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麗做賊心虛,鬆開了沙如雪,臉頓時紅得像猴腚,尷尬地笑笑,說:“沙總哈,如雪的病已經不能再等了,我想先把她安排到手術室,然後再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也好,麻煩沙總先在手術單上簽字。”
說話間,沙忠孝和羅玉寒已經走到跟前。
沙如雪兩次要求羅玉寒做男朋友,都遭到了羅玉寒的拒絕,現在見到羅玉寒,心想何不利用這次機會,再次脅迫羅玉寒。
趁着葉佳麗說話的功夫,沙如雪走到羅玉寒身邊,上前就抓住了羅玉寒的手,使勁搖晃兩下,嗔怪帶撒嬌,道:“你好壞喲,用那種辦法欺負我,不過也好,這次我就能像漿糊一樣粘到你身上了,看你還如何甩開我。”
沙忠孝看到這番情景,小聲對站在他身邊的沙江說:“你小姑和這貨之間果然有戲。”
“沒錯,有緣人終成戀人,你我就坐享其成,再也不用費力不討好了。”沙江附和道。
“你怨我什麼呀,我怎麼欺負你了,我可警告你,你別用這種辦法脅迫我,同時我也提醒你,請注意你大小姐的矜持形象。”羅玉寒已經意識到,沙如雪在脅迫他。
“證據齊全着呢,你就別演戲了,葉醫生是醫學博士,她的診斷從來不出錯誤。”沙如雪轉臉看着葉佳麗,說,“葉阿姨,事情已經出來了,你當着羅玉寒的面說說,他是如何利用他的神醫技藝欺負我的。” wωw⊕ тт kan⊕ CΟ
火已經開始向葉佳麗燃燒,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站出來說話了。但這種事不適合在走廊上討論,就朝沙忠孝笑笑,說:“這裡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咱們還是到辦公室談吧。”
葉佳麗辦公室,四個人圍着茶几坐下。葉佳麗把片子對着燈光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把片子遞給羅玉寒,指着其中的一個陰影解釋說:“看到沒,這就是你種下的惡果。”
羅玉寒根本不懂片子,接過片子放在茶几上,說:“請注意你的說話方式,我當着大家的面負責任地告訴你,不管片子上有什麼好果惡果,統統與我無關,這點沙如雪可以作證。”
“我當然能作證,”沙如雪小聲地說,“就那點小心眼,如果葉阿姨不捅破,我還真被矇在鼓裡,可惜的是,你碰到高人了,這一點夏怡晴可以作證。”
“夏怡晴能證明什麼?”羅玉寒吃驚地問道。現在,他還沒弄明白褲頭和褲頭的事,所以不理解沙如雪在說什麼。
“就是褲頭呀,你和我的,好多次都放在一起洗,所以我們間接地親密接觸了,惡果就是這樣種下的。”
“哈哈哈哈——”羅玉寒捧腹大笑,由於笑得太厲害,整個沙發都在抖動。
笑過之後,羅玉寒轉向沙如雪,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隔空播種,很有創意,照你的說法,洗衣店的老闆每天不知道早就了多少生命的奇蹟,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們的衣服都放在一塊洗的,爲什麼夏怡晴就沒有惡果呢。”
羅玉寒的話一語點醒了沙如雪,沙如雪轉向葉佳麗,激動地問道:“就是,爲什麼夏怡晴就沒什麼惡果呢。”
葉佳麗知道只要羅玉寒到來,事情肯定要敗露,但還是強撐着,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些醫學常識生理衛生書上都見過你,你們應該清楚,我就不作解釋了。”
“不是你不做解釋,是你解釋不了,還是我給沙如雪把把脈吧,看她肚子裡的惡果到底是什麼。”
不等沙如雪答應,羅玉寒就伸手翻開了沙如雪的右眼,仔細查看一番後,接着又大致查看了左眼,放下手之後微微一笑,說:“從眼底顏色來看,我基本能保證我沒種什麼惡果,請你把手給我。”
沙如雪伸手右手,羅玉寒把脈,把了一分鐘,再把左手,然後請沙如雪躺在沙發上,也不顧及其他人在場,直接把手放在了沙如雪的小腹上,一邊摸一邊問,反覆幾次後,扶起了沙如雪,說:“沙如雪同學,我不用看片子就知道你患了什麼病,囊腫,小腹中有囊腫,估計有大棗那麼大。”
“你能確定是囊腫?可片子上怎麼顯示是那個?”沙忠孝首先發問,但沒好意思說出懷孕兩個字。
“我不懂片子,只信我的醫術,如果我看錯了,你可以挖掉我的眼睛。”
羅玉寒站起來,走到桌前,從刀筆盒裡抽出一把裁紙刀和一支筆,隨便撕了一張紙,返回到原位坐下,嚓嚓寫了兩行字:
羅玉寒診斷沙如雪小腹內有囊腫,不是別的什麼,如果診斷錯誤,情願被挖掉兩隻眼睛,立字爲據,永不反悔。
寫完之後,往茶几中間一推,把裁紙刀遞給葉佳麗。
葉佳麗沒想到羅玉寒看看眼睛把把脈就能查出結果,不禁傻了眼,現在又見羅玉寒把裁紙刀遞給自己,拼命搖頭,說:“不不,挖眼睛犯法,我膽小,我不敢。”
羅玉寒冷笑一聲,大聲質問道:“你膽小?哼哼,是的,你是膽小,你不但膽小,心眼也小,小得連針尖都容不下,正因這樣,我才把如此堅決的任務交給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葉佳麗知道詭計被識破,但還是洋裝鎮定,故作糊塗地說。
“你是醫生呀,醫生挖眼睛手段高明,不留疤痕,葉醫生,我說的對麼,別說挖隻眼睛,如果殺人才高明呢,連血都不流,這叫什麼來者,借刀殺人,殺人不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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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寒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刀刀刺向葉佳麗,可謂是刀刀見血。
葉佳麗知道自己已經落到了下風,想趕緊補救,於是尷尬地笑笑,說:“大早上的如雪來看病,我連臉都沒洗就趕緊開動了機器,也許是機器出現了故障,也許是操作失誤,諸位稍等,我再檢查一次。”
葉佳麗拉起沙如雪就往外走,其他人也沒阻攔。
沙忠孝和沙江雖然知道羅玉寒和葉佳麗針鋒相對,但還是聽得雲裡霧裡的,等葉佳麗帶着沙如雪離開後,沙忠孝才語氣溫和地問道:“如雪果真只是長了囊腫?”
