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話,你以爲自己是誰啊,敢說這種話,要是張總來了,你早溜沒影了,張樂,你想好了再打電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施姐磕着瓜子,冷冷的看着蘇晨,不屑的說道。
蘇晨擡起眸子,看了施姐一眼,用同樣冰冷的語調道:“人事部怎麼用你這種人,聽說,人事部經理是你的相好?”
不知道怎麼的,施姐看着他冷冷的眼眸,忽然有一些畏縮,繼而呸的一聲,悻悻的道:“關你屁事!你沒事趕緊給我滾吧,這裡是你呆的地方嗎?”
蘇晨怒極反笑,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前臺櫃檯上,大刺刺的道:“今天老子就是不走,你要怎麼着?”
“咦,你把這裡當成慈善堂了吧?跑到這裡撒野來了。”施姐潑辣的喝叫起來,指着蘇晨,道:“小子,你有種等着。”
蘇晨鼻子之中哼了一聲,轉過了頭,順手抽出一支香菸點燃,長長的吸了一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
張樂估計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看着蘇晨坐在了櫃檯上,大廳之中來來往往的人側目而視,神情怪異,心中也有些着急,走上前,近乎哀求的道:“先生,你還是走吧,等你和文總約好了,你再過來。”
蘇晨微微一笑,朝着她吐了個菸圈,搖搖手,壞壞的道:“沒事,我倒要看看這婆娘要怎麼辦?”
電話那邊,施姐已經接通了電話,撒着嬌,嗲聲嗲氣的道:“老公,你感冒好點沒有啊?人家被欺負了,你可要爲人家做主啊……”
“唉,不是張樂啦,給她十個豹子膽,也不敢,是一個臭小子,你趕緊讓保安部的人下來,狠狠教訓他,晚上人家再補償你啦,哎喲,你壞死了,嘻嘻……”
她如此風騷的一通電話打下來,蘇晨抽菸懶得理她,但是張樂卻羞得滿臉通紅,施姐平時就有些風騷,這次當着外人和男朋友調情,更是騷到了骨子之中,讓她很是害羞。
蘇晨一口煙噴了出來,嘻嘻一笑,饒有趣味的看着施姐,道:“平時你們都用什麼姿勢啊?我要是你的男朋友,一定用背後式,否則的話實在做不下去,你太醜了。”
“小子,你找死啊。”
施姐聽了這話,直接暴走,臉色變得惡狠狠的,剛想叉腰大罵,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從電梯之中走了出來,臉頰上老大一個胎記,青黑色,上面還長着一撮毛,氣焰很是囂張。
“哎喲,老公,你再不來,人家就被人欺負死了,怎麼現在纔下來?”
施姐一見這人,兇悍的臉色頓時變得嬌滴滴的,聲音嬌媚得快要滴出水來,要不是因爲臉上無數個麻子,倒也有迷人。
只是現在這個樣子,讓蘇晨有些噁心。
“剛剛有點小事被耽誤了,怎麼,在老子的一畝三分田之中,還有人欺負你嗎?你報我的名號了嗎?”
胎記男人兇霸霸的說,眼睛卻色迷迷的瞟着張樂胸前的白皙的肌膚,伸手去拍張樂,嘴中道:“小張,是你欺負你施姐嗎?嘿嘿”
張樂趕緊避開一邊,胎記男人伸手拍空,臉色有些難看,嘿嘿笑道:“小張,你幹了一個月啦,馬上就要轉成正式員工,嘿嘿,你表現不錯哦,待會兒去我辦公室取一下轉正履歷表。”
張樂臉色一喜,驚喜的叫道:“李大哥,轉正不是要三個月嗎?我才幹了一個月呢,就可以轉正了嗎?真是太好了。”
胎記男人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臀處,道:“什麼時候轉正,不是我說了算嗎?我說你這個月轉正,就這個月轉正,我說你一年後正,就一年後轉正,嘿嘿,張樂,你腦筋要換換啦,這裡可不是你的大學校園之中。”
施姐看着胎記男人當着自己的面和小姑娘打情罵俏,眼睛一瞪,似乎便要發脾氣,但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隨即又擠出一副乾巴巴的笑臉,嗲聲道:“討厭啦,老公,人家被欺負你也不管管?”
胎記男人被她一說,才意猶未盡的轉過身來,望了蘇晨一眼,道:“誰欺負你啦,是不是這小子?喂,小子,你幹嘛坐在櫃檯上,給我趕緊下來!”
