地別動,說一下你旁邊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許太平問道。
“就只有一盞路燈,是那種小路燈,然後有一個三岔路口…”蘇念慈說道。
“然後呢?”
“沒有了!”
“真搞不懂,你是怎麼畢業的。”許太平無奈的掛斷了電話,隨後換上衣服,順帶着把二蛋也給叫了起來,一隻手拉着二蛋,一手拿着手電筒走進了後山。
這是許太平來到學校這麼些天以來第一次上後山。
整個後山十分的大,據說裡頭有不少實驗室,而一些退休的老教授啥的,還有在這些實驗室裡做實驗,他們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一心的做他們的研究,這也是爲什麼江源大學這麼些年在一些科研項目上始終走在全國各大高校前列的一個主要原因,江源大學給這些老教授創造了一個能夠讓他們排除雜念一心一意做研究的地方,讓這些老教授在年老之際沒有忙於一個接着一個的演講,而是專心的做他們各自的研究。
許太平站在巨大的後山地圖前頭,仔細的看着每一條路。
整個後山鋪了很多的柏油路,錯綜複雜,許太平仔細的將每一處的三岔路口給記了下來。
二蛋不是警犬,許太平自然得靠自己一個個山岔路口找過去,之所以帶着二蛋,那是因爲二蛋對一些微弱的氣味和人的聲音感知能力比較強,如果接近蘇念慈的話,那有可能許太平沒有注意到蘇念慈就在旁邊,二蛋就注意到了。
整個後山巨大無比,許太平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在短時間內找到蘇念慈,很有可能一條路錯過之後就得繞非常遠的路。
許太平倒也不着急,幹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心急,心急不僅吃不了熱豆腐,還有可能讓自己暴露。
就在許太平走在山間小路上的時候,忽然不遠處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隨後一輛麪包車從遠處緩慢的開了過來,在經過許太平的時候,這輛麪包車停了下來,然後車窗被搖了下來。
“你上山做什麼?”一個乾瘦的年輕人盯着許太平問道。
“沒看到我穿着保安服麼?上來巡視一下。”許太平說道。
“巡視?這裡不是一直是王進財巡視的麼?怎麼換你來了?”那人問道。
“我就住在山腳下,這不是睡不着,出來走走麼?”許太平說着,打了個酒嗝,一看就是喝了蠻多的樣子。
“巡視還喝酒?趕緊下山,沒事少來這後山,打擾了老教授們做研究,你負得起這個責任麼?”這乾瘦的年輕人說完,把車窗搖了上來。
許太平眯着眼看着車牌,發現車牌是江C56773,跟周諾報給自己的那個麪包車的車牌一樣。
麪包車緩慢的離去,許太平看着麪包車的後面,雖然後面的窗戶是黑色的,但是許太平隱約可以感覺到,有人正透過那黑色的窗戶盯着自己。
許太平無所謂 的笑了笑,不管這後山上到底隱藏了什麼,跟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別打擾他休息就行了。
在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搜尋之後,許太平總算是找到了蘇念慈。
找到蘇念慈的時候蘇念慈看起來可憐極了,因爲怕黑,她不得不坐在路燈下,可是衆所周知的是,這夏天蚊蟲是最多的,而蚊蟲都有趨光性,這路燈下的蚊蟲自然是最多的,蘇念慈身上又穿着短袖短褲,所以她的手臂上腿上都是小紅疙瘩。
“你可來了!”蘇念慈看到許太平,就如同是看到了親人一般,連忙站了起來,不過似乎是因爲腳扭了,她的身體趔趄了一下,不得不扶住了路燈。
“你說你大晚上的上山做什麼?上山就上山了,你好歹把傢伙帶齊全了啊!”許太平說道。
“我,我哪裡能想到這後山這麼複雜啊。”蘇念慈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
許太平微微皺眉,走到蘇念慈的身邊,把手放在了蘇念慈的腦門上。
“你發燒了?!”許太平驚訝的說道。
“你,你才發騷呢!”蘇念慈惱火的說道,“你能不能別總是嘴上佔人便宜。”
“我特麼是說你發燒了,燒火的燒,你自己摸摸看。”許太平說道。
“好像是有點啊!”蘇念慈把手放在自己腦門上,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說我怎麼一直感覺沒什麼力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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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被蟲子給咬了。”許太平看着蘇念慈身上那些小紅點,說道,“沿着路走你總能走到山頂或者山下,幹嘛傻乎乎的呆在這?”
“我…我怕黑。”蘇念慈說道。
“真有那麼怕?被這麼多蚊蟲給咬了也守着這路燈不敢走?”許太平問道。
“你不懂。”蘇念慈搖了搖頭,說道,“我打小就很怕黑,因爲我爸媽小時候天天打架,他們只要一打架,就把我關進衣櫥,衣櫥裡好黑,一點光都沒有,外面還是他們吵架打架的聲音,每一次我都會被嚇得渾身發抖,然後慢慢的我就開始怕黑了。”
“好了,別回憶過去了,下山吧。”許太平扶着蘇念慈說道。
“好,下山。”蘇念慈點了點頭,剛走出一步,眼珠子直接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