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二樓東北角的雅間傳出來的,蘇晨走了過去,就看見兩個露着胸毛,穿着花襯衫的兩個大漢守在了雅間門口,饒有趣味的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
蘇晨剛剛走過去,其中一個大漢就吆喝起來:“看什麼看,趕緊給我滾,老大正在辦事呢。”
他見蘇晨面容青澀,還以爲是在這裡吃飯的普通客人,破鑼似的嗓子聽着格外刺耳。
蘇晨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們在幹什麼?現在滾還來得及,別等爺改變主意。”
“媽的,小子,你找死!”
一個胸毛特別旺盛的傢伙瞪大了眼睛,就想過來揪蘇晨的頭髮,他知道老大正在裡面辦事,不能驚擾,只想把這多管閒事的小子丟下樓就成。
“救命啊!救命啊,流氓打人了。”雅閣之中的兩個女孩聽見外面有人說話,頓時叫了起來,另外一個男人卻沒有了聲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老黑,你們倆他媽的怎麼辦事的?”裡面有人罵罵咧咧的,顯得很是不滿意。
“是…是…我馬上就處理好。”那個叫老黑的大漢聽着老大發話了,不敢怠慢,一把向蘇晨的頭髮抓了過去。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大漢這一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抓在了一根筷子上,而且無巧不巧,筷尖恰好刺在他手掌的勞宮穴上,漢子只覺得一條胳臂好像雷擊一般,軟軟的低垂下來,嘴角抽搐,白沫子亂噴,渾身打擺子一般,摔倒在地上。
這手掌勞宮穴乃是手少陽經最重要的一個穴位,內連肺腑,大漢被這麼猛力一戳,五臟六腑都好像要翻轉過來似的,當然禁受不住,慘叫着倒地不起。
另外一個大漢吃驚不小,看着蘇晨瘦削的樣子,大吼一聲,又撲了上來,這一撲上來,雙風貫耳,兩拳直奔蘇晨的太陽穴,竟然下了毒手。
蘇晨不耐煩了,丟掉筷子,大踏步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大漢的胸襟,單手一揮,大漢一百多斤的身子騰空而起,直挺挺的砸在了西面的牆上,砰的一聲響,牆壁龜裂,塵屑亂飛,大漢口鼻噴血,身子軟軟落了下來,渾身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外面的打鬥,早驚動了裡面的人,四五個大漢從雅閣之中衝了出來,當先一人兩臂牢牢摟着兩個女孩,也不管她們驚叫掙扎,嘴中罵罵咧咧,走了出來。
“嗯,是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蘇晨用鐵籤刺穴,弄得生死兩難的剛哥。
當日在“哥幾個”燒烤攤上,因爲神秘佛珠的關係,馬麗梅引來了剛哥一夥小混混,結果被蘇晨十幾根鐵籤刺中大穴,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後還是在老王的浩然堂,蘇晨幫他們拔了鐵籤。
只是沒有想到,時隔不久,這剛哥居然死性不改,又在這裡作惡了。
剛哥猛然看見蘇晨,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又碰見了自己命中的大煞星蘇晨。
自從前次從浩然堂回來之後,剛哥就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勢力範圍向東北邊移,力求不碰見蘇晨,而且白天多半不出來活動,只是晚上纔出來敲詐勒索。
剛哥沒有想到,不過是吃個飯,調戲一下小妞而已,居然在這裡遇見了蘇晨,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大罵自己死性不改,導致現在碰上了蘇晨這尊煞神。
“媽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管我們剛哥的事情,不想活了?”
剛哥和幾個吃過蘇晨虧的混混猛然看見蘇晨,都渾身發抖,魂飛天外,但是幾個新收的小弟卻沒有什麼眼力,看着蘇晨單身一人,既不高大,也不威猛,頓時喝叫起來。
小弟們話音剛落,就見一向囂張跋扈的剛哥蹦了起來,每個小弟的臉上,都捱了他幾大嘴巴,不但剛哥打,就連幾個跟着剛哥混熟的二哥三哥也蹦上來使勁打,一邊打一邊還陪着笑臉,看着靜靜不動的蘇晨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弟們不懂事,你老可千萬別生氣。”
這些人的小腿一直顫抖着,說話也是哆哆嗦嗦的,眼睛連看都不敢看蘇晨,低眉順眼,好像剛剛出嫁的小媳婦,那還有剛纔的囂張氣焰?
