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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做我喜歡做的事情。”許太平一邊打開宿舍的門,一邊說道,“不求對得起別人,只求對得起自己,讓自己過的舒坦最重要。”
“可是你這樣會傷害到別人!”蘇念慈說道。
“傷害?怎麼個傷害法?”許太平問道。
“你們找那些店家收取保護費,他們爲什麼要給你這個錢?已經有了警察保護他們,爲什麼還要你們這些人來保護?”蘇念慈問道。
“警察保護?”許太平笑了笑,說道,“有人犯法,警察纔會保護他們,沒人犯法呢?就像今天晚上,老幺帶人去福隆飯店鬧事,他讓手下坐滿所有包廂,一個包廂坐一個人,點一份花生米,坐上幾天,福隆飯店怎麼做生意?報警你們就能抓他們麼?他們犯法了麼?他們也有消費啊!”
“這…”蘇念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很多事情都想要交給警察來做,但是有一些事情卻是警察做不了的,而我手底下的這些人,就是專門負責做這些事情的人,你不收他們保護費,別人也會來收,甚至於他們會主動的找人來收,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心安理得的做買賣,才能夠沒有後顧之憂,不用擔心着哪天有地痞無賴來欺負他們,我們之所以會存在就是因爲我們有存在的必要,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你還太嫩了,這個社會很複雜的,你真應該多去走走,而不是成天呆在學校裡當臥底。”許太平說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反鎖上。
蘇念慈站在門口,許久說不出話來。
許太平的宿舍內,一個落寞的人影坐在牀上,她抱着自己的雙腿,似乎在抽泣。
許太平沒有開燈,他在門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牀上有個人。
許太平走到牀邊坐了下來,點了根菸,說道,“你什麼時候有我宿舍的鑰匙的?”
“我偷磨的不可以麼?”那人影有些倔強的說道。
“傻逼。”許太平笑了笑,把嘴裡的煙拿了下來,遞給了她。
“我纔不抽菸呢,我告訴你,你今天惹我生氣了,很氣,很氣!”她說道。
許太平擡起手,摟過了她的肩膀,說道,“小夏同志,不要胡亂生氣,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我不是個會哄人的人,所以別指望我來哄你。”
“你是不是就吃定我了!”夏瑾萱憤恨的盯着許太平,因爲沒有開燈的關係,所以她只能看到許太平嘴上的紅點。
那裡是一根香菸。
“晚上在這兒睡了?”許太平問道。
“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不睡覺。”夏瑾萱說道。
“解釋什麼?”許太平問道。
“解釋你爲什麼會跟那個賤…那個關荷在一起!”許太平說道。
“一,我不喜歡跟人解釋太多東西,二,我不喜歡被人威脅,三,我不喜歡我的女人沒有腦子,今天晚上你全乾了。”許太平無奈的捂着腦門說道。
“你罵我沒腦子!”夏瑾萱不滿的說道。
“確實沒有。”許太平說道。
“你這個混蛋!”夏瑾萱擡起手掐在許太平的手上,說道,“你怎麼就不懂讓讓我!”
“我就是這樣的性格。”許太平聳了聳肩,任由夏瑾萱掐着自己手上的肉,說道,“我覺得如果兩個人需要用解釋來進行彼此的溝通,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懂我,而不是要我費那麼多口舌。”
“可是今天晚上…我沒做錯什麼啊!”夏瑾萱委屈的說道。
“錯沒錯,沒有太多的意義,你在不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了不正確的地方,有可能給我帶來麻煩,也有可能給你帶來危險,如果你真要聽的話,我可以專門爲你解釋一遍,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因爲我不想你成爲我的累贅,我有很多仇家,敵人,他們或許不知道我現實中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們會通過一切可能的蛛絲馬跡去調查,有可能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的出現必然會成爲我的軟肋,所以我 不喜歡你在那麼多人面前暴露我們的關係。”許太平說道。
“那…”
“其次,我只是一個小保安,至少在大家看來是這樣子的,而一個小保安何德何能能夠讓你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喜歡?我必須讓自己有足夠配得上你的地方,至少這樣在大家看來我們就算有點什麼,也能比較合情合理,這也是爲什麼我會讓關荷跟着我一起去拜天公的關係,關荷代表着你爸,她的出現代表着你爸對我的看重,這樣解釋下來,你千金大小姐喜歡上一個你爸器重的後生也算是合情合理,就算有人調查我,也只會往我跟你爸這方面調查,不會去查我不喜歡讓人查的那些東西。”許太平繼續說道。
