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中午,羅玉寒一覺醒來已經九點鐘。他穿着睡衣下牀,走到窗臺前拉開窗簾,一縷金色的陽光照進來,房間裡頓時亮堂許多。
羅玉寒在窗前站了一會兒,肚子開始咕咕叫。這個夏怡晴,昨天說好了要在家裡吃飯的,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外面的飯菜羅玉寒早就吃膩了,昨天晚上回來後,他和沙如雪商量一下,說從今天起,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在家裡吃飯,並許諾說,他負責生活費,夏怡晴掌廚。沙如雪說這主意不錯,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兩個女孩子比他還懶,到現在都沒起牀,羅玉寒有點生氣,於是走出臥室,站在客廳裡喊道:“兩個懶蟲,太陽都曬到屁股上,趕緊起來。”
羅玉寒連着喊了兩遍,兩個臥室裡都沒傳出任何聲音。羅玉寒先走到夏怡晴門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沒想到虛掩的門一下子就被他敲開了。
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夏怡晴不在房間。羅玉寒回身走到沙如雪門前,再次敲響了門,沒聽到迴應,試着推門,結果門也開了,所看到的情形和在夏怡晴房間裡看到的一樣。
這兩個小妖精,到外面吃飯也不吱一聲,嬸可忍叔不可忍,簡直沒把我羅玉寒放在眼裡。
羅玉寒正想生氣,一陣鞭炮聲突然灌進了耳朵,噼裡啪啦的,震得人難受。這幫人簡直有病,大早上放什麼鞭炮。羅玉寒想看個究竟,就走到陽臺上,推開玻璃窗往下看。這一看不要緊,羅玉寒再次納悶了。
下面雖然煙霧繚繞,但羅玉寒還是看到沙如雪和夏怡晴並排站在門洞前捂着耳朵,朝牆上看着什麼。圍觀者足有百十號人,他們和沙如雪夏怡晴一樣,紛紛把目光投到了牆上,並不時地指指點點。
這肯定是誰家門面開業了,羅玉寒想。可這兩個丫頭片子跟着起什麼哄呀。
“羅玉寒,快下來看看。”鞭炮聲戛然而止,煙霧繚繞中,沙如雪看到了羅玉寒,扯着嗓子喊叫道。
“人家開業,你湊什麼熱鬧,我不下去。”羅玉寒喊道。
夏怡晴衝着羅玉寒笑笑,喊道:“不是別家開業,是我們家開業,以後你就可以養活自己了。”
我們家開業?我們能做什麼,難道這兩個丫頭片子租了門面房要做什麼生意,可我沒聽說呀。羅玉寒爲了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從二樓衝了下來。
煙霧已經散去,可**的味道還有點嗆鼻,羅玉寒走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身邊,順着衆人的目光方向往牆壁上看,只見在一二樓交界的地方,掛了一米見方的一個牌子,上面寫着:神醫醫館四個大字,下面是具體介紹:
主治醫師:羅玉寒
主治病症:鍼灸推拿,內科,婦科
最下方是聯繫電話和地址。
羅玉寒一下子明白了,正想質問沙如雪爲什麼要這樣做,沙如雪突然指着羅玉寒,面向圍觀者,大聲地說:“諸位,這位就是羅神醫,他的醫術妙手回春,無人能敵,我衷心祝願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但如果迫不得已得了疾病,希望找他來醫治,我保證他手到病除。”
圍觀者聽完沙如雪的介紹,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胎毛還沒褪盡呢,給人看病,簡直是胡鬧,打電話舉報他,拆了他牌子。”有人根本不相信沙如雪的話。
大多人表示贊同,紛紛向羅玉寒投來鄙視的目光。
沙如雪沒經過羅玉寒的同意就掛牌要他行醫,這讓羅玉寒很不爽,他朝大家笑笑,抱起雙拳,朗聲地說:“諸位,你們耳聰目明,心明眼亮,我從你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對我的疑惑,我不得不承認,你們的懷疑是正確的,我真的不是什麼神醫,這個牌子是我的兩個同學鬧着玩的,我這就把它摘下來,都散了吧。”
羅玉寒甩開沙如雪,走到牆根,飛身抓住了放置空調的水泥板,正要翹起兩腿,沒想到沙如雪突然大聲地說:“羅玉寒,到今天敢把牌子摘下來,我就和你翻臉,你昨天說你想發財,不想當小白臉,我表示堅決同意,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憑什麼發財,開館行醫不但能爲人解除疾苦,還能掙點生活費,我這樣做可都是爲你好。”
“可我不是醫生呀。”羅玉寒反駁道。
