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校長當着羅玉寒的面給教育局的白副局長打了電話,講述了羅玉寒的情況,重點強調說,羅玉寒是中醫世家,身懷絕世醫術,學校希望能把這個學生收進來,這樣不但能發揚光大國家的傳統醫學,更能爲學校爭得榮譽。
羅玉寒聽到萬校長如此說,差點就醉了。他來實驗中學上學,本來是他和萬校長之間的私事,沒想到經過校長的粉飾加工,竟然上升到了如此高度。
電話的免提是打開的,羅玉寒聽到白副局長的回答也很爽快,他直接告訴萬校長,萬校長的理由充足,他沒有理由不答應,只要羅玉寒準備好相關材料,教育局一定破例給羅玉寒註冊學籍,使他成爲實驗中學正式的學生。
放下電話,萬校長看着羅玉寒,慈祥地說:“羅玉寒同學,你都聽到了,馬上回去準備材料,你先來上學,校方出面給你辦理學籍。”
“萬校長,請問我需要準備哪些材料?”羅玉寒懵懂地問道。
“戶口本,身份證,初中畢業證,就這三樣。”萬校長說。
這些材料對於平常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羅玉寒來說卻是不小的難題。他只知道他從靈山的蓮花峰來,至於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戶口本和身份證了。至於畢業證,他壓根就不知道在哪兒上過學,根本就沒見過畢業證長什麼樣子。
“怎麼啦,有點爲難?”萬校長看到羅玉寒沒有馬上回答,就關心地問道,“畢業證可以沒有,但身份證和戶口本一樣不能少,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沒事,這些東西都有,我馬上回去拿,最遲明天給你送過來。”羅玉寒若無其事地說。
羅玉寒告別萬校長,走出辦公室,直接朝張慶豐的辦公室走去。雖然張慶豐一開始疑惑他的醫術,但最後畢竟服軟了,而且還對他佩服有加,羅玉寒既然答應要給他看病,就不能不違背諾言。
站在體育辦公室門口,羅玉寒喊了聲報告,見沒人迴應,又輕輕地敲門,還是沒有得到答覆,正想離開時,聽到了隔壁的辦公室傳來一陣爭吵聲:
“雅琴老師,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當面把我的心剖開,讓你看看我的心,那上面寫滿了你的名字和對你忠誠的諾言。”
“我說的也是真心話,不管你的心上寫了什麼,我都不想看,咱們兩個不合適。”張雅琴拒絕地說。
“怎麼不合適呢,我知道你是嫌我個子矮,可你聽說過麼,個子矮的都是濃縮的精華,不但腦子聰明,而且還長壽。”
羅玉寒聽得出來,這是張慶豐的聲音,這貨色肯定在向張雅琴求愛。
“所以我配不上你。”張雅琴說。
“是我配不上你纔對。”張慶豐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謙。
張雅琴嘿嘿一笑,說:“既然你知道配不上我,就別癡人說夢了,你如果再糾纏我,我可以不客氣,把這事告到校長那兒,讓她評評理。”
“雅琴,自從你踏進這個校門,我只看了你一眼,就認爲你是你我的菜,沒有你這道菜,我吃飯都難以下嚥,你答應我吧,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車子和房子我都會有的,只要你肯嫁給我,我就是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
羅玉寒忍着笑,悄悄走到窗戶邊,透過玻璃往裡看,只見張慶豐直挺挺地跪在張雅琴面前。
張雅琴雙手抱肩,背對着張慶豐,冷冰冰地說:“對不起,我要和人過一輩子,不想整天和牛馬呆在一起。”
針鋒相對又不失幽默,張雅琴不愧是學中文的,羅玉寒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聲驚動了張慶豐,他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轉身就朝門口走來。羅玉寒不想被張慶豐認出來,轉身離開。雖然腳步匆匆,但還是被張慶豐認了出來。
“羅玉寒,你好大膽子,竟敢偷聽老師們之間的交流,你回來,我還等着你給我開藥方呢。”張慶豐叫喊道。
“我是人醫,不是獸醫,我只會給人看病,從不給牛馬看病,你去找獸醫吧。”羅玉寒鄙視張慶豐,一時忍不住,公然調侃了他。
這個男人也太下賤了,竟然給女人下跪,如果不是羅玉寒的笑聲驚動了他,說不定張慶豐還會添張雅琴的腳丫子。噁心,太噁心了。羅玉寒如是想。
下課鈴聲響起,羅玉寒想尿尿,於是就向廁所的方向拐去。
一股強大的水流衝擊着小便池,發出了嘩嘩的聲音。羅玉寒尿完,拉上鍊子轉身,和正在後面的黃敬裝了個滿懷。
一隻手機從黃敬的手中飛出去,正好落在了小便池裡。黃敬往小便池裡看了一眼,然後瞪着羅玉寒,怒吼道:“你眼瞎了呀,怎麼走路的,陪我手機,我這部手機是愛5,落在水裡就報廢了,你必須陪我。”
“你上廁所玩手機,明明是你不長眼,反而給我賴我碰掉你的手機,憑什麼。”羅玉寒也不甘示弱,大聲地質問道。
“反正是你把手機碰到了小便池裡,你必須賠。”黃敬重複了剛纔的話。
