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拜見宋越之後,心中很是高興,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把腰間的一個檀木匣子取了下來,放在宋越的手中,神秘的道:“這知縣大印,應該還給大哥了,而且,我還送你一件小小的禮物。”
金源縣的縣政府公章,原本是宋越給蘇晨的,作爲辦事的憑據,萬一遇到什麼來自官方的阻礙,這個公章能起到奇效,但是蘇晨至始至終,都沒有取出來。
“別扯啦,你有什麼禮物,你那個什麼靈丹就算了,我還年輕,別浪費在我的身上,哈哈,今天太高興了,要不是災情緊急,我都想和兄弟去喝酒去了。”
宋越眉飛色舞的說着,過度勞累而顯得有些慘白的臉上透出紅光來,望着滔滔的江水,豪情勃發,顯得極爲高興。
蘇晨嘿嘿笑了幾聲,道:“我保證這個禮物,大哥一定會喜歡的。”他說着,從檀木匣子之中,取出了一張存儲卡來。
纖纖和宋越咦了一聲,看着這張存儲卡,宋越奇道:“這是什麼?”
蘇晨壞壞的笑了笑,,慢悠悠的道:“官場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這張相機存儲卡,裡面有一段視頻,是專門給大哥留的,相信可以幫助到大哥吧。”
“到底是什麼?”
宋越好奇的問,一伸手就把存儲卡拿了過去,看着蘇晨壞壞的笑容,鬱悶的道:“你不會拍到縣上那個領導跟誰睡覺的視頻吧,那還稍微有些價值。”
蘇晨笑罵了一句,道:“大哥平時挺斯文的一個人,沒想到當縣長沒有幾天,就變得這麼…嘿嘿”他笑了起來,顯得很是促狹。
纖纖也笑了,朝着宋越做了一個鬼臉,道:“蘇大哥,你不知道呢,宋大哥在壩堤之上可兇了哦,罵得幾個鄉鎮長狗血淋頭,點頭哈腰,一天就把一輩子的髒話都說完了,嘻嘻。”
她笑了起來,清秀的小臉一陣暈紅,道:“要是爹爹看見儒雅斯文的宋秘書這般樣子,只怕也要大跌眼鏡的。”
兩個人取笑宋越,宋越的臉上一副無奈的神色,長長嘆了口氣,道:“唉,你們不知道啊,我是窩了一肚皮的火,全縣十三個鄉鎮,除了牛欄鎮黨委政府,和民間自發組織起來的抗洪隊伍,便沒有任何一支隊伍來支援大渡河堤壩搶險,等我帶着救災部隊到了,這些人才陸陸續續的趕到,如此無視災區羣衆生死,委實令人心寒。”
他拍拍蘇晨的肩膀,道:“要不是兄弟帶着救援隊伍及時趕到,大渡河堤壩一旦決口,後果不堪設想,我這個縣長下課了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那些孩子……這些敗類,良心都被狗吃了。”
他說着說着,又激憤起來,狠狠的道:“這些人爲了排除異己,竟然連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了,真是禽獸不如。”
蘇晨嘿嘿一笑,拿過他手中的存儲卡,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道:“所以嘛,這些害民賊沒幾天好日子了,看到這個沒有,裡面的東西用好了,說不定可以幫你一把呢。”
他這次沒有再買關子,直接就把自己到金源縣組織抗洪搶險隊伍,然後路途之中遇到了姓周還有姓楊兩人阻撓行程的經過都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到民衆狠揍兩人高官的時候,宋越呵呵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極了。”
他取過臉上的眼鏡擦了擦,拿過蘇晨手中的存儲卡,神色有些古怪,道:“這個資料非常重要,用得好了,的確可以扳倒這兩人,不過官場上的事情,不好說啊,這些還是的看上面的意思。”
“爲什麼,阻止救援民衆,掏槍威嚇救災民衆,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們下臺嗎?”
蘇晨看着宋越的神色,心中很是驚訝,道:“這也太扯了吧,上面到底是誰啊,那麼厲害?”
宋越嘆了口氣道:“這個不好說啊,阻止羣衆救災,可以說成顧全大局,力保救援羣衆生命的舉動,掏槍威嚇民衆,可以說是被暴徒襲警,鳴槍示警的行爲,自衛而已,也可以開脫罪名,這個看要怎麼說了。”
他笑了一笑,道:“如果被定性爲暴力襲警的話,這些民衆說不定還有麻煩,帶頭的尤其是你,說不定還要被傳訊拘留。”
纖纖看着蘇晨和宋越兩個人談論着當前的形勢,只覺得心中平安喜樂,無論在哪裡,只要能陪伴在蘇晨身邊,對小丫頭來說,就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宋越和蘇晨說什麼她聽得半懂不懂的,但是最後一句卻立即明白了,當下嗔道:“他們敢!蘇哥哥是抗洪搶險的大英雄,這種人都要被拘留嗎?”
