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的身邊從來不缺少討好他的人,也不缺少拿些說要爲他出生入死的人,因爲楚恬長得好看,她爸有權利。
所以,從小到大,楚恬對於身邊的人,都有着很大的戒心,要不是許雲是她的表哥,她也不會接受許雲的那麼多的東西。
她覺得許太平跟那些其他討好她的人其實沒什麼兩樣,唯獨不同的就是,那些人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踐的機會,而許太平有了這樣實踐的機會。
楚恬真心的認爲,許太平之所以這麼拼命的救她,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她爸的關係,不過,眼下看着許太平真摯誠懇的表情,楚恬還是動搖了。
在她看來,或許,許太平真的不是那麼勢利的人。
許太平勢利麼?認識許太平的人都知道許太平勢利,不過,救楚恬這件事情,許太平還真的可以發誓,哪怕楚恬的老子不是楚景峰,他也會救楚恬,唯一可能有點區別的是,如果楚恬只是一個學校的普通老師,那許太平就不會演那麼多的戲。
對於許太平而言,反正人都是要救的,那演一下戲,讓人情欠的更大一些不也挺好的麼?
幾杯酒下肚,楚恬明顯放開了許多,跟許太平說話也不再那麼公式化了。
等許雲來的時候,楚恬已經徹底放開了。
看着跟許太平緊緊挨着坐在一起的楚恬,許雲那叫一個恨啊,他當然知道楚恬被許太平救的事情,這麼大的救命恩情是誰也無法抹除的,許雲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楚恬那已經跟許太平徹底和解的樣子,許雲還是忍受不了。
他坐到了楚恬的另外一邊,笑着說道,“表妹,你這是喝了多少了?也不等等我?”
“表哥,你跟我的救命恩人喝一杯!”楚恬打了個酒嗝,指着許太平說道,“如果沒有這個人,或許你就永遠無法再見到我了!”
“許太平,之前如果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敬你一杯酒,感謝你救了我的表妹!”許雲倒了一杯酒,誠懇的對許太平說道。
許太平那可是人精,許雲眼裡的恨意他是真切的看在了眼裡,不過,許太平也懶得點破許雲,他笑眯眯的拿起酒杯跟許雲碰了一下,然後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表妹,你可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話,要醉!”許雲看着楚恬說道。
“我怎麼可能會醉,我不會醉的。”楚恬搖了搖頭,隨後站起身說道,“我要去上洗手間。”
許太平看了一下週圍的保安,立馬有三個保安站出來,爲楚恬開路。
“真好,有錢,有權的感覺,真好!”楚恬感嘆了一聲,隨後跟着三個保安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許太平,雖然這次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正視你自己的身份!”眼看着楚恬走了,許雲忽然沉下聲對許太平說道。
“我什麼身份?”許太平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是一個黑社會的人,而我表妹,是根正苗紅的官宦子女,不管你爲了我表妹做了什麼,你們兩個也不會有任何可能的,哪怕我表妹喜歡你,我舅也絕對不會同意你們的!”許雲說道。
“咱們倆是本家,爲什麼我這麼聰明,而你,卻那麼沒腦子呢!”許太平無奈的說道。
許雲臉色一變,說道,“你說什麼?”
“你哪隻眼睛能看到我對你表妹有想法,有企圖了?”許太平問道。
“你如果對我表妹一點想法都沒有,你會那麼拼命的去救她麼?”許雲問道。
“難道,在你跟你表妹的眼裡,救一個人,就一定要有那麼複雜的原因麼?那是一條人命,不是豬命也不是牛命,沒有任何原因,我就不能救麼?”許太平無奈的說道。
“那你敢發誓,你一輩子都不會對我表妹有什麼企圖麼?”許雲問道。
“我憑什麼發誓?”許太平冷笑着問道。
“如果你不發誓,就證明你對我表妹是有企圖的!”許雲說道。
“那我還說,如果你不現在把褲子拖下來,你就不是男的呢!”許太平說道。
“許太平,雖然你有錢有勢,但是,我告訴你,我們家也一點都不差,而且,我是她的表哥,我可以天天跟她在一起,跟我鬥,你是不會有任何勝算的!”許雲傲然的說道。
許太平凝神看着許雲,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在江源市,有一件事情,是不能幹的。”
“什麼事?”許雲皺眉問道。
“那就是威脅我。”許太平說着,忽然擡起手一巴掌朝着許雲的臉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許雲的臉直接歪到了一旁。
不等許雲說話,許太平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又是一聲脆響,許雲的臉又恢復到了原來的位置。
“許太平,你找死麼?你!”許雲怒吼着剛想說話,許太平又是刷刷兩個耳光過去,這一下子就把許雲打蒙了。
“老子,是混社會的。”許太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所以,別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東西,要麼,你來砍我,砍死我,要麼,就給老子閉嘴!”