“我要是不賠你呢?”羅玉寒的語氣也十分強硬。
這時突然從廁所外邊衝進來十幾個人,把羅玉寒圍在了中間,其中的一個指着羅玉寒,大聲地指責道:“哪來的野孩子,竟敢在學校欺負我們高富帥聯盟的盟員,哦,原來是神醫呀,我說神醫,你不在外邊擺攤騙錢,跑到學校裡幹什麼呀。”
指責羅玉寒的不是別人,正是羅玉寒的冤家對頭童小堯。
羅玉寒原本還想再堅持一下,等到對方妥協,賠償他一半錢,這時看到童小堯出面和他正面交鋒,一下子就明白,這是童小堯聯合他的同夥給他擺的一個局。
“學校又不是你家的,難道我來這裡還要給你申請,你算什麼東西呀。”羅玉寒出言不遜。
“少廢話,趕緊賠錢,黃敬剛買的手機,九點九九九九九成新,六千塊錢,少一個子兒別想離開。”童小堯霸氣地說。
“我要是不賠呢?”羅玉寒重複道。
“那就別怪我麼不客氣了,直接叫學校保安。”
別說去見保安,就是去見萬校長羅玉寒也不怕。但羅玉寒只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以萬校長和他的關係,只要他說出童小堯這幫人是在訛詐他,萬校長肯定不會爲難他,不但如此,童小堯等人還要受到嚴厲的懲罰,但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會認爲羅玉寒仗勢欺人,就會給同學們留下很壞的印象。
想到這裡,羅玉寒輕鬆地說:“別別別,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校方肯定不會偏向我的,我賠錢就是了。”
“那還囉嗦什麼,拿來呀。”黃敬把手伸到羅玉寒面前。
“可是,我現在身上確實沒帶錢,”羅玉寒笑着說,“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找個老師作擔保,然後離開,等到過兩天把錢給你帶來,你看如何?”
“難道你還認識我們老師?”黃敬問道。
“狗屁,”童小堯說,“別聽他吹牛,他肯定要沙如雪做擔保,羅玉寒,我警告你,沙如雪是我的女朋友,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憑實力說話,公平競爭,你猴急什麼,是不是沒有底氣呀。”羅玉寒奚落道。
“我纔不怕呢,我現在和她同桌,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就等着看我如何俘虜她的芳心吧。”沙如雪信心滿滿地說。
黃敬把嘴巴附在童小堯耳邊,小聲地說:“快上課了,趕緊要他找擔保人。”
“你不是說要找老師替你擔保麼,趕緊去找呀,我們可沒時間和你墨跡。”童小堯說。
正在這時,張慶豐進來了。不過他不是來大小便的,而是有其他原因。雞蛋大的痔瘡夾在屁股溝裡真的很難受,不誇張地說,簡直就是坐立不安。他疼痛難忍,想來趁着學生們都上完了廁所,來這裡收拾一下,沒想到意外碰到了羅玉寒。
“你們這是怎麼啦,都快上課了,還圍在這裡。”張慶豐擺出老師的架勢,厲聲問道。
羅玉寒給張慶豐打了招呼,說:“張老師,你來的正好,我不小心把這位同學的手機碰到了小便池裡,手機肯定報廢了,他們要我賠錢,我沒帶錢,所以想請你做個擔保,我過兩天把錢給你,你再轉交給他們,行不?”
“行呀行呀,不過手機是誰的呀。”張慶豐問道。
“是他。”羅玉寒指了指黃敬。
“多少錢呀?”張慶豐追問道。
“六千。”黃敬搶先回答。
有老師做擔保,童小堯等人自然沒有爲難羅玉寒的藉口,這時上課鈴聲響起,他們紛紛和離開廁所。黃敬拿一根棍子,把手機從小便池裡撈出來,用水沖洗一下,裝進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提留着袋子離開。
童小堯在離開時,狠狠地瞪了羅玉寒一眼,洋洋得意地說:“寒門出身,一條小狗,想和我爭搶沙如雪,也撒潑尿照照你的德行,你也配,我呸。”
吐沫星子濺了羅玉寒一臉,但羅玉寒沒擦拭,反而笑笑說:“你本事大,你牛叉,我得罪不起,但我躲得起,路長着呢,希望你走好,別摔個跟頭把你摔死了。”
張慶豐不瞭解羅玉寒和童小堯之間的恩怨,以爲兩人還是爲手機的事鬥嘴,就開導說:“羅玉寒同學,據說他家裡挺有錢的,俗話說窮不和富鬥,民不和官鬥,這種人你別招惹他。”
童小堯明明是在訛詐他,張慶豐卻開導羅玉寒別和童小堯一般見識,羅玉寒心中不快,說:“張老師你先方便,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羅玉寒說着走出了廁所。
張慶豐望着羅玉寒的背影喊道:“羅玉寒,你什麼時候給我開藥方?”
“等我有時間了。”
“錢呢,賠償愛瘋的錢呢。”
“愛瘋就讓他瘋狂去吧,關我鳥事。”羅玉寒笑着回答道。
“可是我已經答應童小堯他們了,你不給錢,我怎麼向他們交代,我是老師,不能不守信用。”張慶豐衝着羅玉寒的背影喊道。
羅玉寒除了不想搭理張慶豐,的確有急事在身,他要去找警花了。他喜歡警花的身材,更喜歡警花直來直去剛中有柔的性格,當然,羅玉寒現在去見警花,並不僅僅是爲了看她,而是希望警花能幫個忙,解決他入學所需要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