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看了沙如雪一眼,雖然沙如雪面帶笑容,但笑容中夾着僵硬,羅玉寒是何許人也,馬上感覺到,沙如雪有點言不由衷,究其原因,大概是怕羅玉寒在生死攸關之際,掉下她一個人逃生。剛纔主動要求羅玉寒把嘴巴當容器給她喂水,並主動奉獻熱吻,秋波盪漾,風情萬種,原因也在於此。
想到這裡,羅玉寒心裡哼了一聲,嘴上卻不冷不熱地說:“校花哈,你我身處險境,現在恐怕不是營造浪漫氣氛的時候,更不能私定終生,不過還是感謝你給我戴了一頂高帽子,如果我們能安然走出懸崖,回去後我一定投資辦一個帽子工廠,專門做高大尚帽子,滿足你的興趣愛好。”
沙如雪聽出了羅玉寒的弦外之音,拉着臉不高興地說:“人家真心誇你,想不到你卻不識好歹,我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都發次內心,你愛信不信,如果你認爲我虛僞,可以直接把我扔在這裡,你一個人趕緊回去,好和你的警花姐卿卿我我,纏綿無限。”
羅玉寒剛纔經過和蟒蛇一番搏鬥,早已飢腸轆轆,看到躺在地上的蟒蛇,不禁笑出聲來,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這一點你儘管放心,至於我是否和警花姐卿卿我我,無限纏綿,那是我的事,就不勞校花費心了,走了大半天,我也餓了,這條不知死活的東西剛好送上門來,他剛纔想吃吃我,我這回就吃了它,我這就把它剝皮,在火上烤熟了,美美吃一頓,讓你也嚐嚐蟒蛇的味道。”
羅玉寒從腰間取下鑰匙鏈,又從鑰匙鏈上取下不鏽鋼小刀,開始收拾蟒蛇,不消一會兒,一張完整的蟒蛇皮已經擺在小溪邊。
羅玉寒再次用把石頭相撞,點燃了一堆火,把蟒蛇拖進小溪,反覆洗了幾遍,用刀子隔成幾段,架在火上開始炙烤。
火苗沖天,肉香濃郁,神仙聞了都忍不住要下凡,沙如雪和羅玉寒放開胃口,大快朵頤,吃的是酣暢淋漓,不一會兒功夫,蟒蛇肉已經被吃了一半。羅玉寒到溪邊掬水暢飲,再給沙如雪掬水,打算背起沙如雪繼續南行。
羅玉寒剛俯下身,就聽到一聲狼吼。你扭頭看看,只見離自己三十多米的地方站着一羣叢林狼,正虎視眈眈地朝這邊瞪着眼睛,一個個凶神惡煞,眼睛充滿了殺機。羅玉寒數了數,大概有五十來只,其中一條人高馬大,體格健壯的站在一塊石頭上,時而憤怒嚎叫,時而發出悲鳴,嚎叫時殺氣騰騰,悲鳴時令人心有不忍。
沙如雪嚇得摟住羅玉寒的小腿,渾身發抖,恐懼地喊道:“羅玉寒,我害怕,趕緊把它們趕跑呀。”
“你說的輕巧,三五隻狼也許我還能對付,一下圍上來五十多隻,憑我一個人之力,不等打死幾隻,就葬身狼腑了。”
“你可千萬別死哈。”沙如雪哀求道。
羅玉寒嘿嘿一笑,撫摸着沙如雪的腦袋,說:“天下好男人成堆成堆,我羅玉寒賤命一條,不值得你如此愛戀,如果我被狼吃了,你一定替我報仇雪恨,如果不能替我報仇,你也不要過度傷心,一定要化悲痛爲力量,找一個你愛他他又愛你的好男人。”
沙如雪一開始還感覺到羅玉寒的話發自肺腑,還沒來得及感動,就感到羅玉寒在調侃她,於是鬆開羅玉寒的小腿,嗔怪道:“羣狼圍攻,你我命在旦夕,你倒好,竟然還有心思拿我開涮。”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沒有拿你開涮,也不敢拿你開涮。”羅玉寒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辯解道。
“你我在一起,你都被狼吃了,我怎麼還能活着,你別貧嘴了,趕緊想辦法,要麼跑,要麼躲起來,如果都不行,你就學剛纔的樣子,和它們進行殊死搏鬥,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也隨你而去,絕不苟且偷生。”
羅玉寒被沙如雪逗樂了,笑着說:“你倒是想苟且偷生,可惜狼不答應,再說了,你天生麗質,肉質細膩,味道鮮美,不等狼吃了我,倒先把你給吃了。”
羅玉寒談笑風生的狀態似乎把頭狼惹怒了,它揚起腦袋,長長嚎叫一聲,五十隻狼迅速分散開。狼和狼之間保持幾米的距離,把羅玉寒和沙如雪團團圍住。