“我…”許雲張嘴想要爆發,但是一想到周圍都是許太平的人,他還是隻能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楚恬從人羣外走了進來。
“你們倆說什麼呢?”楚恬問道。
“許雲搖骰子輸了我三杯純洋酒,我正督促他喝呢!”許太平笑着說道。
“我特麼什麼時候…”許雲惱火的剛想說他沒跟許太平搖骰子,結果就在這時,許雲忽然注意到,周圍的那些保安,竟然全部都冷冷的看着他。
那種帶着殺意的眼神,讓許雲渾身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你說什麼?”許太平面帶着微笑,看着許雲問道。
許雲看着許太平,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說道,“我…我確實輸了三杯。”
“那就喝杯,多大點事兒,我幫你喝一杯!”楚恬說着,一把拿起自己的酒杯直接一口把杯子裡的酒給喝了。
“表妹,我自己來,不用你!”許雲一邊說着,一邊連着幹掉了兩杯洋酒。
“願賭服輸,纔是好同志嘛!”許太平笑着拍了拍許雲的肩膀,隨後拿起洋酒,倒了兩個扎壺,說道,“來來來,我敬你一壺。”
許雲一看扎壺裡那至少半斤的純洋酒,幾乎要吐血了。
一旁的楚恬激動的拍手叫道,“好,吹,幹了!表哥加油!”
許雲臉上露出一個爲難的表情,他很想說自己不喝了,但是一看到楚恬那激動的表情,他只得將這些話都嚥了下去,而後拿起扎壺,跟許太平碰了一下,之後一大口一大口的把這半斤的洋酒給喝了。
半個小時後,許雲徹底失去了意識。
許太平讓人把許雲給送走,而後對楚恬說道,“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得走了?”
“不走,我還想繼續玩!”楚恬搖了搖頭,隨後看了一下自己手上香奈兒的手錶,說道,“你不知道,我只要回家,這些東西,我都得藏起來,我不想那麼早回家。”
“爲什麼?你就這麼喜歡這些奢侈品麼?”許太平忍不住問道,在許太平看來,這楚恬真的是愛慕虛榮到有些過分了。
“因爲他們能夠讓我快樂。”楚恬舉起手,眼神迷離的指着手上一個卡地亞的手鐲說道,“你知道這個手鐲多少錢麼?三萬塊錢,而你知道,我讀大學的時候,一個月生活費多少麼?一千!我就算不吃不喝,我也得三十個月才能夠買得起這一個手鐲。”
“你讀大學的時候,我記得你爸已經是某個地級市的一把手了吧?他一個月纔給你一千?”許太平問道。
“不然呢?你以爲我爸多有錢麼?我告訴你,我爸一個月到手的工資是五千三,我媽是四千多,他們加起來一個月一萬塊左右的收入,我們家前幾年按揭買了一套房子,現在每個月還得還三千的房貸,他們每個月可支配收入才七千左右,我爸媽都是獨生子女,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每個月都要贍養費,兩家得有兩千左右,這樣他們每個月可支配收入只有五千不到,家裡生活開銷,一個月兩千,他們就剩下三千,一個月給我一千已經很不錯了你知道麼?”楚恬一邊搖着頭一邊說道。
許太平還真沒想到,楚景峰的生活竟然還這麼簡樸,雖說每個月一個家庭收入一萬塊錢已經算很不錯了,但是在房子老人孩子這些面前,一個月一萬塊的收入真心有點捉襟見肘,難怪楚恬一個月才一千塊錢的生活費。
“我讀大學的時候,我是我們學校最好看的,但是我不是校花,你知道是爲什麼麼?因爲,那些沒我好看的人,每一個都比我會裝,她們穿着幾千塊的衣服,拿着幾千上萬的包,擦着幾百塊錢的口紅,而我呢?我就算是買一雙耐克的好一點的鞋子,我都得勤工儉學一個月,才能夠買的起,我大學時候,我沒有用過任何化妝品,我只有一點潤膚乳,其他的什麼我都沒有,我每天只能看着他們衣着光鮮的從我面前走過,然後被各種各樣的豪車接走,而我呢,還得住在學校裡,住着四個人一間的宿舍,憑什麼啊?他們那些人,每一個人在我爸面前就跟狗一樣,但是他們的孩子憑什麼就能過那麼好的生活,而我卻不能?”楚恬大聲的質問道。
許太平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誠如老前輩所說,每一個變態的女人,一定都有心理失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