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只聽得一聲巨響,步雲天好像一發炮彈似的,撞在了路邊一幢超市大樓之中,頓時將大樓厚實的牆壁撞穿一個大洞,扎手紮腳的栽了進去,身上滋滋滋蔓延着蔚藍青碧的劍光,好像小蛇一般。
傾城劍一直被神第劍死死壓制住,此刻一旦破開神第劍,只聽得嗡的一聲響,一道水桶粗細的碧金劍光,沖天而起,直衝雲霄,天上風雲變色,半邊天空,都變成碧金一片。
原本青碧色的傾城劍,此刻染上了淡淡的星光,青碧之中發出淡淡的蔚藍色,然後就變成了碧金之色。
蘇晨體內靈氣已經油盡燈枯,但是也不知道傾城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虛空之中的星辰之力引了下來,神劍宛若有了靈性,猛然爆發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從黑洞洞的大樓牆壁窟窿之中閃了出來,蘇晨大喝一聲,傾城劍一聲龍吟,傾城劍化作一道長虹,風馳電掣地向那條黑影刺了過去。
光耀耀的劍光,照得四下一派通明,蘇晨這才發現,那條黑影全身黑衣,臉上卻戴了個獠牙鋸齒的青銅面具,身上散發出濃郁的煞氣。
他的手中,抱着步雲天,只見步雲天的兩條臂膀,已經被劍氣絞得粉碎,染血的袖子,空蕩蕩的飄着,臉上也是亂七八糟的劍痕,七竅流血,眼睛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大光明峰的一代少主,居然在蘇晨一劍之下,落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極爲可憐了。
黑衣人眼見着傾城劍射了過來,不敢怠慢,忽然一揮手,一道血光,猛然從他的泥丸宮之中飛了出來,凝聚成一柄血紅的長刀,濃郁的血氣,中人慾嘔,刀柄上老大一個骷髏頭,骷髏齜牙咧嘴,好像隨時都要脫離刀柄,準備吃人一般。
黃泉門的血刀!
蘇晨以前就跟血刀交過手,險些喪生在血刀之下,這一看哪裡不知道,當下大喝一聲,用盡了全身靈氣,傾城劍綻放出千萬道碧金色劍光,重重斬在了血刀之上。
嗚!
血刀和傾城劍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還沒有僵持一秒鐘,忽然砰的一聲,血刀猛然爆炸。
從刀身之中,瀰漫出大團大團的血霧,血霧之中,飄蕩着無數冤魂厲鬼,齜牙咧齒,滿面血污,猙獰可怕,落在了地下,黑壓壓的向蘇晨涌了過來。
片刻之間,大街上,滿滿都是各種冤魂厲鬼,七竅流血,目光呆滯,但是聞見了生人的氣息,都興奮的吼叫起來,張牙舞爪地向蘇晨、許筱優、許筱藝和香香四人涌了過來。
與此同時,這條街道的虛空之中,好像水紋一般發出一圈圈漣漪,片刻之間,這條原本空寂無人的街道,忽然間喧譁起來,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一時之間,熱鬧無比。
卻是步雲天佈下的結界破了。
這結界本來是修道中人,暫時屏蔽了某個空間,隔絕世人,只要是結丹期以上的修士,基本都可以佈置,但是步雲天一劍之下,受了重傷逃遁,結界自然不攻自破,原本被屏蔽的街道,自然就顯現在世俗中人的眼前。
許許多多的冤魂厲鬼,陡然聞見了大股鮮活的生人氣息,都不由得狂叫起來,叫聲之中,充滿了嗜血狂暴之意。
這些冤魂厲鬼,一般世俗中人是看不見的,頂多感覺陰風冷冷,打了幾個寒噤而已。
這條街被結界封住之後,凡人是進不來的,不是迷路走丟,就是走錯方向,平時走熟的街道,卻好像深山老林一般,難尋道路。
這是人的第六直覺,發出的警告,有針對性的對腦部機能進行干擾,遠遠避開危險地帶。
蘇晨看着結界潰散,心中頓時大急,血刀之中的冤魂厲鬼,都是死在血刀之下的修行者,被禁錮其中,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這些修行者,生前是強大的修士,死了之後,連陰魂也強大無比,一般人只要往身上一撲,就可以奪其魂魄,生人的靈魂也是一種靈氣,吸收多了,就連陰鬼也可以凝聚成陰神,從而繼續踏上修真之途。
這些普通人的靈魂,對這些厲鬼來說,簡直是大補之物。
他顧不得追殺步雲天,傾城劍迴轉過來,煥發出千餘道碧金色的光芒,衝進厲鬼羣中,好像虎入羊羣,橫砍豎劈,頓時殺了百十個厲鬼。
不少厲鬼慘嚎着,變成了一團團碧幽幽的光點,被傾城劍收取,變成源源不斷的一股股滾燙的熱流,衝進了蘇晨靈魄之中。
這許多厲鬼,生前都是厲害人物,靈魄強大無比,遠非一般靈魂可比,蘇晨修煉的巫決,對這些厲鬼天生便有剋制作用,當下宛如長鯨吸水,將厲鬼的靈魂力量,盡數吸取。