“我用兩隻眼睛擔保,你還是不信我。”羅玉寒不耐煩地說。
“那你和葉醫生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沙江滿臉疑惑地問道。
“你不記得了?斷腿醫療費的事。”羅玉寒簡單地提醒道。
“哦,原來如此啊,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
羅玉寒嚥了一口唾液,指着冰箱說:“快渴死了,給我拿點水來。”沙江不敢怠慢,急忙跑向冰箱,很快給羅玉寒拿來兩瓶水。羅玉寒把兩瓶水都灌進了肚子,才抹抹嘴嘆口氣,說:“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包括沙如雪,也許還有夏怡晴。”
“羅玉寒,你可別一竿子打倒一船人。”沙江不服氣地說。
“我和葉佳麗曾經不和,這事你們當然不知道,沙如雪來醫院檢查,葉佳麗趁機把囊腫說成是我種下的惡果,然後給沙老闆打電話,希望借沙老闆的刀來懲罰我,她怕事情敗露,在醫院裡慫恿沙如雪,說褲頭和褲頭放在一起也能產生了火花,等估摸着我已經受到了懲罰,再給沙如雪做手術,試圖銷燬證據,幸好被我及時趕到,才功敗垂成。”
“原來如此啊,可我們又不知情,怎麼都不是好東西了。”沙江問道。
羅玉寒冷笑一聲,先指着沙忠孝,說:“你爺爺希望招我爲婿,更想貪佔我的一個多億,所以趁機脅迫我,而你呢——”
羅玉寒緩口氣,又指着沙江,語氣更加不屑地說:“問題出來後,不問青紅在白,只想偏向你家老爺,其實這是助紂爲孽,說好聽點是愚忠,說難聽點就是長了個豬腦。”
沙忠孝和沙江被羅玉寒當面侮辱,本該據理力爭,以表清白,可是因爲被羅玉寒說中了要害,臉上尷尬,但內心佩服。
“羅玉寒,我想把你招爲女婿,還不是因爲看好你,雖然方法不當,但最起碼也沒惡意吧。”沙忠孝想找回點面子,這才辯解道。
“呵呵,這個我明白,但你也應該明白,強扭的瓜不甜,我至今仍然是沙如雪的保鏢,至於將來是否會把她當成老婆,一來看她的表現,二來還要看沙老闆如何對待我。”
羅玉寒這番話透露出的意思很明顯,希望沙如雪在他面前溫柔聽話,沙忠孝也善待他,他將來才又可能選擇沙如雪。
看着羅玉寒高高在上的樣子,沙忠孝本想發火,但一想到羅玉寒的一個億,不由壓制了自己的火氣,笑呵呵地說:“此言不差,可見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慚愧呀,我沙忠孝活了半輩子了,竟然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這事就照你說的,以後我沙忠孝絕對不會再做強扭瓜之事,但有件事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
羅玉寒估摸着,沙忠孝對他下這麼大工夫,一來是真正看好他,希望他和沙如雪把關係確定下來,二來還是惦記着他賬戶上一個多億,於是不等沙忠孝說完,就擺擺手,道:“沙老闆,你的記性可不怎麼樣,我才說過,強扭的瓜不甜,該商量的商量,不該商量的,即使也張口,也沒是商量的餘地,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沙忠孝已經猜測到,眼前的小子極有可能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麼,所以才提前堵住了他的嘴,於是尷尬地笑笑,說:“聽你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張口了,不提了,沙江,你去看看如雪的檢查結果出來沒有。”
話音剛落,葉佳麗推門進來,走到沙忠孝面前,略帶慚愧地說:“沙總,真對不起,先前的檢查果然是錯誤的,經過細緻檢查,羅玉寒診斷的沒錯,如雪的小腹長了一塊囊腫,現在是要做保守治療呢還是動手術,請你斟酌下。”
沙忠孝正要問用那種方式合適,沙如雪前腳剛邁進門檻,就大聲地說:“你們別商量了,我不要動手術,我要保守治療,我要羅玉寒親自給我治療。”
“我尊重你的選擇。”葉佳麗首先表示贊同。
沙忠孝還沒表態,沙如雪就走到羅玉寒跟前,低着頭難爲情地說:“今天由於種種原因,我誤會你了,我先向你道歉。”說着,朝羅玉寒微笑點頭,然後繼續說:“我這麼年輕,不想在肚子上留疤痕,我也相信你的醫術。”
羅玉寒正要推辭,沙忠孝站起來,鄭重其事地說:“羅玉寒,我相信你的醫術,我這就把女兒託付給你了,希望你儘快治好她的病。”
羅玉寒曖昧地笑笑,說:“沙老闆,區區囊腫,不足掛齒,幾個療程就能祛除,不過葉醫生故意陷害我,還玷辱了沙如雪的清白,我希望她能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