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想到什麼,繼續說道:“還有,刺客在行刺之後,就消失在了松溪鎮,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從刺客進行刺殺到消失的這段時間裡,沒有一個人離開過鬆溪鎮。”
“你的意思是,刺客一直呆在松溪鎮?”風烈問道。
“以我的推斷,那個刺客一直混在難民中。”
“難民?”冷軒微微皺眉,道:“難道是他?”
“你知道刺客是誰?”衆人問道。
“也許吧。”冷軒道,“風前輩,把所有難民全部召集起來,如果刺客真的藏在他們當中,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才行。”
“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吧。”燕乘風主動請纓。
冷軒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麻煩燕前輩了。”
目送燕乘風離開後,冷軒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佟巖,道:“他的傷勢怎麼樣?”
風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意思表達的很明顯。“鍾前輩。”冷軒將目光轉向鍾平。
“別看我,我也無能爲力。”鍾平無奈道,“他的傷勢太嚴重,已經回天乏術了。”
“總會有辦法的。”說着,冷軒目光一亮,彷彿想到了什麼,忙道:“我有生死果,生死果不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嗎。”
“不必爲我費神了。”佟巖有氣無力道,“冷軒,如今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我已經沒有了意義。與其如此,還不如死了。”
“前輩,你千萬別這麼說。”
佟巖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夠了。如果說,我還有什麼留念的事情,那就是妍兒了。可惜,我沒有教好自己的徒弟。冷軒,下次你要見到她,請替我轉達一句話給我。無論如何,我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徒弟。只要她改過自新,我可以原諒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如果……如果她執意不肯回頭,冷軒,她死之後,麻煩把她葬在我的身邊。”
“前輩,別說了,生死果可以保你一命,這些話你還是親自去跟她說吧。”
“沒用的。”佟巖緩緩搖頭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承受不住生死果的藥力。即使給了我,我一樣活不了。”
冷軒怔了怔,轉頭問道:“鍾前輩,有這種事?”鍾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大人,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期望,謝謝你的成全。”
“佟巖,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不必自責。”
“謝謝大人。”說完,佟巖緩緩閉上了眼睛。
“佟前輩……佟前輩……”冷軒連喊了幾聲,但佟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神態安詳。
“佟前輩,一路走好。”冷軒暗歎了一聲,朝着佟巖的遺體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離開房間,鍾平拍了拍冷軒的肩膀,道:“人總有一死,不必太難過。”
“鍾前輩,你不難過嗎?”
“我已經習慣了,行走黃泉這麼多年,我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早已經麻木了。”
聽到這話,冷軒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一個對死已經麻木的人,其實更加悲哀。