一會兒工夫,蘇晨便將滿大街的厲鬼斬殺乾淨,傾城劍變小,進了蘇晨的泥丸宮之中,自從突破結丹期之後,傾城劍便被蘇晨放在丹田之中溫養。
傾城劍剛剛進入蘇晨體內,就聽得格勒勒一聲巨響,他的身形暴漲,原本身上閃動着的淡黃之色,變成了赤紅之色。
他只感到身上的力量,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漲了一倍,渾身宛若有萬鈞氣力,情不自禁的站在街道當中,縱聲長嘯。
聲音如龍吟,如獅吼,如狼嗷,聲浪滾滾,頭頂上的精元之氣,如同狼煙一般直衝天際,配合着他帶有金屬質感的肌肉,如同天神下凡,威風凜凜。
毫無疑問,蘇晨借這些厲鬼的靈魂力量,已經將巫決修煉到了第五層。
市民都被他一吼之下,險些震聾了耳朵,要是換了一個人,恐怕“瘋子神經病”之類的話便要大罵出口,但是眼看着蘇晨威風凜凜,宛若天神下凡,氣勢逼人,不知道怎麼的,卻不敢罵出口來。
甚至有幾個性感的慵懶少婦,看着蘇晨上身帶有金屬質感的雄壯肌肉,眼睛都發了亮,死死盯着他不放,心頭盪漾。
現在的帥哥,大多都是油頭粉面的奶油小生,像這種豪邁陽剛,而且眉眼之中,還帶着邪邪壞笑的男子,正是少婦們的剋星。
蘇晨長嘯凌雲,身體之中,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恨不得一拳把天擊出個窟窿。
但是與此同時,他的慾望也如同長江大潮一般涌了上來。
步雲天說得不錯,墮凡塵的藥性,根本無藥可解,即便有解藥,急切間,沒找不到配製解藥的材料。
只是步雲天小看了蘇晨紫金丹的力量,墮凡塵的藥性,被他潛運逆天訣,死死壓制在心底的深處,但是此刻巫決一旦突破,肉身力量暴漲,慾望隨之而來,心底的一線靈光,便有些糊塗了。
“姐夫,你怎麼樣了,受傷了嗎?”
就在此時,拓跋香香跑了過來,小丫頭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但是還是非常擔心蘇晨,看着宛如瘋魔的蘇晨,趕緊衝了過來。
許筱優和許筱藝被蘇晨一吼之下,震得腦袋發暈,眼看着蘇晨手舞足蹈,如瘋如魔,都踉踉蹌蹌的向蘇晨跑了過來。
“蘇晨,你怎麼了,人家的腦袋好昏!”
“蘇晨,你喝醉了嗎,我扶你回去休息!”
兩姐妹都關心着蘇晨,衝了上來,扶住了搖搖欲墜,滿臉通紅的蘇晨。
三個女人,溫軟的小手扶住了蘇晨,給了蘇晨一種莫名的異樣的感受,這種刺激,就好像濺落油鍋之中的一點火星,徹底點燃了蘇晨心中的一腔火焰。
他眼睛變得血紅,瞪着三個女人,腦中的最後一線靈光,兀自苦苦掙扎,許筱優和許筱藝被他瞪得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朝後退,蘇晨咬牙道:“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了。”
他剛纔與步雲天剛纔的一場大戰,三個女孩都看在眼中,看着蘇晨身上亂七八糟的劍傷,臉如淡金,喘息粗重,受傷很重,三個女孩怎麼肯離去?
許筱優溫婉的臉上,露出憐惜之色,道:“你身上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看還是到醫院包紮下吧?”
許筱藝小嘴湊在蘇晨的臉上傷口吹氣,牙齒縫中絲絲吸氣,道:“沒有想到吃頓大排檔,竟然把蘇晨傷成這個樣子,早知道就不吃了,唉!”
拓跋香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蘇晨的上身,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中有些發慌,這種情緒,好像春暖花開的時候,她也曾有過,似乎就想讓蘇晨抱着她,那樣纔夠舒服。
蘇晨身處在三個美女中間,聞見女孩子特有的淡淡馨香,心中更是一團亂麻,許筱優扶着他的肩膀,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了許筱優的肩膀,觸手溫軟,小腹之中,烈火熊熊,燒得他口乾舌燥。
許筱藝也奮力扶住了蘇晨的另外一隻手,香香瞪了兩個女人一眼,哼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些酸酸的,她很乾脆地招手叫來一張出租車,帶着三人一起上了車。
此刻圍觀蘇晨的觀衆已經散了,雖然蘇晨氣勢不凡,但是在大家的心目之中,卻還是給冠以“瘋子”的稱號,他們看不見厲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鬼門關已經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