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的好奇心本來就像小鹿在胸中亂撞,一聽說羅玉寒自稱知道謎底,紛紛催促羅玉寒快講,黃敬表現的尤爲積極,說:“羅玉寒,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讓大家再好好佩服你一回。”
羅玉寒猶豫一下,爽朗地一笑,說:“同學們哈,童小堯的謎題才寫了一半,我就知道謎底了,但是我不能說。”
“別把無知當高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別浪費大家的時間。”黑皮盛氣凌人地逼問道。
“流氓。”羅玉寒提示了一句。
黑皮以爲羅玉寒罵他流氓。這事要在以前,黑皮也就嚥了,但現在見識了童小堯的高深莫測的功夫,哪裡還把羅玉寒放在眼裡,於是擡手指着羅玉寒,冷笑一聲道:“你罵誰是流氓,是說你自己的吧。”
羅玉寒笑對黑皮道:“你誤會了,我羅玉寒素質高修養好,當着這麼多的人怎麼會罵你麼?我是說童小堯的謎語很流氓。”
“啊?兄弟擡炮出城,猛雨一陣怎麼會是流氓呢?”黃敬抓耳撓腮,自言自語,甚是不解。
黑皮繃着臉,再指羅玉寒,哼了一聲,說:“羅玉寒,同學們都知道你和童小堯爲了沙如雪爭得不可開交,可你也不能趁着童小堯不在趁機污衊他吧,這種無中生有的把戲也太低級了,你倒是說說,這道謎底怎麼就流氓了,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可是自毀形象哈。”
羅玉寒朝黑皮擺擺手,從容地說:“黑皮哈,別狂躁,我這樣說自然有我的道理,這就是一個上廁所的動作,你再仔細想想。”
謎底其實就是男生撒尿的動作,如果在私下,羅玉寒一定會直接說出來,可現在是在教室裡哈,並且還有十幾個女生在場,尤其是張雅琴老師也在,所以羅玉寒只能略微提示一下,希望借黑皮或者其他同學的嘴巴說出來。
男生聽了,馬上反應過來,但都閉口不言。男生站着撒尿,從褲襠裡掏出小雞,十根手指十個兄弟,小雞雞誇張爲大炮,尿尿就是猛雨,這比喻也夠形象的。
大多數女生還沒反應過來,她們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眼睛裡紛紛流露出不解。黑皮的反應也很快,愣怔一下馬上興奮地說:“沒錯沒錯,是男生撒尿,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我也猜對了一半,十根手指頭就是十個兄弟,大炮是那個什麼,還有,尿尿比喻成一陣猛雨,太逗了,太逗了,童小堯不但武功長進,講段子的功夫也見長了,佩服佩服。”
經黑皮這麼一解釋,所有的女生這才反應過來。不過她們的反應卻很不相同,夏怡晴的老媽葉佳麗是醫生,從小對醫學常識耳濡目染,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所以聽了之後傻笑兩聲,說:“這個童小堯,好的沒學會,孬點子倒是不少,竟敢在當着老師的面開這種玩笑。”
陳雨涵假裝什麼都沒聽見,把目光鎖定在書本上,專心致志看書。
沙如雪瞬間臉紅,尷尬地嘟囔道:“這個童小堯,竟然出這種謎題,羅玉寒說的沒錯,這就是流氓行爲,應該受到懲罰。”
黑皮聽了沙如雪的話,故意逞能說:“沙如雪哈,在猜謎語這個問題上,你和我的答案都接近正確,不但都猜到了和手有關,而且動作就差了那麼一點點,除了羅玉寒聰明,就數你我了。”
黃敬看不慣黑皮逞能,冷笑一聲道:“手雖然猜對了,猜對了手有什麼了不起哈,把排泄都當成了吃喝,也夠丟人現眼了。”
黑皮正在興頭上,被黃敬澆了一盆涼水,自然不服,反駁道:“我和沙如雪不但猜到了手,而且動作也基本相符,你那麼聰明,你怎麼連碗和茶杯都沒想到哈。”
黃敬冷笑一聲,說:“碗和茶杯屬於廚具,撒尿需要廚具麼?再說,大小和性質都不同,怎麼會接近結果呢,你撒尿用碗和茶杯麼?”
