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麗說自己處於兩難境地,其實是把問題推給了羅玉寒,迫使羅玉寒進退維谷。如果答應葉佳麗,就會傷害了警花,而警花在羅玉寒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無法替代的,可如果拒絕葉佳麗,這位美麗的少婦將會顏面無存,而羅玉寒又不願葉佳麗顏面無存。
就在羅玉寒進退兩難時,葉佳麗突然哎喲一聲,突然蹲下來,並把手在自己的腳背上使勁揉搓。
“葉醫生,你怎麼啦?”羅玉寒吃驚地問道。
“突然抽筋了,右腳麻木,站不起來。”葉佳麗皺眉,臉上表情極其痛苦,像被螞蜂蟄了一下。
“以前發生過這種情況麼?”羅玉寒關心地問道。
葉佳麗使勁搖頭,說:“沒有,從來沒有……腳趾發麻,接着往上游走,男左女右,不會是中風的前兆吧,羅玉寒,你幫我看看。”
“來,我先扶你到沙發上,然後再幫你看看。”
羅玉寒說着,攙扶着葉佳麗,把她扶到沙發上。
“麻煩你幫我脫掉鞋襪。”葉佳麗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
葉佳麗說着,慢慢平躺下來。羅玉寒伸手脫掉了葉佳麗的鞋子和襪子,看着葉佳麗的腳趾問道:“告訴我,哪根腳趾發麻。”
“整個腳都發麻,整條腿都發麻,動彈不得。”葉佳麗呲牙咧嘴,表情極其痛苦。
羅玉寒捏了捏葉佳麗的腳趾。腳趾活動自如,葉佳麗毫無反應。羅玉寒坐下,把葉佳麗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抓着葉佳麗的腳,右手捏成拳頭, 用指關節頂着涌泉穴使勁按摩兩下,問道:“現在什麼感覺?”
葉佳麗輕輕搖頭,說:“整個腳都麻木,哪來的感覺。”
羅玉寒用右手拇指在三陰交按了兩下,繼續問道:“這裡有感覺沒?是否脹痛?”
“我都說了,沒感覺。”葉佳麗有點不耐煩地說。
羅玉寒的手沿着葉佳麗的小腿肚一直往上走,分別按了三五個穴位,一直問葉佳麗是否有感覺,葉佳麗一邊搖頭一邊說:“再往上走走。”
羅玉寒撲哧一笑,說:“葉醫生,再往上走就摸到大腿了,如果你再沒感覺,是否還要繼續。”
“你也是醫生,還是神醫,應該懂得病不諱醫的道理。”
葉佳麗如此回答,等於告訴羅玉寒,現在她已經把自己交給了羅玉寒,可以任憑羅玉寒處置。羅玉寒此時已經對葉佳麗有所懷疑,估計葉佳麗在裝病,裝病的目的就在於一步引誘他。爲了一辯真僞,羅玉寒用指甲輕輕在葉佳麗的腳底輕輕撓了一下,葉佳麗忍不住笑出聲來。羅玉寒把葉佳麗的腳放在沙發上,笑着說:“葉醫生可真有你的,爲了一己之私竟然裝病騙我。”
葉佳麗見陰謀暴露,也不再掩飾,蹭地一聲坐起來,尷尬地笑笑,說:“鬼機靈,什麼都瞞不過你的法眼。”
羅玉寒心想,再和葉佳麗如此墨跡下來,肯定會被葉佳麗拉下水。於是站起來,笑眯眯地說:“玩笑到此爲止,你我約法一章,不管以前怎麼樣,從今天起, 你我不能再開這種玩笑,否則,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你不翻我翻到。”
葉佳麗哼了一聲,輕蔑地說:“平時說話硬邦邦,關鍵時刻軟不拉幾的,我算你見識了你的風采了。”
“葉醫生,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了。”羅玉寒笑着問道。
“不知道。”葉佳麗像吃了**,怒氣衝衝甩了一句。
“我想和你心平氣和談談。”羅玉寒一本正經地說。
“有話說話,別戴那麼多帽子,囉嗦,我也不愛聽。”葉佳麗撅嘴嗔怪道。
“如果你喜歡我,請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麼。”羅玉寒認真地問道。
葉佳麗嘆口氣,說:“羅玉寒哈,我的人品你也多少了解點,不管怎麼說,我最起碼不是個輕浮的女人,否則,現在早成了沙忠孝的小三了,我也清楚,你我年齡相差懸殊,和你名正言順簡直就是個笑話,可我還是忍不住喜歡你,至於喜歡你什麼,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許是你超凡脫俗的風流,也許是你深不可測的醫術,也許是你外表的英俊瀟灑,也許只是出於一種對於美好失落的彌補,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嫉妒……但不管怎麼說,你要相信我,有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在所裡的理由中,唯獨沒有財富兩個字,我也知道這對於你不公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葉佳麗還在說,但羅玉寒的心卻跑毛了。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調戲過葉佳麗,還試圖夢想着佔有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無限魅力的成熟女人,可現在聽着葉佳麗發自肺腑的話,羅玉寒感到無地自容,同時內心升起一股對葉佳麗莫名的尊重。凡是正直的人,都該得到應有的尊重。
“……羅玉寒,也許此刻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放蕩的,是無恥的,是無可救藥的,但是,請你相信,你在心目中絕對是超級男子漢的形象,而不是小鮮肉。”葉佳麗自顧自地說。
羅玉寒一愣,傻傻一笑,擺擺手,說:“哪裡哈,你敢說敢愛,我怎麼會恥笑你無恥呢,葉醫生,認我做乾兒子好麼?”
