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忠孝左手握着手機,右手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劃拉一下,剛摁了兩個數字,停下來看着沙如雪問道:“如雪哈,是該撥打110還是直接舉報到市局?”
沙如雪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羅玉寒,面色如花,有板有眼地說:“老爸,這種事我也不太清楚,要麼你問問羅玉寒,不,還是問警花吧,警花是警察,最清楚舉報程序。”
“可我沒有任娜娜的手機號哈。”沙忠孝皺眉說。
沙如雪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菜單找到任娜娜的號碼,大聲唸了一遍,沙忠孝在屏幕上記錄下號碼,剛要發送信號,又停下來,說:“如雪哈,任娜娜是當事人,詢問她不適合吧,要麼還是直接給警察局打電話吧,我這就查詢臺詢問一下。”
看着沙忠孝父女一唱一和,羅玉寒雖然不知道他們要舉報什麼,但舉報的內容肯定與他有關,可想來想去感覺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污點,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爲自己拒絕訂婚儀式得罪了沙忠孝,他們難道因爲這事要舉報自己?
沙忠孝從查詢臺得到了號碼,看着羅玉寒質問道:“羅玉寒,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答應如何,不答應又如何,難道你會因爲我拒絕娶你家的女兒舉報我?你認爲警察會干預這種拿不上臺面的隱私問題,如果你認爲可能,只要你不覺得丟人,那就請吧。”
沙忠孝長笑一聲,指了指羅玉寒,感慨地說:“羅玉寒哈羅玉寒,你看似聰明,其實糊塗,我爲這事舉報你,那顯得我太天真了。如雪被龍幫綁架,我拿三千萬贖金去贖人,你捨身救了我們父女,這事做得仗義,可你不該隱瞞實情,欺騙警察,你這是在犯罪呀,所以爲了正義,我現在必須舉報你,你可別怪我恩將仇報。”
羅玉寒此刻終於明白,沙家父女這是**裸的威脅,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沙忠孝真的把這事捅到了警察局,不但任娜娜要剛剛穿上的警服要脫下,可能還要受到刑事處罰,坐牢都是有可能。
沙忠孝把手機朝沙忠孝揚揚,得意地問道:“現在只要我指尖一動,你和任娜娜馬上就會被請到警局喝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比我更清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你和如雪舉行訂婚儀式,你到底答應呢還是呢?”
“我答應。”羅玉寒大聲地說,“沙老闆,我羅玉寒一開始流浪街頭,無家無業,是你和和你的寶貝女兒收留了我,給我飯吃,給我錢花,給我學上,現在又要把女兒嫁給我,我羅玉寒受寵若驚,感激涕零,別說要我和沙如雪舉行訂婚儀式,你就是要我死,我也義無反顧地一頭撞死。”
沙忠孝明明知道羅玉寒說的氣話,說的心不甘情不願,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羅玉寒原本是一頭脫繮的野馬,要制服這匹野馬,必須先給他套上繮繩,然後才能一步步控制他,而要他和沙如雪舉行訂婚儀式,就是一條結實的繮繩。
沙忠孝把手機裝進口袋,起身在羅玉寒面前踱了兩步,突然走到羅玉寒跟前,伸手在羅玉寒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說:“女婿哈,小女從小嬌生慣養,愛使小性子,刁鑽古怪,你不想和她訂婚,我能理解,但你想過沒有,我沙忠孝身價數十億,只要你能和如雪相親相愛,將來這些財產都是你的,即使我和秋紅再給如雪生個小弟弟,我依然保證分給你一半家產,再說,如雪長相出衆,身材苗條,雖然不敢花容月貌,但配你也綽綽有餘,我能把女兒嫁給你,是你的福分,希望不要出爾反爾,更不能腳踩幾條船,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羅玉寒還沒發言,沙如雪就嗔怪道:“老爸,你不能這樣數落玉寒,他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只要他答應的事,是絕對不會反悔的。”
“呵呵,如雪哈,我就開導他兩句,又沒說什麼,看把你急的,這還沒定親呢,你就開始袒護了他,如果你真的嫁給他,還不把我當成外人了,好了,老爸我錯了,我這就給你離離眼,讓你們說說悄悄話。”
沙忠孝說完,再次走到羅玉寒身邊,在羅玉寒肩膀上拍了兩下,徑直走出了病房。
