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看着秦楓離去,心中痛苦萬分,哀嘆一聲,她沒有辦法改變秦楓,更沒有辦法讓傷害秦楓的人給他一個解釋,所以她只能沉默。
“小楓,我真的不希望你永遠這樣下去……”
……
秦楓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四周一切景物他都沒在乎,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想着什麼,腦袋一片空白,只是周身卻釋放着無窮無盡的寒意,讓南華學院的所有學生都敬而遠之。
推開402寢室的門,秦楓直接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一直躺着,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最後躺着不舒服,秦楓有坐起來,但依舊是坐立不安,整個人的心情很煩躁,很想發泄,很想很想發泄。
拿起被他放在桌面上的兵者爲王,翻了一頁又一頁,可是連一個字都沒看下去,一下午的時間秦楓就在煩躁中度過。
冬天,入夜比較早,五點多鐘天就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六點,七點,八點秦楓依舊沒有做任何事情的任何心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九點,十點,眼看着快到晚上十一點,李楠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看着秦楓煩躁的坐在牀上,他疑惑的問道:“楓哥,你怎麼了?”
“別煩我!”秦楓心煩意亂的道。
李楠嘿嘿一笑,隨後一屁股坐在了秦楓的身旁,取出一支菸遞給秦楓,自己也取出一支菸,點燃,道:“楓哥,我是你兄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和我說一說!”
李楠把秦楓叼在嘴中的香菸點燃,他狠狠的吸了一口,不過並沒有說話,李楠也沉默不語的坐在秦楓的身邊。
沉默,整個寢室中都是一陣沉默,李楠知道秦楓不開心,他也沒有做自己開心的事情,一直陪在秦楓的身邊。
什麼是兄弟,這才叫兄弟。
兄弟不開心的時候,有我在身邊。兄弟開心的時候,依舊又我在身邊,兄弟兄弟,一生不離不棄,兄弟兄弟,沉默中的兄弟也是兄弟。
爲有兄弟,才能不問緣由,陪在自己的身邊。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只有自己未來的另一半,纔會知道自己開心的時候陪着自己,自己憂愁的時候陪在自己的身邊。
一支菸,燃燒殆盡,秦楓隨手把菸頭,仍在了地上,道:“李楠,你說一個人活着是什了什麼?”
李楠一愣,他沒想到秦楓居然會和他聊哲學方面的事情,而且還是人生哲學方面的事情,沉默半晌,道:“楓哥,活着活着,我是爲了榮華富貴而活着,還的人爲了責任而活着,爲了問心無愧而活着……”
“那,如果一個人害死你身邊的秦楓,你會因此報復他身邊的人嗎?爲你的親人討回公道!”秦楓淡淡的道。
“性質不同,看什麼樣的事情!”
“假如,你是軍隊中的戰將,因爲某些官員把情報弄錯了,害死與你同生共死的兄弟。然後國家遇到危難,你會出手相助麼?”
李楠抽着嘴中的煙,沉默了許久,笑着道:“楓哥,有的時候人需要豁達,如果因爲一個官員而放棄民族情懷,那不就是小人了麼?因爲一個人,遷怒一羣無辜的人,這不明智!並且,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責任就越大!”
聽了李楠的一番話,秦楓沉默,沉默了許久,他都沒有說話,迴盪在腦海中的只有一句話:“人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楓哥,你好好想一想,我去看看王兵這小子,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李楠拍了拍秦楓的肩膀,轉身出了402寢室。
宿舍內再度恢復沉靜,唯有秦楓一個人坐在牀上,皺着眉頭抽着煙,沉默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昏暗的宿舍中,秦楓一個人一隻手臂放在腦袋下面,他躺在牀上,另外一隻手拿着一張照片。
彩色照片,一共有六個人,每個人身上都穿着迷彩軍帳,臉上同樣畫着迷彩,但依舊無法掩飾他們臉上的笑容,六個人肩並肩,背對背,形成一股無法形容的默契。
“馮哥,柳哥,二狗子,周子,炎弟,你們……還好嗎?”秦楓的語氣沙啞,眼睛已經被淚水朦朧了!
看着照片,秦楓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似乎照片上的每一個人都在他身邊歡聲笑語,他們無話不談。
最後,場景在秦楓的腦袋中一變,變成一個烽火狼煙,炮火連天,槍林彈雨的戰場,六個人躲在一處丘陵的後面,每個人的身上都掛滿了血跡。
“馮哥,我的彈藥沒有了……”
“馮哥,我們被包圍了!”
“小楓,這是的彈藥。你自己一個人突圍,我們掩護你!”
“小楓,這是我們的全部彈藥,你快走!”
“快走!”
“小楓,記住你是我們的兄弟,你必須活着,你一定要活着,活着……”
當國字臉的男子說完最後一句話,他赫然從丘陵之中衝了出去,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步入敵人包圍的正中心。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馮哥倒在血泊當中。
“小楓,你快走,快走,不能讓馮哥白白犧牲!小楓快走,你就是我們的希望,以後記住爲我們報仇啊!”
說完這句話,另外一名男子也衝了出去,他用身體抵擋槍林彈雨,爲秦楓抵擋子彈,爭取最後的時間。
“馮哥,柳哥……”秦楓一陣嘶吼,他被另外的三個人推了一把,他哭了,痛哭流涕,一個人端着槍,向後跑去,逃走的同時還時不時的望着背後。
二狗子死了,周子死了,只剩炎弟一個人大吼一聲,端着槍衝了出去,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槍聲響起的同時,炎弟一聲大喝:“小楓,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一定要爲我們報仇,報仇,弄死這幫狗雜碎,小楓……”
之後,再也沒有了聲響,秦楓已經哭紅了眼睛,他真的很想很想抱着槍和敵人們血拼到底,最後還是一咬牙,從後方殺出重圍。
不是他沒膽量,而是他不能這麼做,如果自己也死,他兄弟們犧牲的意義就沒有了,爲了救他一個人,五名兄弟用生命做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