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面目扭曲,眼神之中空洞洞的,顯得心中極爲痛苦,但是看着外面肆虐亂舞的雷電,竟然不敢衝出去,蘇晨看他如此惜命,心中鄙夷,暗罵了一聲,就要衝出去,就在此時,一道碗口粗大的雷電猛然出現在吳俊梅的上方,霹靂一聲響,頓時劈了下來。
李飛眼見如此天地之威,面色如土,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吳俊梅見他竟然忍心不顧,眼眸之中,滿是怨毒之色,忽然雙手在地下一撐,上半身凌空躍起,一下子撲在了李飛的身上,白森森的牙齒一口咬住了李飛的脖子。
凌空劈下來的雷電被吳俊梅一引,頓時化作一道雪亮的電光,向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劈了下來,聲音隆隆作響,嚇人之極。
李飛萬萬沒有想到李俊梅竟然如此狠毒,竟然不惜和自己同歸於盡,下意識的一掌擊出,李俊梅的胸口立即塌陷下去,嘴中噴出鮮血,染得他滿頭滿臉都是。
雖然如此,吳俊梅尖利的牙齒,還是死死咬住了李飛脖子上面的肉,李飛一來心中慌張,二來被她好像八爪章魚一般,緊緊貼在身上,不好用力掙扎,見一掌竟然無功,頓時大叫一聲,聲音慘厲之極,就在此時,霹靂聲響,碗口粗的閃電,猛地劈在兩人身上。
這神雷之力,豈是一般人可以硬挨的?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地下多了一個大坑,吳俊梅也好,李飛也好,頓時化作飛灰,連渣都沒有剩下一點,連帶着魂魄肉身,都化成了齏粉。
蘇晨看得目瞪口呆,只有到了現在,他才感覺到這天地之間的雷劫,實在是不可想象的力量。
他躲在牆角處不敢再動,只見數十個焦雷,發狂一般在公寓花園亂劈亂砸,聲音震得蘇晨耳膜作痛,這樣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天上的積雷雲才漸漸散去。
小花園之中,剛纔還不可一世的修士們都消失不見了,有的早已經逃跑,有的則被神雷劈中,灰飛煙滅,公寓花園好像遭受了一場末日之災,牆倒樹斜,狼藉不堪,看得蘇晨心中發寒。
他走上前,看地下的大坑呆呆出神,天威啊天威,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天地之威!看着兩把似劍非劍,似鉤非鉤的金銀小劍丟在地下,心中一動,知道那是崆峒至寶雌雄寶劍,拾了起來,放到了須彌戒指當中。
“我們還活着?天啊,感謝滿天神佛保佑,弟子回去後一定重塑重塑金身,四季香火,連綿不斷……”
焦猛和吳傑不知道從哪裡爬了出來,看着滿地狼藉的慘烈場面,兩人都以爲自己死了,焦猛一邊喃喃禱告,一邊扶起了吳傑。
吳傑被蘇晨一腳飛踢,掛在了樹枝上,原本在這場雷劫之中非死不可,但是不知道如何,居然逃得性命,只是大腿骨折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兩人雖然狼狽不堪,但是比起其他的修士來說,總算是逃得了性命,焦猛和吳傑兩人相互扶持着,都是不勝之喜。
蘇晨看着兩人如此狼狽,嘿嘿一笑,這樣都能活下來,想必來平時便積攢了不少功德,他用功德牌一測,只見焦猛擁有五萬多的功德點,而李飛則又四萬三千功德點,不由得暗暗點頭,這兩人修爲雖然一塌糊塗,但是卻不算什麼壞人。
就在此時,焦猛也發現了蘇晨,驚喜的叫了起來:“掌門人,原來你也沒事….呸呸呸,我這破嘴,掌門人道術通天,當然沒事了,五仙觀焦猛,李飛,拜見掌門人。”
兩人說着,不顧身負重傷,便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蘇晨也不攔阻,等他們行完了大禮,方纔笑道:“看來你是賴定我了,得,我也不客氣了,從此之後,你五仙觀便是我功德門的外門弟子,只是功德門還沒有正式開宗立派,你暫且不掛本派門頭,等開宗大典之後,自有好處給你們。”
焦猛聽得蘇晨這麼一說,想到蘇晨的鬼神難測的修爲,心中頓時踏實下來,頗有“找到組織”之感。
香港和澳門包括新加坡一帶,繁榮富庶,一向都是各大門派爭鬥的地點,還有不少南洋降頭師也活躍其中,大家都對港澳兩地虎視眈眈,五仙觀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門派,在種種暗流爭鬥之中,卻根本上不了檯面。
只要雙方打破這種均衡,最先覆滅的就是五仙觀。
這個道理焦猛心中很是清楚,所以他纔不不遠千里,來到華夏大陸,只希望能找到什麼法寶,以便面對將來的風波,卻沒有想到,遇到了蘇晨。