沙忠孝前腳剛出門,沙如雪就給羅玉寒招招手,滿面春風地說:“玉寒,你過來,坐到我身邊來,我有話對你說。”
“有話就說,我又不是聾子,聽得見。”羅玉寒板着臉,冷冰冰地回答道。
“人家想和你說悄悄話嘛,又不會吃了你,看把你嚇得。”沙如雪撒嬌道。
“沙如雪,你不會是想和我親熱吧。”
“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我就想和親熱,怎麼啦。”
羅玉寒往前跨了一步,兩手撐着牀,身體前傾,把嘴巴送到沙如雪面前,撅着嘴含糊不清地說:“來吧,要什麼給什麼,想怎麼嘬就什麼嘬,只是別把我嘴脣嘬爛了,讓人看見了以爲我吃了生肉。”
羅玉寒故意裝出一副不要臉的樣子,就是想惹惱沙如雪,只要沙如雪一發脾氣,他就找到了和她吵架的藉口,接着就能離開。 沒想到沙如雪不但沒生氣,反而伸出芊芊玉手,捧住了羅玉寒的頭,把柔軟的紅脣主動貼到了羅玉寒的嘴巴。
紅脣柔軟,馨香撲鼻,羅玉寒沒想到沙如雪如此放肆,來不及撤回就啊了一聲。這一啊不要緊,一條柔軟的舌尖趁機伸進了羅玉寒的口腔,挑逗連連,肆意妄爲。羅玉寒合上嘴巴,沙如雪也啊了一聲,縮回舌尖。羅玉寒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小肉條血淋淋在沙如雪嘴巴外晃動。
沙如雪舌尖受傷,兩眼噙淚,目光幽怨。羅玉寒目瞪口呆,連忙解釋道:“沙如雪,我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哈。”
沙如雪往地上啐了一口,掩面而泣,一邊抽泣一邊數落道:“我主動送吻,你拒絕倒也罷了,竟敢咬我,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換做警花,你捨得咬她麼,嗚嗚嗚嗚——,不喜歡我就實話實說,何必這樣折磨我。”
一提到警花,羅玉寒連連擺手解釋道:“沙如雪,你別冤枉好人哈,警花從來沒主動親過我,不信你可以問她。”
沙如雪松手,衝着羅玉寒叫喊道:“警花矜持高貴,我承認我下賤,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我沒誤會,你主動親她,哪需要她主動。”
沙如雪哭哭啼啼,羅玉寒束手無策,光憑語言難以撫慰沙如雪心靈的創傷,羅玉寒只能委屈自己,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先給沙如雪擦拭了眼淚,然後就勢把沙如雪攬在懷裡,嘆口氣,說:“沙如雪哈——”
“不,既然你已經答應我老爸了,就該叫我老婆。”沙如雪糾正道。
“對對,該叫你老婆,老婆哈,我聽到女生哭就心亂如麻,坐臥不安,咱們有話能不能好好說,你別哭了好不好。”
沙如雪果然不再哭泣,順勢倒在羅玉寒的懷裡,仰臉看着羅玉寒,說:“玉寒,我不是非要嫁給你不可,我只是太孤單了,需要異性的陪伴,咱們先慢慢處着,在此期間,我把你當老公,你把我當老婆,等有朝一日,咱們彼此感到不合適,只要你打聲招呼,我就和你分手,絕不再纏着你,好不好。”
“好,好,我全聽你的,可眼下我的確有要緊的事要處理,暫時不能陪你了,你一個人先呆着,等抽時間我再來看你,好不好。”羅玉寒說着,鬆開了沙如雪。
“什麼事呀,比陪我還重要。”沙如雪問道。
羅玉寒擡手撫摸了下沙如雪的一頭秀髮,一本正經地說:“花豹等人被抓,龍爺肯定震怒,他們在警察局有人,說不定現在就在想辦法打撈花豹等人,如果他們計謀得逞,花豹恢復了自由,一定會對你和老爸下手,我現在必須想辦法打探他們的消息,破壞他們的計劃。”
“我又不是不通情達理,既然你有正事,我就不留你陪我了,不過你要當心,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別狐狸沒打着,反惹了一身騷。”沙如雪提醒道。
“我看一眼狐狸就惹了一身騷了,要是打了狐狸,狐狸還不把我一口吃了。”羅玉寒趁機把沙如雪比成了狐狸。
羅玉寒鬆開沙如雪,正要轉身離開,沙如雪突然喊道:“等一下,剛纔你不小心把我的舌尖咬爛了,你幫我看看,到底嚴重不嚴重。”
沙如雪張大嘴巴,吐出舌頭。羅玉寒湊過去, 查看一番,說:“小傷口而已,一天就能痊癒,別擔心。”
“以後再有這樣的動作,你可要小心點,別重複相同的錯誤。”沙如雪提醒道。
“嗯,我會注意的。”
“爲了加強記憶,我希望現在就演練一下,行不行哈?”
羅玉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沒想到,一向沒心沒肺的沙如雪,現在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爲了不再製造麻煩,羅玉寒主動捧住了沙如雪的頭。
美女主動求吻,誰不樂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