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和沙如雪跟着沙忠孝來到餐廳,沙江和秋紅纔跟着進來。
沙忠孝自然坐在主位。
羅玉寒給秋紅使了個眼色,暗示秋紅坐在沙忠孝身邊,秋紅雖然不敢確定,但已經朦朧感覺到,羅玉寒所要給她找的靠譜的人,極有可能是大老闆沙忠孝。之所以這樣猜測,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在和沙江聊天時得知,沙忠孝早年喪妻,現在仍孤身一人。
動筷子之前,沙忠孝做了個簡單開場白:
“諸位,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在吃飯之前,我有幾句話要說。”沙忠孝剛停頓一下,沙如雪就看了秋紅一眼,不客氣地問道:“什麼自家人,這不是還有一個外人麼,請問這位是誰?”
沙江連忙解釋道:“小姑,我忘記給你介紹了,這位姑娘叫秋紅,是羅少爺的朋友,多虧有她給羅玉寒幫忙,你老爸這次才化險爲夷平安歸來。秋紅姑娘現在遇到點麻煩,可能要留在咱們家一段時間,希望你和她能成爲朋友。”
沙忠孝見沙江介紹完,剛想宣佈他的重大決定,沙如雪又突然問道:“侄子,羅玉寒只不過是個跟班,你現在突然改口叫他羅少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沙家的一份子,這又是是怎麼回事。”
沙江呵呵一笑,說:“這個問題待會兒老爺會解釋的,我就不回答了,請小姑洗耳恭聽,稍安勿躁。”
沙忠孝環顧一圈,面帶笑容地說:“這次我突遭變故,落入歹人之手,幸好有羅玉寒出手相救,才能倖免於難,羅玉寒功不可沒,既然有功,就該得到獎勵,可如果只從物質上獎勵,顯得太庸俗,如果從精神上獎勵,又顯得太虛無,所以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把羅玉寒召爲準女婿……”
沙忠孝剛提到女婿,沙如雪緊皺眉頭,忽地一聲站起,瞪着沙忠孝質問道:“老爸,你匆忙把我從學校喊回來,就是要當衆宣佈要這個小賤男做我的未來的老公?這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這個小賤男的主意,經過我同意了麼?”
沙如雪說話咄咄逼人,可沙忠孝倒是不溫不火,寬厚地笑笑,說:“如雪呀,我還沒說完呢,你總是打斷我,我先告訴你,這是我的主意,與羅玉寒無關,既然你需要理由,那我就給你列幾條,第一,羅玉寒無論從哪方面說都是個優秀的人才,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不否認,羅玉寒醫武雙全,膽量超人,的確很優秀。”沙如雪點點頭,表示了贊同,態度很真誠,話中不含一點水分。
“第二,龍幫手黑,經常綁架人質,老爸我這次被綁,如果沒有羅玉寒出手相救,只怕我已經命喪黃泉,如果我死了,這麼大的家業沒有人支撐,你和沙江都會受到欺負,所以,羅玉寒看似救我一個人,其實是救了咱們一家人,這點你也不否認吧。”
沙如雪再次點頭,認爲老爸說的很有道理。
“童家一直虎視眈眈地盯着沙家的產業,童小堯一直盯着你,那次要不是羅玉寒在場,你只怕早已被童家父子帶走,如此大恩大德,你該不該涌泉相報。”
沙如雪一邊點頭一邊說:“好,你說的都是事實,可是,我表示堅決反對也有我的理由,第一,童小堯無家無業,連自己的名字都是猜測的,在他沒有進入我們沙家之前,充其量就是江湖遊醫,這樣卑賤的人,如何能和你高貴的女兒匹配?難道你不怕被人笑話?第二,羅玉寒****,和多名女孩有染,其中有警花任娜娜。他前一段時間贏了錢,把一部分交給了任娜娜,用另一部分買了一棟別墅,這些足以說明,他和任娜娜之間的關係不清不白,或許早已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我的同班同學陳雨涵無故借給他十幾萬,這又說明什麼,只能說明羅玉寒經常勾搭女生,這樣****的人,怎麼能做我的未來老公。”
沙如雪連續列舉羅玉寒的兩大罪狀,加上心急火燎,已經口乾舌燥,她拿起飲料瓶子仰起脖子咕咚咚喝了幾口。沙忠孝趁機問道:“還有沒?”
“有,”沙如雪把飲料瓶子狠狠放在餐桌上,白了秋紅一眼,然後直視着羅玉寒,雙手叉腰,繼續列舉道:“這個到底是什麼人,這幾天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秋紅臉紅,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面對沙如雪的不堪指責,羅玉寒不但沒發火,反而笑笑,說:“你說的沒錯,這兩天我的確和秋紅呆在一起,但蒼天作證,我和她只是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才走到了一起,並沒有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如果你非要妄加猜測,我也無話可說。”
沙如雪哼了一聲,嘴角突然翹起兩抹諷刺的微笑,只問了羅玉寒一句道:“羅玉寒,如果我接受了老爸的建議,你會答應麼?”
