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哪裡管他的死活,和崔雄光兩人一起用力,將壓在李浩揚身上的巨石擡開,石頭嵌進了李浩揚的斷腿之中,本來非常疼痛,但是蘇晨和崔雄光這樣一折騰,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木然的看着郭仙,眼神空洞,失魂落魄。
崔雄光也看出了蘇晨和李浩揚之間有些異樣,但他並沒有詢問什麼,只是矮身將李浩揚背在背上,三人便向通道外面走去,通道之中黑洞洞的,煙塵瀰漫,能見度非常之低,但是蘇晨和崔雄光都不是普通人,眼神銳利,郭仙扶着蘇晨,三人一步步走了出來。
一直經過了三道鋼鐵電子門,又拐了個彎兒,通道向上斜斜蔓延,一直走了一個枯井模樣的地方,只見頭上一亮,雪白的手電筒光射了下來,同時有人叫了起來:“又有人出來了,趕緊讓他們上來。”
蘇晨拉了崔雄光一把,帶着郭仙走到了他的前面,順着狹窄的石頭階梯,一步步爬了上去,他剛剛從黑暗的地道之中鑽了出來,雪亮的手電筒光射得他眼睛發花,他不由得罵了一句:“奶奶個熊,把手電筒給老子移開!”
“這小子還很橫,看看是什麼人物。”外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聽着很是熟悉:“把他拉上來,給我看好了,待會兒陳大隊長來處理他們。”
蘇晨剛剛鑽出枯井,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到他的腦袋上:“小子,你給我老實點。”
郭仙驚叫了一聲,她是一個女孩子,突然看見這一幕電視上纔有的場面,心中頓時害怕起來,擔心的看着蘇晨。
蘇晨面不改色,輕輕推了推頂在腦門上的槍口,道:“你最好跟我客氣點,要不是老子,你們能這麼快破……”
話還沒有說完,蘇晨就感到一股勁風朝着自己的臉頰扇了過來,敢情是這個傢伙一言不合,竟然想扇自己一耳光,他暗罵了一聲,並指如刀,逆天訣真氣蓬勃而出,一指戳出,正好點中了那人的手掌中的勞宮穴。
只聽得那人悶哼了一聲,一條手臂軟綿綿的低垂下來,臉皮漲得通紅,疼得嘴脣發抖,這還是蘇晨給陳東面子,沒有下狠手,要不然真氣沿着手少陽經逆襲而上,只怕連他的經脈都盡數扭曲毀壞了,以後這條手臂,連杯水都擡不起來。
嘩啦啦一聲,七八個警察反應挺快,散開隊形,七八支手槍,都指着蘇晨,手指肌肉繃緊,都扣在了扳機上,蓄勢待發。
藉着手電筒的光芒,蘇晨看了一眼被自己點了穴道的警察,只見他一臉痛苦之色,抱着手臂,額頭上的大汗滾滾而下,臉色由通紅之色,變爲蠟黃之色,好端端一個龍精虎猛的大漢,被蘇晨輕輕一指,就變成了這副衰弱的樣子。
但是臉色無論怎麼變化,蘇晨還是一眼就把他看了出來,此人正是曾經在警局被自己教訓過的刑警隊副隊長周光耀,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他。
就在此時,崔雄光和李浩揚也從枯井之中爬了上來,鐵鑄的電子滑板,已經不知道去向,井口有着濃重的火藥爆炸的氣息,很明顯,這裡一定經過了警方的強力爆破方纔打開了通道口。
在嚴陣以待的警察後面,還有一二十個人被羈押,兩名武警手中持着小型微衝,在一旁看守着,不過此刻兩個武警的槍口已經調轉了過來,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蘇晨,蓄勢待發。
“原來是你,媽的!”
就在蘇晨認出周光耀的同時,周光耀也認出了蘇晨,他感覺着左手臂刀砍一般的疼痛,眼睛發紅,惡狠狠的叫了起來,一揮手道:“居然公然拒捕,給老子斃了他,一切責任由我擔着。”
蘇晨微微一笑,雙手高高舉了起來,道:“列位,你們看我有拒捕的行爲嗎?”
