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在滿足了歐陽紫茗的夜宵企盼並且將其送入被窩之後,韓陽纔回到客廳,看着神經仍舊緊繃的唐萱以及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不知名殺手。
“那間是我的臥室,旁邊那間也是臥室,沒人住,你們倆也去休息吧。”
韓陽朝着安吉拉和封邪揮了揮手,這兩人雖說身體素質比兩位大小姐要好上不少,但不眠不休身體肯定也會有所不適,考慮到今後一小段時間內大小姐們的安全還要仰仗二人,韓陽也不想硬拽着他們陪自己熬夜。
“我在沙發上睡就好。”
封邪說着,已經倒在了沙發上。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從小就覺得沙發比牀舒服……
安吉拉本來還想着今晚是不是能睡一把韓陽……睡過的牀,但封邪這個舉動毫無疑問斷了她的念想。
好在,別墅裡定期都會有專人打掃衛生,雖然那個臥室一直都沒有人住,但倒也乾淨舒適,被褥枕頭一應俱全,倒下就可以睡。
感受到別墅內其他四人的呼吸都趨於平穩之後,韓陽便關上了燈,然後才走向唐萱二人。
“你……你別過來。”
唐萱帶着哭腔的喊着,安吉拉綁出來的造型讓她渾身不自在,但現在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對她來說,毒囊絕對是一個惡魔,而韓陽,則是能將惡魔殺死的另一個更強大的惡魔!
那張慵懶的面龐,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滲人無比。
當然,換成任何一個被綁成了這副模樣的蜷縮在角落之中的少女,看到一個男人朝自己走來恐怕都難以淡定。
而她這麼做的後果……
就是被韓陽用一團毛巾堵住了嘴。
“你先在旁邊安靜的待一會兒。”
韓陽朝着唐萱露出了一個笑容,本意是想表現一下親和,讓這個女孩兒稍微安心一點,可這笑容落在唐萱眼裡,卻成了惡魔的獠牙,再配合上此時落在她眼裡已經成了慘白的月光和嘴裡的毛巾,她頓時掙扎得更加猛烈了。
看着唐萱這副模樣,韓陽也是頗有些無奈,要是這一幕讓海詩嫙看到,
估計又要誤會點什麼。
不得已,韓陽只能掏出兩根銀針在唐萱的腦袋上紮了一下。
這兩針直接讓精神瀕臨崩潰的她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韓陽在那個昏迷的殺手腦門上也插上了銀針,只不過不是兩根,而是三根,同樣也讓其進入了夢鄉。
然而,這一根銀針的區別卻讓兩人進入的夢鄉迥乎不同!
唐萱的夢,是甜中帶淚的,她回憶了當初和海詩嫙和歐陽紫茗兩姐妹的歡樂時光,無憂無慮的童真充斥其內,而這條原本光明萬丈的友誼之路最終卻走向了毀滅,讓她既後悔又自愧。
不知名殺手的夢,則是苦中帶痛甚至摻雜着驚悚的。
他夢見每一個被他殺掉的人都化作厲鬼來找他索命,甚至有一些早已沉澱在他記憶深處,自以爲永遠都不會再跑出來的人影竟也趁着這個機會出來紮了他一刀。
這些人撕扯着他的血肉,用他的鮮血灌溉憎惡,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看着自己的身體被黑暗一塊塊吞噬殆盡。
痛感,是真實的,神經上的衝擊,更是真實且強烈的。
殺手驀然間睜開了雙眼,他的背後已是冷汗涔涔,汗液順着他額角的頭髮一滴滴墜落。
“你好呀,血夜救贖的A級殺手【鷹隼】,我知道你現在因爲驚嚇過度恐怕很難控制自己的舌頭,所以爲了不讓你一個激靈之下啓動了身上炸藥的開關,我先封住了你的行動能力,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韓陽搬了張椅子翹着二郎腿坐在鷹隼的面前,他深知血夜救贖這個組織的尿性,所以他讓封邪弄昏這傢伙之後直接注射了一管鎮定劑,直到自己用針才把其體內的藥劑祛除。
“你應該知道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而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告訴我,所以我可以先給你三個訊息。”
韓陽臉上帶着一抹詭譎莫測的笑容,伸出了三根手指:“一、毒囊已經死了,屍骨全無。二、剛纔那種夢,我可以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晚都做一個而且保證不帶重樣的!三、我剛剛閒的沒事,黑進了你們血夜救贖的人員檔案庫,在
某個名叫李高陽的傢伙檔案裡,加上了‘已死亡’三個字。”
說完,韓陽就又在鷹隼的身上紮了一針。隨後,鷹隼就恢復了行動能力。
“你……想知道什麼?”
鷹隼看向韓陽,神色很是複雜,李高陽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本名。
韓陽嘴角仍舊帶着笑容,湊近了鷹隼,輕聲道:“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鷹隼沉吟了一會兒,繼而道:“我知道你應該最關心我們的幕後老闆是誰,但坦白說,不僅是我,就連毒囊都沒跟那個人見過面,這單任務是由血夜救贖在華分部【血煞盟】頒佈在懸賞榜上的,金額是兩千萬……美金。”
“不過由於你的出現,組織內部已經叫停了這個任務,毒囊完全是出於個人原因接的單,與血煞盟那邊的接洽也是他個人在做,而我只是因爲欠他人情,人又正好在東海,被叫過來當個槍而已,具體就要從一週之前說起……”
聽完了鷹隼的話,韓陽卻是不由得思索了起來。
血煞盟,一個以前聽都沒聽過的組織名稱,居然是海詩嫙刺殺任務的源頭所在,而且這個組織的大本營正好也在天京。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啊,六大世家……血煞盟,看來天京之行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韓陽思索完畢,站起身來,扔給鷹隼一張卡片。
“如果你想抹去一切,從頭開始的話,拿着這個去澳大利亞的墨爾本,按卡片的地址找一個叫謝爾曼的整形醫生,他會幫你實現願望,當然,記得帶上你所有的錢。”
李高陽愣愣的接住了對面少年扔過來的卡片,片刻後,他才咬了咬牙,向着少年一鞠躬後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別墅。
“喂,你早就醒了吧?”
待李高陽離開之後,韓陽才抽出唐萱嘴裡的毛巾。
“你……”
“我爲什麼要放他走?”韓陽重新回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當然是因爲他沒有欺騙我。”
唐萱深吸了一口氣,讓眼角的淚不再溢出,隨即道:“我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