“你,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過去?”夏瑾萱問道。
“我跟你說過了,我是殺手之王。”許太平雙手墊在腦袋後,靠着牆壁說道,“我殺了太多人。”
“得了吧,這種小說裡的東西就別拿出來唬人了,你以前應該是什麼混社會的吧?後來得罪了仇家所以隱姓埋名來我們這的吧?其實你不用擔心的,我爸在江源市是最厲害的,就算咱們公開了關係,也沒有人敢動你的,因爲那樣就等於得罪了我爸!”夏瑾萱說道。
“你爸真的就是無敵的麼?”許太平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
“當然,我爸可是江源市最大的老闆!”夏瑾萱傲然的說道。
“今天晚上有人去福隆飯店鬧事,鬧事的 人叫老幺。”許太平說道。
“被開除的那個跆拳道社的老大?”夏瑾萱好奇的問道。
“是的,他在前幾天就盯過我一次,今天晚上又出現了,我讓人跟蹤他,最終發現他去了南城區的天上人間夜總會,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天上人間是南城區公司經理烏鴉常去的落腳點,而烏鴉一直以來都對你爸的位置有所覬覦,有可能老幺這次登門鬧事,就是得到了烏鴉的撐腰,而烏鴉明知道關荷就跟着我,我是夏江器重的人,他還敢讓老幺來鬧事,足以見得,烏鴉其實並不怎麼怕你爸。”許太平說道。
“啊?真的嗎?”夏瑾萱驚疑不定的問道,她沒有混過社會,對於許太平說的那些自然不是很懂。
“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無敵的,你爸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我們都有自己的軟肋,而只要抓住了我們的軟肋,那我們就會受制於人,甚至於最終被人所殺,而你現在,是我的軟肋。”許太平說道。
“軟肋?那,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真的很看重我很在意我麼?!”夏瑾萱驚喜的說道。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跟你說的是你有必要保護自己的安全,跟我靠太近的話,對你的安全會有所影響。”許太平說道。
“不是,你的意思明明就是你很在意我,不然我怎麼可能成爲你的軟肋,太高興了,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夏瑾萱激動的說道。
許太平翻了個白眼,說道,“趕緊睡覺吧,明天不是正式開學了?”
“嗯嗯,好,睡覺,我要抱着你睡!”夏瑾萱挪到許太平的身邊,抱着許太平的手臂說道。
“你先睡,我這根菸囪抽完。”許太平說道。
“別抽了,抽菸對身體不好!”夏瑾萱一邊說着,一邊把許太平嘴裡的煙給拿了下來,然後在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裡頭掐滅。
“這些事情我只跟你解釋一遍,以後別再幹那種沒腦子的事情。”許太平說道。
“嗯嗯,我明白了!”
“還有,我這人安分不了,所以如果身邊出現了其他的女人,你當作沒看到就行。”許太平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把出軌說的這麼正氣凜然的!”夏瑾萱惱火的說道,“你就偷偷的出不行麼?非得跟我說清楚。”
“我不喜歡你到時候再跟我鬧吃醋什麼的,我很怕這些事情。”許太平說道。
“那…那你要保證,你的靈魂只准屬於我一個人!”夏瑾萱說道。
“不能保證。”許太平搖頭道。
“這都不能保證,你不要太過分了!”夏瑾萱氣惱的說道。
“我早就沒有了靈魂,自然不屬於任何一個人。”許太平笑了笑,摸了摸夏瑾萱的臉蛋,說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好,我知道,你是殺手之王嘛,平時看着還挺激靈的,怎麼老說這傻話,不說了,我要睡覺了!”夏瑾萱說完,轉身就躺在了牀上。
許太平靠在牆壁上,側着頭,看着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連個月亮都沒有。
第二天是江源大學開學的大日子。
休息了兩個多月的江源大學學生們開始返回學校,對於校門口的小商販來說,今天是難得的大日子,有不少人數錢都能數抽筋,不過讓許太平有些詫異的是,之前一直在門口擺攤的周諾今天竟然沒了影子,雖說今天他也要上課了,但是怎麼着也得趁着人最多的時候賺上一筆吧?
一直到天色漸暗,許太平纔看到周諾一臉滄桑的推着他的小三輪來到校門口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