剩下的七八個警察看着突然發狂的周光耀,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槍,畢竟從蘇晨露面開始,只是周光耀扇他一巴掌,然後發生了肢體碰撞,說到拒捕襲警,還差得遠,在這裡出現的,用大腳指頭想都知道不是一般人,萬一真的傷到人,自己的飯碗恐怕都成問題。
周光耀看着下屬們只是用槍指着蘇晨,卻動也不動,頓時大怒,但是他手臂拖着,渾身痠軟,根本沒法子做什麼,只是一雙眼睛狠狠瞪着蘇晨,喋血酒吧正常營業的時候,他沒少得好處,甚至張曉偉還許諾給他百分之一的乾股,對於周光耀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錢財源源不斷的聚寶盆。
但是一晚上,好端端的聚寶盆化爲烏有,周光耀狂怒的心情真是無處發泄,此刻見了蘇晨,便一股腦的將怒氣發泄在蘇晨身上。
誰知蘇晨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邪法,輕輕一指,竟然弄得自己手臂劇痛無比,渾身痠軟,差點背過去氣去,他指着七八個警察,狂怒的罵道:“他媽的,沒有耳朵啊,趕緊給老子斃了他啊。”
幾個警察低垂了眼眸,連看也不看周光耀,畢竟誰都不是傻子,周光耀盛怒之下,右手持槍,剛想對準蘇晨,就被蘇晨一把搶下了手中的槍,順手五六個嘴巴,打得周光耀慘叫連天,滾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小子,你敢襲警,老子跟你沒完。”
就在此時,蘇晨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對着電話嘿嘿笑了兩聲,道:“陳東,我操/你奶奶,你再不來的話,這幾個弟兄我就要幫你教育了啊,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陳隊長?打了人還警告陳大隊長,這少年究竟是誰?”
剩下的幾個警察都驚詫起來,手槍雖然沒有放下,但是槍口卻都微微垂了下去。
陳東在那邊罵了一句髒話,蘇晨也不在意,掛掉電話,一臉壞笑的看着對面的幾個警察,一屁股坐在井欄上,招呼崔雄光,道:“來來來,老兄,把這小子放在這裡,咱們先歇息一下。”
崔雄光也是膽氣粗豪的人物,要不也不敢單槍匹馬就來大鬧喋血酒吧,他看了一眼七八支黑洞洞的槍口,嘩啦了一把自己燒得焦黑的頭髮,把李浩揚放在一邊,一屁股坐在了蘇晨的旁邊,掏出一盒煙來,點燃一支,遞給了蘇晨,然後順手又點燃了一支,塞在自己的嘴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菸圈來。
這個舉動太不把警察放在眼中了,七八個警察的眼眸之中都帶上了怒色,就在此時,小平頭、下巴上盡是黑黝黝的鬍子渣的陳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蘇晨,走了過來,罵道:“奶奶個熊,老子的副隊長,怎麼被你打成這個樣子,你跟我說清楚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一眼看見了蘇晨腿部纏着的臨時繃帶,陳東還是蹲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一眼,道:“怎麼了,掛花了?嚴重嗎?”
蘇晨看着他眼眸之中滿意的神色,故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年頭,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老子在下面爲破案拼死拼活呢,你他媽在上邊呼呼大睡,這也算了,誰知道九死一生回來,剛剛冒出腦袋,就被手槍頂住了,你說,我能饒得了這小子嗎?不長眼睛的狗東西!”
陳東脣線微微一彎,似乎想要發笑,卻又勉強忍住了,歉意的拍拍蘇晨的肩膀,道:“你的加入是機密,只有局長和我知道,其他人草木皆兵也不奇怪,你丫不是同樣安然無恙嘛。”
他說着,看了一眼地下呻吟不絕的周光耀,眼眸之中露出快意的神色來,指了指身後的警察,喝了一聲,道:“蘇晨先生是特別加入此次行動的人員,還不放下槍!”
幾個警察看着大隊長和蘇晨談笑甚歡,心中早已經在暗暗慶幸,幸虧沒有聽從周光耀的話,要不就慘了,人人看着呻吟不絕的的周光耀,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槍。
陳東轉過身來,狐疑的看着蘇晨,道:“你進場當線人,怎麼一直不發信號出來?還有,裡面的火是怎麼回事,我還聽着還有爆炸聲,這些事情,你的給我說清楚了。”
蘇晨暗叫不妙,道:“我被人家幾十個保鏢追殺,哪裡騰得出時間來打電話?至於火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幕後老闆逃竄的時候,放火銷燬證據吧,汽油炸藥什麼都是齊全的,這傢伙想着讓幾千人陪葬呢,夠狠!我差點死在裡面。”
陳東懷疑的斜視着蘇晨:“是嗎,你確認沒有騙我?”
蘇晨一本正經的說:“你看我像撒謊的人嗎?再說我騙你幹什麼啊,有沒有糖果吃?”
陳東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道:“算你蒙過去了,那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他說着,指了指蘇晨身後的郭仙等幾個人。
蘇晨嘿嘿一笑,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指望你老子就死翹翹了,這些都是我的人,那個漂亮女孩子是我的女朋友…我操,你眼睛看那裡…我旁邊坐着的這個,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地下那個,是我…大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