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
姬瀾夜深盯着她紅腫的雙眼,清瞳內暗疑橫生,“小溱兒,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誰?三更半夜闖到我房間裡做什麼?”拓跋溱狠狠扭開頭,不讓他的手碰到她的臉,語氣冰冷。
“......”姬瀾夜微繃了脣,大掌箍住她的脖子,逼着她看向她,“拓跋溱,這個玩笑不好笑!”
他擔心了她整整一個半月,他擔心她受苦,擔心她哭,擔心她出事。
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卻又突然告訴他,她不認識他了!
他怎麼允許?!
拓跋溱雙眼依舊流着淚,她控制不了,可眼瞳深處卻是冷酷陌生的,“誰有空跟你開玩笑......我要休息,請你離開,否則我立刻......唔......”
姬瀾夜扣住她的脖子猛地拉過,低頭便狠狠堵住她的脣,清雋的面容刻滿盛怒以及無可奈何,他深吻着她,不顧她的反抗深|入她。
這個吻,有懲罰,有思念,有慌亂。
拓跋溱捶打着他的xiong膛,始終不肯乖乖配合他,可是他力氣太大了,她如何也不掙不開。
脣間是他清冽乾爽的氣息,熟悉的味道,讓她不自覺沉|淪,深陷,最後,束手就擒。
見她不再掙扎,姬瀾夜眼眸輕閃,吻也慢慢溫柔了下來。
輕輕磨碾她的脣瓣,小心翼翼的,又如珍似寶的呵護輕吻。
他的大掌輕捏着她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另一隻手扣住她的細腰貼近他,從她的脣一路往上,珍惜的吻她的淚水漣漣的雙眼。
懷裡真實的溫度,她嬌軟溫順的身子,才讓他終於確認她真的是她的小溱兒,他找到她了。
吻,綿綿密密如細雨般灑落。
拓跋溱顫抖着身子,覺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個溫柔的陷阱。
只要他稍微施加一點溫柔,她都甘心爲他忘了自己。
這樣的認知讓她憎惡!
她很討厭這樣的她!
拓跋溱輕抽着喉嚨,淚水更加洶涌。
她抓着xiong口,幾乎哭得不能自已。
姬瀾夜只是溫柔的吻着她,大掌輕撫着她的背,她顫抖的身軀,讓他心如刀割。
他更緊的抱着她,讓兩人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
“爲什麼?師傅,你爲什麼......”拓跋溱抓住他,揚起淚痕斑駁的小臉看着他,mo樣悽楚可憐。
姬瀾夜捧住她的臉,吻她的脣,“小溱兒,是師傅的錯,師傅不該這麼久纔來找你,師傅讓你受委屈了。”
“......”拓跋溱想大哭,死咬着脣,視線被水霧遮擋。
她惶惶低下頭,忽的狠力推開他。
踉蹌的站了起來。
在他即將欺上的時候,厲吼道,“你不要過來!”
“......”姬瀾夜眸瞳緊鎖,拽緊了拳頭,深深盯着她失控的小臉。
拓跋溱捂了捂臉,稍作沉澱。
深深吸了口氣,她擡起頭,眸光清冷,“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師傅,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小溱兒!”
“不要叫我,不要這麼叫我!”拓跋溱捏着拳頭後退,“姬瀾夜,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姬瀾夜臉頰溢出冷寒之氣,眸光頓時叫沉沉怒意鋪蓋,他繃着脣,猛地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肩頭,“拓跋溱,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次!”
肩膀被他抓得生疼。
拓跋溱強忍着,沒有表現出一絲疼意,mo樣倔犟的看着他,“姬瀾夜,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不要再裝出一副你很在乎我,很關心我,甚至愛我的樣子,你累,我看着也累!”
對,他不在乎她,也不是真的關心她,沒有愛她,他沒有愛她!
他如果真的在乎她,愛她,他幾年前不會騙她!
他也不會跟花翹有了孩子以後,在她面前還表現出一幅關心她擔心她的mo樣。
虛僞,她覺得好虛僞!!
裝?
姬瀾夜眸光猛地深寒,下顎被他繃得吱吱作響,“拓跋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想說什麼?”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拓跋溱崩潰反吼,淚水又涌了出來,她狠狠擦掉,深吸着氣,她看着他,很陌生的眼神兒。
“姬瀾夜,花翹懷了你的孩子,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卻半夜出現在我一個即將成爲你嫂子的女人的房間裡,你不覺得很失分寸嗎?”
嫂子?
“......”姬瀾夜臉黑得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捏住她倔強未擡的下巴,俊臉壓下,眸光赤紅的盯着她的雙眼,“拓跋溱,你要嫁給別人?”
“對,你要娶別人,我爲什麼不可以嫁給別人!”拓跋溱嗓音冷冷的,裹着幾分悽楚。
姬瀾夜xiong膛起伏,握在她肩頭的手恨不得掐死她,微微闔了闔眼,神色恢復了幾分清朗,看着她淡聲解釋,“我不會和花翹成婚,我沒有碰過她,和她怎會有孩子?”
“......”拓跋溱呼吸一滯,傻傻的看着他。
姬瀾夜見她的樣子,便以爲她之前反應異常是誤會了他和花翹有什麼,臉頰更是緩和,大掌輕磨着她的背,嗓音輕柔,“我沒有碰她,也不會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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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東陵城的馬車上,拓跋溱興致並不高,一路上,一言不發,沉默的盯着窗外看。
真鄂花遴看着她,她紅腫不堪的雙眼說明她昨晚哭了。
爲什麼哭?
拓跋溱看着窗外青山蜿蜒,一幕一幕緩緩從她眼中劃過,而這樣的景象,她這輩子許是都無法再看到。
就像她過去的人生,無論如何努力,都回不去了。
“溱兒,吃點東西。”真鄂花遴終是抵不住她的沉默,遞給她一些糕點。
拓跋溱只是帶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輕輕搖頭,“我不餓。”
就又轉頭看向窗外。
真鄂花遴蹙眉,收回手,又盯了她一會兒才道,“溱兒,你們昨晚見過?”
“......”拓跋溱眸光輕閃,沒說話。
真鄂花遴微抿了下脣,“其實我昨天都聽到了。”
拓跋溱眼眶有些熱。
“你師傅和翹兒什麼都沒有,他做戲,只是爲了找到你。你們之前沒有了誤會,我以爲你會和他一同回去......”真鄂花遴緩聲道。
昨晚,他輾轉難眠,腦子裡都是她即將要離開的消息,便索性不睡了。
起身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她的住處。
他以爲這個時候她應是睡下了,不想卻看到了她和姬瀾夜......
從姬瀾夜的話里語氣裡,都可聽出他對她的在乎和愛意,像姬瀾夜那般清逸的人,他第一次見他,便以爲他不像會墜入凡塵情愛之中,不想,他愛得那樣深,那樣隱忍,也那樣包容。
他雖喜愛溱兒,可跟他的愛比起來,他自愧不如。
他今早還是準備了馬車,但並不期望她還需他親送,以爲經過昨晚,她二人誤會解除,該是和好了。
沒想到......
拓跋溱靠近車窗的眼睛瞬間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吸了吸鼻子,嗓音帶着濃濃的甕氣,“我和他已經不......”
話還未說完,便聽見馬兒急吼了聲,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拓跋溱不備,竟是直直往前栽了下去。
真鄂花遴身子微晃,見狀,忙伸手去扶她。
可終究晚了一步。
因爲有人已經將她託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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