蘇晨悠悠的抽着煙,對着張樂似笑非笑的道:“傻子,你不知道這是傳說之中的潛規則嗎?我勸你,離這個疤臉遠一些,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對着胎記男人,他彷彿根本沒有聽見,連眼角都沒有瞟他一眼。
張樂啊的一聲,一下子醒悟過來,眼眸中便帶上了驚恐之色,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兩步,遠遠避開了胎記男人。
胎記男人眼見這個小子,在兩個女人面前對自己如此藐視,怒火大熾,撲了上來,揮舞着拳頭,道:“小子,我讓你下來!”
蘇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一巴掌,輕飄飄的好像沒有半斤氣力,但是打在胎記男人的嘴巴上,卻力量驚人。
只見胎記男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倒飛出去,摔在大廳中的玻璃茶几上,直接把茶几砸碎。
他後背上,滿是玻璃碎渣,不由得殺豬也似的大叫起來:“打人啦,媽的,給我叫大黃他們進來。”
他的半邊腮幫,好像充氣的豬屁股一般,高高腫了起來,透明發亮,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得三顆門牙,從他的嘴中掉了出來,語音也是模糊之極,難以分辨。
張樂啊的一聲,看着蘇晨,怯生生的道:“你不可以打人,這裡不可以的。”
蘇晨嘿嘿一笑,二郎腿在櫃檯上一蕩一蕩的,道:“你放心吧,我說可以就可以。”
就在此時,只見大廳的側門後面,嘩啦啦一聲,涌出一大羣保安,穿着制服,手中揮舞着膠皮棍。
有人過去扶起了胎記男人,胎記男人嘴巴滿是血,指着蘇晨,惡狠狠地道:“打,給老子打,打死我負責。”
他這麼一說,保安頓時呼啦啦一聲涌了上來,人人揮舞着膠皮棍,很是彪悍。
張樂不顧害羞,去推蘇晨,道:“先生,你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真要出大事啦。”
蘇晨一根菸已經快抽完了,扔掉了手中的菸屁股,拍拍手,嘻嘻笑道:“我就偏不走,看看他們能怎麼樣?”
張樂急得跺腳,不顧張總在開會,直接打通了張總的電話,驚惶的道:“張總,有一個先生自稱找你,但是和李大哥他們發生了衝突,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七層樓總經理辦公室,張歡穿着一身幹練的黑色制服,卻別出心裁的圍了一個圍脖,在鏡子面前左顧右盼,扁嘴,挺胸,微笑,皺眉,心中暗暗地想:“那個傢伙就要來了,也不知道這個裝扮,他喜不喜歡呢?”
她懊惱的想着:“文姐規定上班必須穿制服,要不然的話,憑本小姐的身材,一定可以穿得千嬌百媚,花團錦簇,保準他一見就意亂情迷,哼哼。”
就在此時,文勝男推門而進,張歡嚇了一跳,手中的鏡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下,摔碎了,她擡頭一看是文勝男,頓時嬌嗔的叫了起來:“文姐,你進門都不敲門啊,嚇死我了。”
文勝男早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眉毛不動聲色皺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歡歡,你這個小妮子,我說那麼多的小夥子追你你不理不睬,看上人家了?”
張歡呵呵笑了兩聲,挺起了胸部,道:“是啊,怎麼啦?其實那天在白象酒樓的時候,我就看着小子很順眼了,今天他來了,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文勝男切了一聲,刮她的鼻子一下,笑道:“我說開會結束之後,你幹嘛去了,沒有想到在這裡發騷呢,氣死我了,這個臭傢伙現在還沒有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張歡笑了起來,看着文勝男一身整齊筆挺的制服,馬尾在後面蕩啊蕩的,脖子之中卻多了一枚翡翠掛鏈,發出淡淡的瑩潤的光,看着多了一分高貴之意。
她心中一動,再看看文勝男的眉眼,竟然畫了淡淡的妝,不由得哦了一聲,壞笑着指着她的嘴脣,點了兩點,眼神之中大有深意。
文勝男的臉蛋上也有些發熱,她掩飾道:“就許你發騷,不許我化妝啊,今天開會嘛,我穿着總要正式一些。”
“是嗎?文姐,我們的大學四年了,你可是第二次化妝哦,告訴我,你有什麼陰謀?”
張歡看着文勝男壞笑起來,用手去摸她的臉,嘖嘖稱讚,道:“誰有這麼大的魅力啊,竟然讓我們的文總都發騷了,格格。”
生意場上,文勝男比張歡精明幹練,但是說到感情,卻倍加靦腆,被她這麼一取笑,不由得紅了臉蛋,張歡看着文姐羞澀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打趣道:“讓我猜猜這個幸運的傢伙是誰?”
“不要猜!”
文勝男一下子叫了起來,並且出手掩住了張歡的嘴巴,張歡一下子明白過來,試探着道:“是…他?”
文勝男臉色更紅了,恨不能把腦袋低到小腹上去,好半晌直起了腰,點點頭,眼睛直視着張歡,道:“關於他,我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