張雅琴實在聽不下去了,黑着臉走上講臺,嚴肅地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都別爭論了。”
何亞東喊了一聲報告站起來,說:“張老師,童小堯無辜曠課長達半月之久,回來後在班裡興風作浪,出流氓謎題,我代表全班同學請求你向校方彙報他的惡行,請求嚴厲處罰童小堯,最好能開除學籍,徹底剔除這顆老鼠屎。”
張雅琴還沒表態,羅玉寒扭頭看着何亞東,笑着說:“班長哈,張老師都說過了,她無權處理童小堯,你就別跟着費心了,我認爲,童小堯所犯之事雖然嚴重,性質也非常惡劣,但他不會受到任何處理。”
“爲什麼哈?”何亞東不解地問道。
“秘密,你自己想。”羅玉寒輕描淡寫撂了一句。
童小堯猜得沒錯,童小堯只消失了半天,第二天就到學校上課了,而張雅琴老師也沒有追究童小堯的任何責任。
第二天中午大課間,操場上,一班的十幾個男生和女生圍在一起談天說地,黃敬看見童小堯從操場邊走過上廁所,不由感嘆道:“羅老大昨天當着我們的面說校方不會處理童小堯,果不其然哈,看來還是羅老大高明,比我們高不止一個檔次。”
陳雨涵轉向羅玉寒,好奇地問道:“羅玉寒哈,你怎麼就知道校方不會處理童小堯。”
羅玉寒還沒回答,沙如雪就插話道:“事情明擺着,張丹是童小堯的小媽,朝中有人不開除,這是鐵律,其二,童小堯他老爸有的是錢,隨便打點一下,就能堵住有些人的嘴,羅玉寒我說的對麼?”
陳雨涵還沒回答,黃敬就朝沙如雪豎起大拇指,誇獎道:“校花哈,知羅玉寒者,非你莫屬。”
沙如雪笑笑,自豪地說:“那是當然,好歹我和羅玉寒住在別墅裡那麼長時間,我們彼此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什麼,這叫什麼來者,心裡靈犀一點通,是吧。”
羅玉寒瞟了沙如雪一眼,不滿地說:“校花哈,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什麼叫我和你住在別墅那麼長時間,知道的說我們是分房間而睡,不知道還以爲我們着了呢。”
“你是怕別人說我和你同居麼吧?他們說就說唄,我一個女生還不怕,你一個大男生怕什麼哈。”沙如雪問道。
黃敬看看沙如雪,再看看羅玉寒,指着羅玉寒笑着說:“羅玉寒,你老實交代,你和校花是不是已經……哦?是不是?”黃敬說着,把兩隻手貼在一起。兩隻手粘合在一起,做親密狀。
沙如雪的臉羞得紅彤彤的,也不做解釋。
童小堯大模大樣地走過來,站在沙如雪身邊,朝沙如雪笑笑,說:“校花哈,我這兩天一直尋思着如何感謝你呢,可一直沒機會,現在當着幾個同學的面,你要什麼感謝,只要你說,我一定辦到。”
沙如雪打了個鼻腔,看都沒看童小堯一眼,說:“我又沒做什麼,你感謝我什麼,你還是感謝你自己吧。”
童小堯浪笑一聲,嬉皮笑臉地說:“你可真健忘哈,難道你忘了你當初的許諾。”
“我許諾你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沙如雪皺眉問道。
“當初我要自殺,你爲了拯救我,曾經許諾我,只要有朝一日我打敗羅玉寒,你就做我的女朋友,你的許諾就是我動力的源泉,是我進步的階梯,全部功勞非你莫屬……當時聽到這話可不是我一個人,你可不能食言哈。”
沙如雪先微笑,接着發出了咯咯的笑聲,說:“童小堯,你的無恥可真是名不虛傳哈,沒錯,當初我的確說過這種話,可是那還不是爲了拯救你的肉體和靈魂,是個人都不會當真,你卻當真了。”
黃敬也跟着奚落道:“童小堯,別以爲你學了點狗屁功夫,就以爲能博得校花的青睞,你可別忘了,校花是名花有主,學校裡誰不知道羅玉寒無論從哪方便說,羅玉寒都能把把你甩幾道街,你在敢胡攪蠻纏,擔心羅玉寒揍你。”
童小堯突然側身對着黃敬,笑着說:“黃敬哈,你這條走狗忠心耿耿,我喜歡,如果你不嫌棄,從今天起就當我的走狗吧,別的我不敢保證,每天保你吃一根骨頭……”
童小堯還沒說完,黃敬突然朝着童小堯的臉啐了一口,罵道:“去你姥姥的……”
黃敬還沒罵完呢,童小堯突然照着黃敬吹了一口氣,黃敬哎喲一聲,跌坐到地上。沙如雪沒想到童小堯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羅玉寒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看到如此一幕,心裡也暗暗佩服童小堯的功夫。
黃敬見童小堯一口氣就吹倒了自己,心裡不禁發憷,但仗着羅玉寒就在現場,爆了一句粗口,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揮舞雙拳朝童小堯衝過來。離童小堯還有兩米遠,童小堯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了黃敬的心口。黃敬倒退三五步,再次倒在了地上。
黃敬捂着胸口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悄悄走到羅玉寒身邊,悄聲說:“羅老大,童小堯打我,你怎麼熟視無睹哈,他這哪裡是羞辱我,分明就是作踐你哈,即使你不把我當回事,難道你也不把校花當回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