蘇晨和宋越都哈哈笑了起來,蘇晨笑道:“纖纖,在那些人心中,你哥哥絕對不是什麼抗洪英雄,而是煽動羣衆鬧事,暴力襲警的歹徒,我估計這兩個傢伙現在還躺在醫院之中呢,不然早就派人來找我了。”
宋越也笑了,搖頭道:“官場上的事情,不好說,而且上面已經隱隱傳來了些風聲,張副書記這次很可能要上位了,如果他通過了人大選舉,順利成爲市長的話,那麼慕容副市長,都會非常被動,到時候,說不定連金源縣這邊也要變天呢,宦海風雲,不好說啊。”
蘇晨愣了一下,道:“你說哪個張副書記?”
宋越搖了搖頭,道:“還能是誰啊,張躍民唄,官場的事情,就像博弈一樣,很複雜,所以兄弟你這個視頻,可以暫時把這些人打壓下去,但是關鍵還是要看天色如何,要是上面變天,這些人很快就能翻起來,到時候我們就會有一些麻煩。”
蘇晨的眼神之中,輕微的閃過一抹寒光,咬着牙齒,道:“張躍民?就是張曉偉的老爹?”
宋越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神色有些古怪,點頭道:“正是,張家也算是世家了,樹大根深,所以這次張躍民很有可能當選,金源縣的好幾個副縣長,都是他們那一派的人,老哥在這裡工作,真是戰戰兢兢啊。”
他苦笑了一下,道:“這裡可以說是張家的後花園,慕容副市長安排我到這裡工作,也頗有深意,反正既來之則安之,爲官一任,造福一方就是了。”
蘇晨沒想到當官還有這麼多的講究,他看着宋越心事重重的樣子,嘻嘻一笑,拍拍宋越的肩膀,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大哥也不用太擔心了……”
他說到這裡,笑了一笑,眉眼之中閃過一絲絲譏誚的味道,道:“而且據我所知,張躍民的兒子張曉偉算是一個極能敗家的東西,張家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估計離頹廢也不遠了。”
宋越看了蘇晨一眼,詫異的道:“此話何解?據我所知,張曉偉這個人算計極深,心狠手辣,而且又拉攏了一幫官二代,應該也算是他們那羣人當中一個很厲害的角色了,兄弟爲何這樣說?唉,你不用寬我心了,這點事情我還能當得起。”
蘇晨嘿嘿不語,他心中很明白,張家仗着先輩的福萌,固然可以囂張一時,但是張曉偉包括張躍民在內,都是追名逐利之輩,從未沒有想過積攢陰德。
尤其張曉偉,雖然表面隱忍低調,但是背地下乾的事情,都是傷天害理的惡事,即便先輩留給再多福萌,也終究會消耗完的,到時候,就是張家倒黴的時候。
無論多麼厲害的手段,如果不懂得行善積攢功德的話,到最後王圖霸業,只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蘇晨心中明白,但是對宋越卻不方便明言,只是神秘的一笑,道:“大哥,實不相瞞,我懂點看相的法子,張曉偉此人天庭飽滿,但是地閣卻不夠方圓,主後半生破敗之相,所以猜測一番,大哥不用太擔心了。”
宋越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面相,道:“那我呢,你大哥命格如何?”
蘇晨暗暗用功德牌測試了一下宋越的功德點,看了一下結果,頓時嚇了一大跳,只見手心之中的功德牌上面的數字急速變幻,短短几天而已,宋越竟然有了三十多萬功德點。
他生怕看錯了,又擦擦眼睛,仔細看準了,方纔嘿嘿笑了幾聲,道:“大哥,你福萌深厚,前途不可限量,我現在也不方便多說,反正你只要行善積德,我包你逢凶化吉,青雲直上就是。”
宋越哈哈大笑,呼啦抹了一下蘇晨的腦袋,道:“你就會說好聽話忽悠你大哥呢,青雲直上沒必要,關鍵能造福一方百姓就行了,也不枉來了這世間一場。”
蘇晨暗暗點頭,所謂功德,就是要像宋越這種,不求回報,只是一門心思爲民造福,方纔能漲得快,正所謂有心爲善,雖善不賞,無心爲惡,雖惡不罰,這纔是功德的真諦所在。
兩人談談說說,宋越心中痛快,他在官場之中步步維艱,處處小心翼翼,哪裡有過這樣痛快淋漓的說過話?越看蘇晨,心中越是順眼。
而宋越的仁德爲民,也給蘇晨很多啓發,他暗暗測試了一下自己的功德,結果也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晨的功德,也漲到了二十多萬。
蘇晨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暗暗感嘆,果然是有心爲善,雖善不賞,平時自己扶盲人過街,公車上給老人讓座的事情基本天天都在做,但是功德一直漲得緩慢,但是今天當了一次人牆,居然獲得了二十萬功德,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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