羅玉寒本來是不會答應的,就沙如雪提到的警花和陳雨涵來說,兩人的顏值和沙如雪不相上下,但氣質和修養絕對比沙如雪勝出一籌,如果非要他選擇,他寧肯選擇這兩個中的一個,也不會選擇沙如雪。
但是,羅玉寒看不慣沙如雪頤指氣使,甚至有點飛揚撥扈的做派,他正想接着這個機會整治一下這個小太妹,何況,如果當場拒絕了沙忠孝,沙忠孝的面子可往哪兒放呀。
“我答應,不管你態度如何,我都答應。”
羅玉寒的回答大大出乎沙如雪的預料。她抓起餐桌上的飲料瓶子高高舉起,直接就砸在了羅玉寒的腦袋上,一下兩下三四下,噼啪聲迴盪在餐廳,桌子搖晃,帶動盤子顫動,幾根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伴隨着敲打聲的是沙如雪憤怒的叫罵聲:“小賤男,吃着碗裡看着鍋裡,陳雨涵討好你,爲什麼你不接受她,你給警花那麼多錢,爲什麼不去找警花,我就是不答應,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答應,誰要敢強迫我,我就去死。”
瓶子無數次地落在羅玉寒頭上,羅玉寒不但沒躲避,反而連頭沒抱一下,大有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度。直打得沙如雪胳膊發麻,瓶子變形,這才住了手。
“打夠了沒?沒打夠繼續打,我不但能打,關鍵是我還能捱打。”羅玉寒擡頭問道。
沙如雪氣得又去抓另外一個飲料瓶子。羅玉寒見狀,伸手擋住了沙如雪。
“你害怕了吧?”沙如雪盛氣凌人的問道。
羅玉寒彎腰,從腳下抓起一個啤酒瓶,突然高舉,狠狠地砸在了頭上。
瓶子爆裂,玻璃片四飛,酒水灑了一地,滿桌子都是泡沫。沙忠孝等人發出了一陣唏噓聲。
沙忠孝站來,伸手在羅玉寒的頭上撫摸一邊,並沒發現傷痕,這才轉身看着沙如雪,責備道:“如雪,普天之下,也只有羅玉寒肯這麼讓着你,換了別人,即使不還手,也不會這麼虐待自己,你要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別隻顧盯着他的缺點,相信老爸的眼睛,我不會看錯的。”
沙如雪哼了一聲,用腿碰開了椅子,沒好氣地說:“你們誰看他好,直接嫁給他,要我嫁給他,我就直接死給你們看。”
沙如雪說着,直接走出餐廳,直奔走廊拐彎處。
沙忠孝隔着玻璃往外看,見沙如雪直奔走廊拐彎,大叫不好。走廊拐彎處通向樓頂,他認爲沙如雪真的要去跳樓自殺。
羅玉寒也看到相同的情形,見沙忠孝心急火燎的 要出去阻攔沙如雪,給沙忠孝擺擺手,說:“你們先吃飯,我去看看她,有我在,保她不出任何意外。”
“千萬別讓她做傻事。”沙忠孝叮囑道。
“沙如雪很愛惜生命,她不會自殺的。”羅玉寒笑着說。
沙如雪跑到樓頂,站在女兒牆邊,先回頭看看,見沒人跟着,內心充滿了失望。但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做個樣子,於是她往樓下看看,先脫掉了鞋子,趴在牆上,但怕了幾次都沒爬上去。
牆高一米五,沙如雪如果真想爬上去,踮起腳尖就能達到目的,她裝模作樣,就是在拖延時間,希望有人前來阻止,這樣她就就能逼真地演戲了。
“喂,要不要我幫你呀。”羅玉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別過來,否則我真的跳下去了。”沙如雪繼續爬牆,但還是沒爬到牆頭。
羅玉寒對沙如雪的話充耳不聞,只管往前走,徑直走到沙如雪身後,攬腰抱起沙如雪,岔開她的兩腿,讓沙如雪騎到了牆上。
“我已經幫你騎在牆上了,你趕緊跳吧,越是猶豫就越是害怕。”羅玉寒笑眯眯,想在看一部動畫片,而沙如雪就是動畫片裡的主角。
沙如雪渾身顫抖,下面連看都不敢看。
“在你跳樓之前,先留個遺囑,最起碼要告訴我你是希望火化呢還是直接裝進棺材裡掩埋,無論是火化還是裝進棺材掩埋,你都要告訴我希望埋在什麼地方。”
沙如雪有恐高症,被迫騎在牆上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加上羅玉寒此時提到火化什麼的,早已臉色蒼白了,想說求饒的話有感覺到沒面子,只能乾等着,希望羅玉寒能善解人意,給她一個下臺階。
“怎麼,不敢跳?”羅玉寒把搭在沙如雪的肩膀上,說:“要不要我推你一把。”
羅玉寒說着,猛地推了沙如雪一把,沙如雪身體失去平衡,突然向牆外倒去,並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