蘇晨不理不睬,對着兩個一臉驚愕的女孩,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沒…事。”
兩個女孩趕緊回答,看着蘇晨的眼光之中,好奇的同時也充滿了畏懼之意,她們親眼看見剛哥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看見蘇晨馬上就乖得像一隻小貓,而且貌似還怕得不行,這樣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剛哥看着蘇晨沒有特別惱怒,心中稍稍有些安定,扶着一個下屬的肩膀,勉強穩住了身子,陪着笑道:“老大,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不打擾你們談話了,我先走了。”他說完,用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蘇晨,看着很是可憐。
蘇晨瞪了他一眼,喝道:“給我滾吧,以後再幹這樣的事情,老子就把你全身都插上鐵籤。”
想起蘇晨鐵籤刺穴的恐怖,剛哥頓時打了幾個寒顫,陪着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幾個經歷過哥幾個燒烤攤那場惡戰的混混,此刻如獲大赦,轉身就往樓下走,一個混混剛剛踩到樓梯上,就被剛哥一腳踢在屁股上,骨碌碌滾了下去,剛哥偷偷瞄了蘇晨一眼,迅速轉移目光,吼道:“老大讓我們滾,誰讓你用走的,全部給我滾。”
其餘全部混混都恍然大悟,新進小弟還在茫茫然不知道要怎麼樣滾,就被資深混混踢了下去,其餘混混都遮住頭臉,合衣滾了下去,剛哥向蘇晨陪了個笑臉,也滾了下去。
頃刻之間,十來個混混,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引得店中不少客人驚叫連連,混混滾樓梯,成了今天中午的一大奇觀。
兩個女孩愣愣的看着蘇晨,想到剛哥一夥兒對他的態度,心中疑竇叢生,但卻不敢上前說話。
蘇晨看着剛哥一夥兒果然滾了下去,啞然失笑,他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女孩,只見左邊一個,梳着馬尾辮,穿着一身職業裝,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精明勁兒,只是上身的外套已經被扯開了,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衣來,襯衣當胸的幾個釦子也掉了,露出裡面的一縷粉紅色,引人遐想。
而另外一個女孩,理着短髮,長得很甜,飽滿的嘴脣微微撅着,好像熟透的櫻桃一般,下身的一條亞麻布橙色短裙,已經被撕破了,黑色的絲襪若隱若現,看上去很誘人。
兩個女孩都是職業麗人的打扮,但是青澀的面容卻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兩個女孩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而已,成熟的職業裝再加上她們青春蓬勃的面容,果然很誘人,難怪招來了流氓。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惹上這些混混的?”蘇晨看着兩人狼狽的樣子,皺了皺眉說。
他說出這句話,兩個愣愣站着的女孩都長長吁了口氣,長得可愛的那個女孩還拍了拍胸口,看着蘇晨格格一笑,說:“原來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啊,哎喲喂,可把我嚇死了。”
她左臉頰梨渦淺現,一笑之下,露出嘴邊一對小虎牙,看着分外嬌憨可愛。
蘇晨失笑,道:“你以爲我肯定是個大混混吧,嘻嘻,這些人在我的手裡面吃過虧,所以見我就怕得不行,大哥大哥的叫,我可沒有這些丟人現眼的小弟。”
他這樣一說,逗得女孩格格嬌笑,另外一個女孩也微笑着說:“謝謝大哥了,今天要不是你的話,我們可是惹到大麻煩了。”
蘇晨荒廢了三年的學習生涯,要是按照正常時間,他現在早已經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了,哪裡還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生,加上他身世滄桑,看着面孔比一高中生要成熟好多,所以女孩叫他大哥並不奇怪。
蘇晨簡單的問了一下兩個女孩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今天中午兩個女孩和一個男同伴跑業務,中午到白象樓一樓大廳吃飯,恰好剛哥一夥人就在鄰桌。
因爲天氣比較熱,短髮女孩短裙T恤,修長秀美的腿很是引人,剛哥之中的小混混就起了心思,裝作撿筷子偷看短髮女孩的裙下,三人見這夥人面目猥褻,行爲討厭,便把桌子移到了樓上的雅閣之中。
沒有想到這夥人竟然變本加厲,起鬨着上了二樓,強行對兩個女孩非禮,唯一的男同伴上前阻擋,卻三下兩下,就被人打暈在地上,要不是蘇晨出現的話,這兩個女孩非吃大虧不可。
蘇晨走進雅閣之中,果然看見一個又矮又瘦的青年男子暈倒在地上,臉上還有着淤青,雙眼緊閉,昏迷不醒,兩個女孩都有些心慌,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束手無策,短髮女孩便拿出手機,就想撥打120救護車。
蘇晨走上前去,幫男子搭了搭脈,又翻開他的眼皮看看,搖了搖頭,道:“不過是一時氣血衝在頭頂上而已,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說着,往懷中一摸,手掌一翻,手中早多了兩三根銀針,蜻蜓點水一般,頃刻間便把銀針插在青年男子腦袋幾個大穴上,隨即默運真氣,一指點在他百會穴上,喝道:“醒!”
隨着蘇晨一聲輕喝,那個青年男子咳嗽一聲,果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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