“啊?你說什麼,乾兒子?你要我做你乾媽?”葉佳麗吃驚地問道。
羅玉寒點點頭,說:“是的,我經過慎重考慮才做出了這個決定,希望你能答應我。”
看着羅玉寒認真的態度,葉佳麗瞬間明白,羅玉寒提出這個要求,其實是想用這種關係來約束彼此,把兩人的關係拉到正常的軌道上來,內心不禁對羅玉寒又多了一份崇敬,連忙點頭說:“好哈好哈,我缺了一個兒子,你少了一個母親,咱們這叫各取所需。”
“這麼說你答應了?”羅玉寒問道。
“答應了,趕緊叫一聲我聽聽。”葉佳麗點頭說。
“乾媽!”羅玉寒真的叫了一聲。
“不,叫乾媽太生分,直接叫媽。”葉佳麗糾正道。
“不,我不能這樣稱呼你。”羅玉寒否定道。
“爲什麼,直接叫媽還省了個字,叫起來方便。”
羅玉寒笑笑,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有媽媽,親媽。”
葉佳麗一愣,問道:“你有媽媽,還親媽,可據我聽說,你是抱養的,從小就沒爸媽,怎麼突然冒出個親媽來,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葉佳麗疑惑的眼神,羅玉寒講述了自己和親媽相認的過程。最後解釋說:“葉醫生哈,以前我少不更事,對你多有語言的衝撞,還請你多多原諒,另外,錢的事我也想解釋一下,以前每到你遇到困難,我都痛快地出手幫忙,原因就不說了,可我媽媽所在的道觀年久失修,已經破爛不堪,而我的錢又存在警花名下,不方便索要,我準備給我老媽攢一筆錢,幫助她修繕一下道觀,所以……”
“哦,難怪我三番五次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你就是裝糊塗,原來這樣哈,既然乾媽已經知道了理由了,乾媽就不怪你了,你也不必自責。”
羅玉寒正要接話,手機突然響起,看屏幕,警花名字閃爍。羅玉寒接了警花電話,掛斷後站起來,笑着說:“警花要我去給她看病呢,我得走了,今天把乾媽的飯吃了,害得你餓肚子,你趕緊做點吃的,吃過了好好休息。”
“兒子再見。”葉佳麗說着站起來。
“不是兒子,是乾兒子。”羅玉寒糾正道。
羅玉寒打車到刑警隊,幫助任娜娜炒了鹽,又給任娜娜敷了半個小時,這才起身離開。
晚上十一點,羅玉寒獨行在大街上。警花和葉佳麗的影子交替在腦海中出現,他想盡力驅除葉佳麗的影子,獨留警花,可不管他如何努力,葉佳麗就是賴着不走。於是羅玉寒只能放任葉佳麗自由自在行走在腦海裡了。
“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原來是可以這樣變通的……黑暗變成了光明,轉移戰勝了多情,猥瑣替代了高尚,原來我還能如此高尚?我羅玉寒本來就是個高尚的人,不然早就把葉佳麗收入囊中了,不能,不能這樣想,她現在已經是我乾媽了,我警告你哈羅玉寒,從今以後,你對葉佳麗不能再存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鄙視你……”
羅玉寒天馬行空地發揮着自己的想象,並小聲地念道出來,最後竟然把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仰臉喊道:“從混蛋變成好人,老天,爲我驕傲吧!”
“哈哈哈哈——”
羅玉寒正在孤芳自賞時,突然從馬路對面傳來一陣冷笑。笑聲中充滿了鄙視,夾雜着沖天的狂妄。羅玉寒扭頭,看到一個和他年齡一般大小的年輕人突然縱身一躍越過了欄杆。
但那人越過欄杆之後並沒有落地,雙腿不停交換移動向羅玉寒這邊飛過來。身體和地面平行,雙手像在水中游泳一般不停劃拉,雙腳不停後蹬腿,速度之快完全超乎羅玉寒的想象。
離羅玉寒還有兩三米時,來人雙手停止劃拉,身體突然直立,兩隻腳左右開弓,先後向羅玉寒的門面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