“畜生身居深山,倒還知道排兵佈陣,簡直成精了。”羅玉寒嘟囔道。
頭狼再嚎叫,其他狼聽到指令,紛紛仰頭朝天嚎叫,紛紛往前走。它們隊形整齊,步伐一致,一個個呲牙咧嘴,獠牙外露。看到如此情形,一向高傲的羅玉寒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沙如雪見狀,摟緊羅玉寒的腿,恐懼地問道:“羅玉寒,它們圍上來了,這可咋辦。”
羅玉寒還沒回話,沙如雪就環顧四周,突然指着西邊的一個山洞,說:“羅玉寒,你帶我到山洞躲起來,洞口堵上石頭,狼就不可奈何了。”
“能躲得了一時,但躲不了一世,五十幾只狼圍住洞口,他們輪番值班休息,你我可就插翅難飛了。”羅玉寒直接否定了沙如雪提出的方案。
“那可怎麼辦,我還不想死。”沙如雪戰戰兢兢地說。
“要我說,不如你把你貢獻出去,也許狼吃飽了,就會放過我,然後我給你報仇”羅玉寒繼續調侃道。
頭狼再次嚎叫,羅玉寒望去,只見頭狼嘴裡叼一張狼皮,他馬上意識到,那是是昨晚上他殺的那條狼的狼皮。羅玉寒估計,昨天那頭母狼肯定是頭狼的老婆或者愛妾,頭狼一定發現愛妾被被人殺死,聞到了他和沙如雪身上的狼的味道,才一路上尾隨追來。
狼的目的很明確,他們是尋仇來了。
動物復仇的故事羅玉寒聽說過,但那都是道聽途說而已,他以爲那都是無聊的人們編造出來的故事,他都把這些編造出來的故事當成童話,而現在他才明白,那些故事都來自生活,只不過被人誇張而已。
眼看羣狼離自己和沙如雪只有二十來米距離,羅玉寒還沒想出對付這羣畜生的辦法,只能把手做喇叭,仰天長嘯,學了一聲狼叫。奇怪的是,狼聽到羅玉寒的叫聲後,齊刷刷停下了腳步,紛紛疑惑地看着頭狼。
“他們停止進攻了,也許他也認爲咱們倆是他們的同類。”沙如雪愣愣地說。
“非也,這些狼從古自今都身居懸崖谷底,從來沒和人類接觸過,當然不知道我們人類爲何物,我們害怕它們,同樣,它們也害怕我們,接下來,你看我如何表演。”
頭狼看見其他狼都止步不前,從石塊上跳下來,直奔羅玉寒而來,大概是想身先垂範,給同類做個表率。
跑到離羅玉寒還有十幾米,停下腳步,朝羅玉寒呲牙咧嘴,再露出長長的獠牙。
羅玉寒提了一口真氣,突然躍身而起,忽地一聲朝頭狼飛過去,沒等頭狼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頭狼頭頂的皮,改變了方向,重新飛過來,落地後動作麻利地脫下外套,蓋在了頭狼的腦袋上。
羅玉寒一手按着頭狼的腦袋,一手拽過蟒皮,先撕下一溜蟒皮當繩子,打了個圈套在頭狼脖子上,然後又撕下一塊蟒皮,取下外套,把蟒皮蓋在了頭狼的頭上,在脖子處打了個死結。
“哈哈哈,大功告成了。”羅玉寒自豪地說。
“你不弄死它,又是拴脖子又是蓋頭的,什麼意思呀,難道你還要把它遷回家裡當寵物養着。”沙如雪問道。
“牽着頭狼走,羣狼保證像儀仗隊一樣護送我們,威武無比。”羅玉寒解釋說。
“我不信。”沙如雪說。
“不信你就等着瞧。”
羅玉寒把蟒皮纏繞到腰間,一手牽着頭狼,一手抱起沙如雪,大踏步超前走去。
頭狼一開始使勁往後扯身子,蹬腿弓腰,不願跟羅玉寒走,羅玉寒死勁拽了一下,頭狼倒地,羅玉寒拖着它前行。頭狼身體和石塊摩擦,疼痛難忍,不得已只能重新站起來,在黑暗中跟着羅玉寒前行。
狼羣有很嚴格的組織制度,等級制度森嚴,其他狼見頭狼被制服,紛紛仰脖子發出了憤怒的嚎叫,等羅玉寒牽着頭狼前行時,五十幾頭狼對羅玉寒和頭狼緊追不捨。
羅玉寒抱着沙如雪,牽着頭狼翻山越嶺,又走了一個時辰後,終於到達了那邊的崖壁。
萬丈深淵雖然是誇張,但崖壁陡峭,高度足有兩百多米,沙如雪往上看看,一臉無奈地說:“羅玉寒,崖壁垂直高聳,我們可怎麼上去哈。”
對於如何攀上懸崖,羅玉寒似乎成竹在胸,輕笑一聲,說:“出路就在眼前,這點小事難不住我,我先把蟒皮撕成條子,把你掛在崖壁上的樹上,我飛出去,然後再派人來救你。”
沙如雪搖頭擺手,哭喪着臉說:“不要不要,你把我一個人掛在這裡,萬一你遭遇不測,我必死無疑,還是另想辦法吧。”
“不行,辦法只有這一個。”
羅玉寒把抖開蟒皮,動手撕扯,剛撕開一個口子,卻聽到身後傳來狼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