“不,你是醫生,你不但是醫生,還是響噹噹的神醫。”一個聲音很響亮,是女性的聲音,但絕不是沙如雪。
一位美麗的少婦從人羣中走出來,一直走到離牆根兩米遠的地方纔停下了腳步,仰頭看着羅玉寒,說:“羅玉寒,你診斷的沒錯,我在到醫院去做了檢查,的確得了肺腫瘤,但所幸的是,腫瘤是良性的,醫生要給我做手術切除,被我拒絕了。”
說話的是夏蘭,開鹿肉飯店的老闆娘,羅玉寒和沙如雪都認識。
羅玉寒鬆開水泥板,雙腳落地,正想和夏蘭打招呼,只見夏蘭抓住了羅玉寒的手,繼續說:“我不要他們給我切除,就是因爲你說過,你用中藥就能治好我的病,你也不到飯店吃飯了,我找的你好苦,今天要不是碰到你,我就打算貼尋人啓事了。”
“看來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有人開始相信羅玉寒就是醫生。
“這是騙子的連環套,那女的是個託,早就串通好了。”有人反對道。
夏蘭聽到有人對羅玉寒不恭,轉過身子,往前走了兩步,把羅玉寒如何在飯店吃飯,如何看出她患有肺病的經過給圍觀者講述了一遍,最後強調道:“我是飯店的老闆娘,雖不說家財萬貫,但錢還是有點的,足夠我花一陣子,犯不着欺騙大家,請大家相信我,他的確是神醫。”
也許是夏蘭的話起到了作用,有一部分人開始相信羅玉寒就是神醫。
夏蘭尋找羅玉寒的目的,就是爲了要羅玉寒給她治病。羅玉寒也不再解釋什麼,牽着夏蘭的手上了二樓。夏怡晴也拉着沙如雪的手,一邊上樓一邊說:“從今天起,羅玉寒就可以名正言順掙錢了,看哪個還敢說他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你要不亂說,羅玉寒也不至於遭到攻擊。”沙如雪責備道。
“誰知道我老媽是在利用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夏怡晴辯解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老媽那麼大個人了,和羅玉寒又沒過節,爲什麼要和羅玉寒過不去呢。”沙如雪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嫉妒羅玉寒的醫術吧。”夏怡晴猜測道。
“嗯,有點道理,也許就是。”
羅玉寒把夏蘭領到了臥室,虛掩了門,然後開始詢問夏蘭最近的情況。夏蘭只說飯量還好,就是精神大不如以前,尤其是每天凌晨以後,兩個肩膀鑽心疼痛,疼得她經常起牀在房間裡轉悠。
“我能看看你的肩膀麼?”羅玉寒問道。
“我把生命都交給你了,別說看肩膀,想看什麼地方都可以。”夏蘭好爽地說完又瞟了羅玉寒一眼,繼續羞澀地說:“不瞞你說,在我還是十七歲那年,我患了急性闌尾炎,做手術的就是個男醫生。”
“可你畢竟是女人,我還是個孩子,我這樣……”羅玉寒非常難爲情。
夏蘭靦腆地笑笑,脫掉了外套。
“沙如雪,你快來看,羅玉寒要對女患者耍流氓了。”夏怡晴給沙如雪擺擺手,低聲地喊道。
原來,羅玉寒帶着夏蘭走進臥室後,夏怡晴把門呲開一道縫往裡偷看。
沙如雪躡手躡腳走過來,通過門縫看到夏蘭果然脫掉了外套。
“這個羅玉寒,藉着給人看病偷看女人身體,簡直罪不可赦。”沙如雪咬牙切齒地說。
“快看,夏蘭要脫內衣了。”夏怡晴低聲地說。
夏蘭內衣剛脫了一半,羅玉寒轉過身去,說:“夏蘭姐姐,你把內衣脫掉後圍在腰間,否則會影響我診斷。”
夏蘭靦腆地笑笑,說:“我都是過來人了,還怕什麼。”
“你是過來人,可我……”
“我已經圍上了,你可以轉身了,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夏蘭說。
“多白嫩的肩膀呀,年輕時她肯定是個美人。”夏怡晴不由讚歎道。
“別說年輕時候,即使是現在她也是大美人,只是便宜羅玉寒這小子了。”沙如雪由衷地說。
“還都是你出的主意,”夏怡晴說,“還寫什麼婦科,以後這種事多了去了,你生氣的機會多着呢。”
“我憑什麼生氣。”沙如雪沒好氣地說。
“有位名人說過,如果某個女人對某個男人的某些行爲吃醋了,就足以說明這個女人愛上這個男人了。”夏怡晴胡謅了一句。
羅玉寒扳着夏蘭的肩膀前後左右晃動幾下,問詢了一些情況,然後要夏蘭穿着衣服,說:“我今天先給開個方子,你到正規的醫院抓藥三副,三天以後再過來。”
夏蘭穿好衣服,等着羅玉寒開藥方。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進來,沙如雪臉上露出笑容,說:“掛上行醫旗旗,就有看病人,羅玉寒,生意又上門了。”
“千萬別再是個女的,不然又要給羅玉寒提供耍流氓的機會了。”夏怡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