他當機立斷,立即率領五仙觀全體弟子,拜在蘇晨門下,這樣一來,以蘇晨的道術修爲,無論誰要對付五仙觀,恐怕都要先顛顛自己的分量。
蘇晨不管外面被徹底毀壞的公園,和兩人向自己的公寓走去,一路上聊聊說說,雖然焦猛和吳傑兩人並沒有完全說清楚,但是蘇晨何等精明,心中一片雪亮。
他正在培植自身力量的時候,功德門要在修真界站住腳,也不可能全靠老王和自己兩人,充其量再算上雪姐,大貓小貓兩三隻,實力實在不夠,所以雖然明白兩人的用心,他也沒有拒絕。
到了蘇晨的公寓,郭仙來開門,臉色嚇得慘白,蘇晨知道她剛纔被外面的霹靂嚇壞了,微微一笑,也不避嫌,摟着她到了客廳,悄悄往她的體內輸入了一股溫暖的元氣。
郭仙只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從自己的虎口衝了上來,頃刻間便走遍了自己全身的經脈,渾身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溫泉之中一樣,心中忽然不害怕了,看着焦猛和吳傑兩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從蘇晨懷中掙脫出來,道:“這兩位是……”
兩人身上血跡斑斑,吳傑一瘸一拐,焦猛也是渾身帶傷,郭仙心中自然奇怪,蘇晨嘿嘿一笑,還沒有介紹身份,焦猛便拉着吳傑跪了下去,兩人齊聲道:“弟子拜見師母。”
郭仙啊的一聲驚叫,焦猛和吳傑都是四十老幾的人,郭仙不過十六七歲,眼看着兩人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上磕頭,郭仙頓時手足無措,想上前攙扶,卻又不敢,只得求助的看着蘇晨。
蘇晨嘿嘿一笑,懶洋洋的道:“你是他們師母,他們給你磕兩個頭也是應該的,別害怕。”
現代文明社會尤其是十年動亂之後,諸多傳統禮儀都被衝擊得蕩然無存,但是修真界之中,師徒輩分等規矩禮儀卻完整的保存下來,儘管蘇晨頗不以爲然,但是利益不可廢除,上下尊卑有別,這才符合一門一派之規矩。
他拉着郭仙溫軟的小手,任憑焦猛和吳傑兩人行完大禮,方纔笑道:“兩位請起,幾天第一次見面,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們,就送你們一顆靈元丹吧,你們回去之後,找個僻靜地方,吞服之後運轉本門的功法煉化它的藥力,自有效果。”
他說着,從須彌戒指之中取出兩顆靈元丹來,這還是蘇晨前次讓龍鬚煉製,爲突破逆天訣第五層練氣期準備的,鄭重其事的遞給了兩人。
他想了一想,正色道:“這靈元丹得來不易,你們要好好保存,五仙觀的神打之術雖然奇妙,但是每次請神,都要耗費大量自身的精元之氣,我看你們兩人體內的精血,已經漸漸乾涸,靈元丹可以讓你們重新煥發生機,補充精血,神打之術以後要慎用。”
神打之術的弊端,焦猛和吳傑自是心知肚明,蘇晨一番話說得兩人心悅誠服,連連點頭,焦猛大聲道:“謹遵掌門人吩咐。
蘇晨嗯了一聲,道:“只要你們努力修煉,把本門的名聲發揚光大,我自會傳下修真法決給你二人,延壽長生,不是什麼夢想。”
兩人一聽這話,頓時大喜過望,神打之術雖然厲害,但是說到底,只是下九流的功法而已,不但沒有修養身心之效,而且每爭鬥一次,便耗損很多精血,所以五仙觀的弟子,高壽者非常少,蘇晨這樣一說,好像黑夜之中的北極星一般,給了兩人莫大的希望。
蘇晨看着兩人感激涕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你們傷勢如何?”
兩人受傷極爲嚴重,但是在掌門人的面前,卻不敢呻吟出聲,此刻見蘇晨發問,焦猛勉強道:“還…還好,託掌門人的福,我和師弟只是外傷而已。”
吳傑緊緊咬着嘴脣,生怕一開口說話,便呻吟出來,在掌門人的面前丟臉,蘇晨微微一笑,道:“我功德門醫術天下無雙,難道門下弟子都醫治不了嗎?”
他順手把老王的名片遞給了焦猛,微笑着道:“浩然堂乃是本門的產業,老闆正是本門大師兄,你們去找他,他自會替你們看病,走吧。”
兩人心中大喜,諾諾稱是,當下又恭恭敬敬的向師父師孃行了大禮,方纔告辭而去,焦猛小心翼翼的道:“掌門人,公寓外面的小花園還修嗎?”
小花園已經被這一場大戰,攪得天翻地覆,只能重建了,蘇晨嘿嘿一笑,道:“這場災難因我而起,自然要修整重建,你們跟老王說一聲,到他那裡領三百萬資金重建花園吧。”
“三百萬?這麼多啊。”
焦猛和吳傑都瞪圓了眼睛,眼見着蘇晨行若無事的樣子,心中暗暗稱歎:“果然大門派就是大門派,要是自己的話,非肉疼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